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第419章

宋觀舟的胃口沒有道理不好。

她活著,這對於她來講就該普天同慶,何況,她親自殺了兩人!

對!

她從現代殺雞殺魚都不敢的溫室花朵,變成了這個時代為了活著而暴走的霸王花。

她該為自己感到驕傲,自豪!

許淩俏在旁給她布菜,軟聲叮囑,「觀舟,你慢些吃,別噎著。」宋觀舟勉強維持用飯禮儀,但還是吃得比平日多些。

倒是其他女眷,想到今兒的糟心事兒,幾乎無人有胃口。

加上這齋飯堂里不大,微風從窗外吹來,把宋觀舟身上的血腥味吹得滿屋子都是。

張芳慧早早從後門避了出去,蕭引秀跟著出去,扶著張芳慧問道,「可是驚著了?」

「長姐莫要擔心,我身子無礙。只是如今害喜嚴重,聞不得這些飯菜的味兒。」

「嘁!」

蕭引秀冷哼,「你與我還講這些客套話,老四家的那個也是,這滿身味道也不管不顧,大刺刺坐在那裡,我瞧著二嬸和幾個妹妹都吃不下去。」

「長姐,觀舟才逃了性命,能吃下就是她心性堅韌,咱們少吃點算得個什麼,她好好的才是大幸。」

大幸嗎?

蕭引秀臉上沒了笑意,她不冷不熱,「老四……,遲早被她拖累。今兒這事兒,只怕往後還多著呢。」

說到這裡,張芳慧犯起了嘀咕,「觀舟一個婦道人家,又深居內宅,哪裡得罪的人?這麼狠辣的手法,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

「那是自然。」

蕭引秀冷笑起來,扶著張芳慧往日頭底下走去,「誰說不是呢?你我這樣的,頂天就是抓著頭髮打罵幾句,何曾到取人性命的地步……」

「是啊。也不知道觀舟是攔了哪一路的小鬼,才有今日這嚇死人的事兒發生!」

「呵!」

蕭引秀陰陽怪氣,不以為然,「她性子高調,素來喜歡出風頭,什麼算學,救人,但凡只要有個小宴,風頭都讓她搶走,如此下來,不遭人惦記才怪!」

「長姐——」

張芳慧心頭不解,這救人也是救了你膝下兩個哥兒,怎麼你反而不言謝,倒是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

霜月和楚姑姑在旁低著頭,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那頭宋觀舟吃完時,裴岸才踏足進來,「觀舟,可吃飽了?」宋觀舟仰起白凈的小臉兒,莞爾一笑,「隆恩寺的素齋倒是特別好吃,四郎,要不你吃幾口,墊吧墊吧。」

「不了。」

裴岸讓出半個身子,看向門外,「何大人已到,我先陪你過去同何大人說個明白。」

「好。」

做筆錄嘛,宋觀舟明白,順帶著她要親自問問何大人,那青梅園的事兒到底怎麼樣?

比如顧三娘子,真是死了?

她深深看了一眼裴岸,這會兒她通過許淩俏知道裴岸是如何淋著大雨穿城而過,就為了上隆恩寺來救她。

他怎麼知道金拂雲今日要殺了自己?

太多疑惑之處,幾乎要湮滅了裴岸對她的全部好,她剛手刃兩條性命,說實話,胸口的心臟還在亢奮之中。

努力剋制,終於壓下所有情愫。

裴岸親自扶著她,往門外走去,梅太太見狀,喊了聲,「四郎,你們這是——」她臉上全是擔憂,裴岸立刻停下腳步解釋,「二嬸,京兆尹下頭的何大人親自來辦,這會兒要同觀舟問些事兒,我陪著她就是了。」

「好——,莫要嚇著觀舟。」

總歸是當差的人,身上煞氣重。

這番好意,宋觀舟心領,當裴岸重新扶著她踏出齋飯堂時,她低聲說道,「四郎,你若不替我做主,我自會了結金拂雲。」

她說著話時,低頭看路,軟糯身軀大半是靠在裴岸身上,可一張紅唇之中,竟然吐出這麼一句冷淡之言。

「觀舟——」

「逃走之人是余成。」

宋觀舟抬起眼眸,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音量緩緩說道,「四郎,莫要再次讓我失望。」

說完這話,她不再看裴岸,正視前方的何文瀚。

「少夫人,我是京兆尹下頭何文瀚,主辦今日命案,還請少夫人能說說事情經過。」

「有勞何大人。」

早有僧人清理出空房間,裡頭桌椅板凳筆墨紙硯都備齊了,但何文瀚身邊之人從木箱子里拿出自己的筆墨來,白紙攤開,鄭重等待宋觀舟開口。

「是何大人問來我答,還是我自個兒敘述一遍?」

何文瀚爽朗一笑,「少夫人果然是女中豪傑,本官問來你答,興許快些。」

「何大人客氣,您儘管問就是。」

何文瀚略微停了片刻,才收起笑意,認真問道,「佛堂裡頭二位賊子已然身亡,少夫人可知?」

宋觀舟點頭。

「確定他二人沒了氣息,我才同臨山、忍冬慌忙逃開,剛出小佛堂不久,遇到那位被臨山重傷的賊子回來,射傷臨山。」

「少夫人不怕?」

「怕?」

宋觀舟緩緩搖頭,她眼眸里十分冷靜,「那會兒只想著逃命,怎麼會怕?早些時候,那二賊見我與護衛臨山脫開,並以為能得手,逼著我和丫鬟忍冬入了這荒廢之地。」

她想到此處,忍不住感嘆道,「隆恩寺真大,走著走著,就偏了方向。」

寺廟裡大多紅牆黃瓦,綠樹石山,院落外頭又是差不多的景緻,慌亂之下早早迷了路也不自知。

「那敢問少夫人,可能詳細說來?」

嗯?

「兩位賊子,怎地失了性命,還請少夫人再回想一番,告知我等。」說罷,與秉筆文書使了眼色,那位也提筆起來,專註聆聽。

「今兒來燒香,身邊丫鬟知我腿腳不便,並輪番替我去給菩薩佛祖磕頭祈願,我閑著無趣,索性帶了臨山大哥與兩個丫鬟往泓昭大師跟前而去,下了會子棋,又聽大師講經說法。」

說到這裡時,小和尚提了熱茶,遠遠站在門外,探頭探腦也不敢進來。

還是從外頭進來的阿魯專門取了送來,又給幾位大人、自家公子夫人添置了熱茶,才退到門外候著。

不過他站在門口處,倒是能聽得屋裡人說的話,很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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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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