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分道揚鑣
「道別……」
孫寧喃喃說了一句。
隨即笑了起來：「也是啊，師父你也有自己的事，我總不能一直跟著你。」
秦中聽到道別，他看向張齊的眼神，帶著複雜之色。
而秦月如，眼中則流露出極大的不舍。
她向張齊張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因為有外人在，讓她一個女人的矜持，阻止了她。
秦中道：「孫寧，你這個車被砸成了這副模樣，修車的話，得花不少錢吧……我這還有些積蓄……」
孫寧看了一眼前擋和後方，已經多了幾個洞。
他擺了擺手，肉疼的說道：「無妨，這點損失，我還是承擔的起的，說起來因為我的出現，還給秦老哥你添了很多麻煩。」
「對了秦老哥，你們這次應該回不了家了吧？有沒有想過以後在哪裡落腳？」
秦中看向遠方，目露堅定之色：「原本我捨不得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但今天，我發現這也沒什麼可讓我留戀的，既然如此，那我確實要走出自己的一條路了。」
「孫寧，不瞞你說，我想去中京闖蕩一番。」
孫寧目光發亮，他看向秦中道：「是嗎？巧了不是，其實我也想回中京看看，我老家便是那兒的，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作伴而行？」
秦中聞言，也是目光發亮。
這個時候，張齊已經感覺到，自己即將從幻覺中蘇醒。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快到了。
他不舍的看了看秦中和秦月如。
不由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一起走吧，我在前面下車，後會有期。」
說著，張齊緩緩將車停下。
秦中轉頭一看，只見秦月如目光湧出極度的不舍，她張著嘴，看向張齊望眼欲穿，似乎在希望張齊能換個讓她驚喜的決定。
見狀，秦中叫道：「秦凡！」
張齊已經下了駕駛位，他笑道：「秦叔，怎麼了？」
「哎！」
秦中長嘆一口氣。
他也跟著下了車，隨即按著張齊的肩膀向遠處走去。
不多時，二人到了一處蘆葦后。
秦中臉色痛苦的說道：「秦凡，算叔求你了，你離開，帶上月如吧，這孩子的心思太明顯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在乎一個人，叔把她當親女兒對待的，不想讓她如此不甘。」
「叔求你，跟我們一起去中京也好，帶著月如去你想去的地方也好，只要讓她跟著你就好了！」
他知道人無完人，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他從沒想過要自己的孩子。
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有個親生女兒，嫁給一個渣男被欺負的一幕。
但他從張齊身上看到了完美，他覺得若是秦月如能夠嫁給張齊，必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這是秦月如人生中的拐點，他不想讓秦月如錯過。
「秦叔。」
張齊伸手拍在秦中肩膀上，他目光平靜。
「秦叔，不是我不想帶，只是，我帶不走。我說過，我不屬於這裡，你讓月如跟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秦中脫口而出：「為什麼帶不走……」
「別說了。」
張齊痛苦的說道：「何不讓離別變得簡單一點？」
相處了這麼多天，秦月如的心意他豈能看不出來，大概從那天下山之後，他便感覺到了秦月如的不對勁。
其實，人的底線沒那麼高，讓秦月如對自己動了心，他覺得是自己的責任。
他心有愧疚，同時也有不舍。
但他知道這都是自己一場夢，夢醒了，血淋淋的現實就會撲面而來。
秦中怔了片刻，他道：「那，那以後要怎麼聯繫你……對了，我的手機，你拿著，手機號就別換了……」
他想將手機塞給張齊。
張齊又推了回去：「留著吧，秦叔，沒必要這樣，此去一別，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秦中又是一怔。
他苦笑起來：「秦凡，我一直都不覺得你是個年輕人，你太成熟穩重了，也太直接。」
「秦凡，再見了。」
「對了秦叔。」
張齊想了想，對秦中說道：「我在車裡留了一些藥草，那些藥草可能很值錢，若是你在京城走投無路，或許可以試試將那些藥草賣給有錢人，它的功效，月如知道的。」
「秦凡……」
「什麼都別問，也別拒絕！我說了，我帶不走這些。」
張齊又想到了秦瑤，他不自覺的笑了笑說道：「你這些天，醫術有所精進，未來還有很大的可塑空間，京城有個秦家，秦家千金秦瑤，未來可能會身患重病，以你的能力，再成長几年，或許有幫她治癒的可能，如果，有以後的話，你或許能夠憑此飛黃騰達。」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回去吧。」
秦中道：「你準備去哪裡？」
張齊道：「我準備趁這段時間，去舊城看看。」
「舊城……」
「好，秦凡，告辭了！」
秦中一轉頭，回去了。
他上了車，孫寧已經回到了駕駛位上。
他啟動了車輛，秦中沒去看秦月如希翼的目光，而是沉聲說道：「出發吧！」
然而，汽車剛走，秦月如便感覺全身都不自在，她扭著身體，拍著窗戶，叫道：「停車，快停車！」
孫寧疑惑的把車停下，回頭問道：「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秦月如慌亂的扣著車內的把手，試了幾次才將車門打開，她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
孫寧和秦中都看到了她眼角一閃而逝的淚痕。
她向張齊那個方向追了回去。
不多時，他便看到了正埋頭走路的張齊。
秦月如看到張齊，慌亂的心情頓時就平復下來。
張齊轉過頭，笑呵呵的看向秦月如，說道：「月如，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我……」秦月如結結巴巴，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張齊道：「怎麼了？」
秦月如憋了半晌，她道：「秦家村的那些人太可惡了，大貴他們一家還沒有受到應有的報應，我們不能就這麼含恨離去！這不應該是好人的下場！」
張齊安慰道：「月如，算了吧，不是所有壞人都會有報應的，我們要學著接受。」
秦月如眼角再次流下眼淚。
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看向張齊，哭著說道：「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