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給狗當狗，狗都不如

「等等，你這兄弟有如此實力，可以不死的，你兄弟這能耐若上了戰場，定有萬夫不擋之勇。

放過我，我帶你們見將軍，將軍知道你這兄弟的能耐，定會留下你們，等將軍登上九五之位，爾等也能享盡榮華富貴。」

偏將開口招攬，看似很有誠意。不過怕死罷了，見了楊廣勝，哪還有命在？即便有命那也是當狗。

張虎沒有動手，看向李長明，李長明嘴角上揚，冷冷道：

「這世道做人很累，給狗當狗，連狗都不如，張虎，殺了他！」

「好嘞！」

張虎應了一聲，右手搭左手，雙腳作弓形，又是準備來一波蠻牛衝撞，先將馬撞翻，再將人踢死。

「該死！」

偏將早有所料，又怎會讓張虎有機可乘？只見張虎如蠻牛一般的衝撞而來，偏將在馬上一躍而起，棄了馬，躍至半空，拔了腰間長刀，對著衝過來的張虎一刀劈了下去。

張虎撞上了馬，馬被掀飛，然而半空之中的偏將已然一刀落下，若砍得實在，張虎人頭不保。

「虎子，小心，快躲開！」

王慧芳看得膽戰心驚，呼喊著提醒張虎，可這並沒用，眼看著偏將這一刀就要砍在張虎腦袋上，李長明握住短刀的手奮力一揮。

短刀破空，速度快若閃電，偏將聽到破空聲，看到飛來的短刀，神色一慌，知道他這刀能砍了張虎的腦袋，也會被短刀貫穿喉嚨。

無奈偏將棄了張虎，在半空之中奮力扭動身形，將砍出去的刀收了回來，劈向飛來的短刀。

鐺的一聲響，短刀被長刀擊飛，偏將暗自鬆了口氣，身體從半空中落下，腳還沒沾地，就見一隻砂鍋大的拳頭狠狠砸了過來，正中他的胸口。

偏將倒飛而出，口噴鮮血，胸前肋骨皆斷，有幾根都碎了，斷了的肋骨貫穿心臟，落地時已斷氣。

「長明哥，還好你刀子扔的及時，不然我這腦瓜就沒了。」

張虎滿臉憨笑，摸著他那脖梗子，倒真有些后怕。

「這件事告訴你橫衝直撞也得分情況，面對少量普通士卒可行，面對身經百戰的武將，就得換策略，時刻觀察他的動作，才能在他出手時察覺到，躲避還擊。」

李長明一臉認真，張虎還是憨笑的摸了摸後腦勺。

「這個我不懂，以後盡量試試看。」

李長明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想教會張虎練武是挺困難的，也不著急，慢慢來，只要張虎能練得一身好武功，在這亂世也能有活下來的資本。

「趕緊走，楊廣勝發現這些人沒回去，應當還會派人來追殺，得趕緊到雍州城。」

張虎和王慧芳點頭三人繼續前行，走小路前往雍州。

虎門關在天光大亮時，戰鬥已結束，渾身浴血的楊行昭站在南城門前，四周躺滿了楊家軍的屍體。

早已沒了氣息的楊行昭手握長刀，站立在南城門前，屹立不倒，前面是胡通和其手下僅剩的一千多刀盾兵，後面是數萬北莽大軍。

楊紅月不見蹤影，南城門破了個大洞，想來是最終殺出去了。

「胡將軍真夠廢物，殘存的楊家軍不過千餘人，你這三千兵連個楊紅月都攔不住，要你何用？」

北莽大軍統軍烏克山端坐於北莽特有的草原黑駒上，冷聲質問。

胡通彎腰低頭，汗流浹背。

「烏統軍息怒，那些遊俠混入了守城軍內，又埋了火藥，才讓其有機可乘，請烏統軍放心，楊紅月受了重傷，救她的幾個遊俠同樣身受重傷，我已派五百騎前去追殺，定能在其到達雍州前將其殺死。」

「但願如此，若是誤了本統軍的大事，你也不用活了。」

烏克山瞥了胡通一眼，隨後看向了屹立不倒的楊行昭。

「楊廣勝什麼時候回來？他倒是樂得逍遙自在，也不來看看他父親被五馬分屍。」

胡通再次汗流浹背，他答應了楊廣勝，楊行昭死後不動其屍體，如今看來保不住了。

「烏統軍，這不是說好的不動楊行昭的屍體嗎？」

「哼，整個虎門關都屠了，一具屍體留著作甚？若非這楊行昭，我北莽大軍何至於如此費力攻城，我北莽勇士死了那麼多，皆是這楊行昭之過。

本統軍現在要將其屍體五馬分屍，胡將軍若是有膽，就帶著你這些殘部與我北莽勇士鬥上一斗，看能不能搶回去？」

胡通差點沒被烏克山這話給嚇著跪下，真有膽，他還至於背叛大乾投靠北莽嗎？

「烏統軍息怒，屍體就交給烏統軍處理，末將還得帶前去告知楊廣勝，虎門關已被破。

讓其帶著一萬楊家軍去雍州城，將這次虎門關被破的罪責算在雍州城知府頭上，才能挑起楊家軍對雍州知府的仇恨，從而與我等裡應外合，拿下雍州城！」

這是連環計，之前早就商議好的，潛伏在雍州城的細作在糧草上故意刁難楊家軍，從而使得楊家軍沒能趕到虎門關救援。

如此一來剩餘的這一萬楊家軍便可在楊廣勝的鼓動下，打著為楊行昭和楊家軍報仇雪恨的旗號，拿下雍州城。

等拿下了雍州城，反叛之名已有，順勢召集其餘楊家軍在外的舊部助楊廣勝起事，要知道楊家軍全盛時，可是有二十萬大軍的，削削減減最終才剩五萬。

召回的舊部不說能有全部的十五萬，但十萬不成問題，再借北莽大軍作為助力，來年開春一路攻入京師，大事可成。

「滾吧，這回區區小事可別在出什麼問題，否則本統軍就讓你身首異處。」

「是，多謝烏統軍！」

胡通抹了額頭上的冷汗，道了聲謝，隨後揮手帶著千多殘軍，迅速離開虎門關前去見楊廣勝。

楊紅月被救，與三名救她的遊俠快馬狂奔趕往雍州，除了要帶出消息，也是想與楊廣勝會合，有他那一萬楊家軍，便也不懼那區區五百追兵了。

「阿兄，既然來救，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祖父死了，為了你我殺出重圍，楊家軍的兄弟都死了，你還不願回來嗎？」

快馬逃出了十幾里，馬上的楊紅月看著身旁與其並肩縱馬狂奔的遊俠，強忍著淚水開口質問。

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帶著麻布面巾的遊俠伸手摘掉了面巾，露出一張剛毅俊俏的臉，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大乾已無可救藥，祖父愚忠，落得如此下場，不是應當的嗎？我救你是母親讓我要一世護你周全，想我回去，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