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第389章

不等宋觀舟再行圖謀,他喚了早早候在外屋的丫鬟,去了官帽靴子,伺候自己換了深衣軟鞋,這才含笑離去。

宋觀舟招來忍冬,「話本子呢?」

忍冬忍著笑意,「四公子那裡,奴也搶不過來。」

「我不曾看到他拿出去,定然擺在屋內,你同他換衣的,卻不曾看到?」

忍冬連忙扶著要起身的她,「看過一眼,可四公子手快,早早又藏住,奴眼花沒看到藏在何處了……」

要命啊!

三娘怎麼跟第一任相公分開的啊?這蜜裡調油的看不出來分開之狀,只提了相公有個表兄前來借宿……

哎呀呀,心頭被千百個小螞蟻啃噬。

第二任可是這個相公的表兄,倒是說長得風流倜儻,雖說窮了些,卻是天庭飽滿,容貌可比潘安。

越想越是氣得捶桌。

忍冬低笑不已,「早早同少夫人您說了,白日里看,晚間四公子回來,定是要給您收走的。」

「嗐!是我心癢難耐。」

外頭兩位郎君已落了座,蕭北這會子帶著小廝提著燈籠過來尋裴岸二人說話,卻正好碰到擺了飯菜。

「這麼晚才用飯?」

裴岸起身迎了蕭北落座,「外頭耽誤了些時候,表哥再來吃點。」蕭北欲要擺手,裡頭拄著拐杖走出來的宋觀舟勸道,「北表哥,今兒有茫洲來的胥余酒,吃上一盞嘗嘗?」

探看蕭北邊上,「嫂子不曾來?」

「她哄著瑞哥兒呢,就不來了。」

蕭北又問了她腿腳之事,她倒是心大,「孫大夫重新給我上了夾板,叮囑近些時日少走些路,旁的無礙。」

秦二在旁陰惻惻笑道,「還是多聽大夫之言,我看你拄著個單拐都能飛起來,若是瘸了,往後如何是好?」

「盼著我些好,可使得?」

宋觀舟落座之後,看到滿桌子好菜,才覺得腹中飢餓,丫鬟擺了碗筷,裴岸先是給宋觀舟布菜。

宋觀舟哼了一聲,「還我。」

旁人聽不明白,裴岸卻啞然失笑,「自是不能。」

宋觀舟賭氣般的一口吃掉他布來的水晶凍,「還我!」若不是鼓鼓囊囊的腮幫子,這話說得會更有氣勢。

秦慶東聽不明白,「還你什麼?」

宋觀舟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湊到裴岸跟前,「你若不給我,我就同秦二說來,他素來喜愛給我買話本子……」

裴岸低頭看過去,不怒自威,「你敢!」

宋觀舟扭了一下脖頸,「試試?」

在秦二幾個不明所以時,裴岸短嘆一句,「……夜裡給你。」終是敗下陣來,他要臉,眼前小娘子不要臉。

光腳不怕穿鞋,裴岸心頭閃過一絲慶幸,幸好二人膝下沒有孩子,不然這教養之責,恐也是難題。

娘子聰慧跳脫,不喜這世間繁文縟節。

身為嬌娥,卻有一番男兒的洒脫,他曾想讓宋觀舟回歸謹小慎微溫柔端莊,可捫心自問,他捨不得。

比起那千篇一律的溫柔嫻靜,他對如今的宋觀舟捨不得套半分枷鎖,生怕她失去如今的靈動與活潑。

他死水一般無波的日子裡,得宋觀舟相伴,何等愜意。

夫妻二人嘀嘀咕咕,惹來秦慶東不滿,「罷了,你夫妻二人少說些悄聲的話兒,我與四姐姐還在呢。」

蕭北一拳捶到秦慶東肩頭,「再不許這麼喊我!」

「嗐!小氣。」

用飯氣氛甚是隨意,蕭北嘗了口胥余酒,抿唇品鑒,得出結論,「有些甜膩寡淡。」

宋觀舟樂了,「胥余就這麼個味兒,但果酒吃起來綿軟,後勁十足,北表哥不能小看。」

椰子水而已。

原先華重樓遣人送來時,她也好奇這須臾是個什麼物件兒,幸而華重樓厚道,一同還送了兩籮筐果子。

宋觀舟探頭一看,椰子!

椰子水,許多人愛喝,可宋觀舟卻嫌棄不夠甜,各房都送了,留下兩三個,「一個給你們四公子嘗嘗鮮,剩下兩個你們分了去。」

「少夫人你呢?」

小丫鬟們從不曾見過這千里之外茫洲運來的大果子,甚是好奇,聽得宋觀舟自己不吃,不免追問起來。

宋觀舟擺手,「這果汁淡,我更喜鮮甜。」

荷花和慶芳大膽些,湊到少夫人跟前,一邊給她編辮子,一邊更是好奇,「京城上下不曾見過,少夫人竟然早早就吃過了。」

宋觀舟敷衍幾聲。

時代不同,得虧她是從新時代過來,雙目所見雙手所用,多是這個時代沒有發展到的。

儘管她時時小心,藏匿前世。

可過日子涉及方方面面,吃喝也好,言談也罷,磨滅不了現代生活了三十幾年留下的印記。

那是宋詞。

宋觀舟不由得恍惚起來,來到這世半年不到,經歷頗多,讓她漸漸忘記從前的宋詞。

提及過往,她三緘其口。

忍冬心思縝密,以為是宋觀舟想到宋家而今家世凋零,方才生了落寞,呵斥丫鬟們少多嘴,自個兒扯了旁的事兒,引著少夫人心寬出來。

蕭北吃了幾口菜,喊著再不能吃。

轉頭看向裴岸與蕭北,「四郎旬休之時,勞駕你陪我往先生那裡去一趟。」

裴岸略微思索,「恐怕是不行,聽得禮部貢院傳來信兒,恩科閱卷慢了些,尚書提了摺子稟聖上,預計六月初十放榜。」

話音剛落,蕭北眼前一亮,「初十放榜?」

「也是今兒聽得江大人說了一嘴。」

秦慶東聞言,舉杯相邀,「蕭四郎,你定然榜上有名。」說罷,一飲而盡,宋觀舟隨之跟上,「表哥,功夫定不負有心人,預祝金榜題名。」

蕭北開懷,「得賢弟、觀舟吉言,只是科考艱辛,萬里挑一,我自知才學淺薄,心中有譜。」

他頭次與裴岸一起。

裴岸上了二榜,他與熟悉之人悉數落榜,這會試可不是尋常小打小鬧,讀書人都有這番覺悟。

宋觀舟眯著眼,想了想上輩子自己高考時,等待高考成績,比之蕭北的淡然,她那時十分焦慮。

幸而,上了個重本。

可比起大隆科舉,實在比不上。

天賦與努力,缺一不可,許多人勉強過了童試,卻卡在鄉試終生上不了榜,即便如此,得了個秀才功名,也是許多鄉間野地不可多得的讀書人。

故而,蕭北走到會試,這含金量比起宋觀舟的重本,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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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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