第6章 圖紙

楊立走到了書房，果然他爹在裡面。楊立敲了敲門，「進來。」楊知府還以為是下人來送茶水的，抬頭看見是楊立，帶著點驚訝，但又不表露出來，問道：「立兒怎麼來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爹，我想請你幫忙。」楊立賣了個關子說道。

「什麼忙？你知道的，要是什麼從商之類的事，我是不會幫的。」楊知府今日問過楊瀟兩人今日做了什麼，楊瀟也是如實說了，楊知府也猜到了楊立可能想從商的事，雖然楊知府對之前的楊立沒太多期望，不過依然不想他去從商，家裡不缺錢，夠他富足過一輩子。

「我想大規模開採離山的硝石，但是...」楊立還沒說完，楊知府聽了半句話直接打斷，「胡鬧！離山距離蒙古部落僅10里路，蒙古部落對我們本來就虎視眈眈，他們一旦來犯，離山的人跑都來不及跑，開採我都是特批讓外城煙花店老季晚上去開採，你還想大規模開採，不可能。」

「爹，你先別急，我有條件跟你交換的。」楊立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他的圖紙，沒人能拒絕。

「你還會談條件了，什麼條件都不可能換到大規模開採。你手上的東西我都不用看，你能做出什麼東西能讓我改變看法的。」楊知府依然拒絕。

「爹，如果說，我能造出一件兵器，五十步內能讓敵人死亡，你看可以嗎？」楊立沉著的說道。

楊知府看著兒子這麼冷靜，又聽到這句這麼震撼他的話，一時愣住，又覺得不可思議，「什麼兵器？你小子要是拿我開心，你給我在房間禁足」，楊知府知道，如果真有這兵器，大武的戰力能提升幾個檔次。

「爹，你看。」楊立邊說邊把手裡的圖紙遞了過去。

楊知府半信半疑的接過圖紙，「火銃？點燃火藥，彈出彈丸..這圖紙都是你畫的？」

「是的爹，都是我剛畫好的，墨水還沒幹透呢。許久不畫畫了，生疏了都。」楊立有點裝x的說道，他知道對於還在冷兵器時代的大武來說，這個圖紙太過於震撼，只不過，實戰性還有待考量。前一世對於正常和煙花爆竹火藥打交道的楊立來說，了解了解古代的火銃、了解了解現代武器、了解了解戰爭藝術也是摸魚時候的好門路。對於煙花的研發，隨時隨地有想法了就隨筆畫下來，也很好的鍛煉了楊立的素描速寫技巧，幸好，都用的上！楊立心裡開心的想到。

「你只有一張圖，為父我對兵器了解的不多，你跟我出門一趟，一起去找個行家，讓他來看看圖紙。」楊知府知道這幅圖紙的分量，也知道這兵器要是真能如楊立所說的那般，他的仕途會如何，一步進入天子腳下也不是沒可能。所以楊知府立馬讓下人準備馬車，帶著楊立就出門了。

「去洪城軍營。」楊知府上了馬車對車夫吩咐道。

坐在車上，楊知府依然雙手捧著圖紙，呼吸有些沉重，眼睛盯著楊立許久，楊立知道他爹依然處在震驚中，突然楊知府開口：「這真是你畫的？」

楊立：「爹，是我畫的，這還有誰能畫出來嗎？」

「你是怎麼琢磨出來這些的。」楊知府還是無法相信，這個兒子，傻了十七年了，突然送了份大禮，這一下他也接受不了。

「嗯~我感覺我前幾日昏昏沉沉的，夢裡有人教我的。」楊立扯了個犢子，不過也是楊知府最能接受的理由了。楊知府聽了也是若有所思，沒再追問了。

馬車走了許久，出了外城直奔駐紮在洪城外的軍營，楊知府知道，這個圖紙，也只有軍營兵器製造處的老季能看出個名堂。

「楊大人，到了。」車夫喊了一聲。楊知府趕忙下車，這軍營他不刷臉是進不去的。放行之後，楊知府沒讓守衛去通報大將軍，只說來找老季幫忙。

楊立跟在楊知府身後東張西望，還沒來過兵營，看著井然有序的兵營布置，心裡還有點熱血沸騰呢。到了兵器製造處，楊立就看到一位露了半邊肩膀的人躺在床上打著呼嚕。這一看就是位打鐵師傅，他能看得懂圖紙？楊立心裡想到。

「老季啊！」楊知府也不客氣，大聲喊道。

「誰啊？大晚上來打擾我睡覺！」老季不耐煩的說道。

果然，誰都有起床氣。楊立心想到。

「睜大你眼睛看看是誰！」楊知府也不生氣，笑著說道。

老季睜開了一隻眼，「喲，老楊啊！這麼晚來找我，給我帶好酒了嗎？」

「我帶的東西，比好酒勝過千倍，你快過來看看。」楊知府跟老季認識很久了，也不在乎各自的身份，就是純粹的交心朋友。

「還能有什麼比老酒還好的東西，你扯犢子呢！」老季邊打趣邊從床上爬了起來，「喲，二公子怎麼也來了。你小子好久沒來我這了。叫叔叔。」

「季叔。」楊立喊了一聲。

「喲，你兒子開竅了啊，以前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老楊，我就說，娃開竅遲，遲早的事嘛，讓你別急。你看吧，欠我兩壇酒啊！別賴賬。」老季戳了戳楊知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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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立看著這位季叔，覺得挺有趣的一個人，不過這個開竅遲是真搞笑。

「快看圖紙吧，磨磨唧唧，你把圖看好了，我給你一車好酒。」楊知府催道。

行家是不一樣，剛看了一眼，立馬瞪大了眼。同樣的，呼吸急促了。楊知府見狀，笑著罵道：「你tm吃了春藥了，喘成這樣？」

「你這圖紙，哪來的？」老季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楊知府，又問：「我知道宮裡的製造處也想在火藥上做些文章，可是都沒個頭緒，後來不了了之了，你這個圖紙是宮裡給的？」

「不怕你笑話，這是你說的剛開竅的立兒畫給我的。前幾日染上了風寒，立兒昏昏沉沉，夢裡神仙教與立兒來助我大武的！」楊知府果然信了楊立的話，就這麼對老季解釋了。

老季又一臉震驚的看著楊立，說不出話。「你別一臉呆了，你說說這個圖紙到底怎麼樣，可行嗎？」楊知府催道。

「可不可行，三日之後你再來，我按圖紙做出來試一試便知。這個大事，我不會對別人說，你放心，咱們倆兄弟不說二話。給我三日。」老季嚴肅的說道。

「好，三日之後我帶立兒過來。」楊知府也不啰嗦，說完轉身要走。

「季叔，這個圓管內里一定得光滑，彈丸要用最硬的材料做好，火藥的話，三日之後我配好帶來，季叔我們就先走了。」楊立作揖后，轉身跟著楊知府走了。

這一夜，老季興奮的一夜沒睡。造出再鋒利、再耐用的劍，都不能讓老季正眼多看上一眼，但是這個火銃，真是戳在了他的心巴上。

「爹，你就不怕季叔把圖紙據為己有嗎？」楊立坐在馬車上問道。

「不會，老季這輩子不圖名利，是個兵器痴，當年洪城一戰，他半分功勞不要，只要求留在軍營兵器製造處，頓頓有肉有酒就行，放心吧。」楊知府說完，罕見的摸了摸楊立的頭，眼裡滿是期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到府，楊知府讓楊立早些休息，自己也回到了卧室，楊夫人問：「怎麼這麼晚還帶立兒出去，幹嘛了。」

「你立兒啊，會帶我們去武都！別的暫時不能說，誰都不能說，哈哈哈哈哈！」楊重鳴開心的說道，他從老季的神情中不難察覺到，那個圖紙必然能成。楊重鳴的心已經飄到武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