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可戰死不可退
以前李長明有癆病，手無縛雞之力，收屍多數也是張虎賣力氣，穿過來的李長明不知是穿的福利還是怎的，癆病不藥而癒。
雖如此，乾瘦的身體依舊孱弱，養了個把月，就碰上北莽攻城，儘管這身體還不行，可也握緊了緩緩抽出的短刀。
「還敢藏刀，不自量力，殺！」
看李長明和張虎居然抽短刀反抗，林校尉又嘲諷一句，殺字出口，圍住三人的騎兵縱馬衝殺而來。
「死！」
張虎一聲吼，朝著衝來的兩匹馬極速沖了過去，一手反握短刀，一手緊握成拳，雙拳齊出，幾乎同一時間，兩隻拳頭砸在了兩匹馬的馬脖子上。
戰馬倒地，嘶鳴哀嚎，兩騎兵同時墜地，張虎上前一腳踹飛了左邊倒地的騎兵，使其慘叫一聲，口噴鮮血而亡。
另一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張虎又是一腳將其踹飛，同樣口噴鮮血而亡。
電光石火間，兩馬兩騎兵已死在張虎恐怖的巨力下，他手中的短刀依舊握緊，無染血殺二人。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林校尉和其餘騎兵根本沒反應過來，張虎已轉身朝著沖向王慧芳的兩個騎兵撞了過去。
張虎如同蠻牛，衝撞在馬身上，當即將馬掀翻，正好撞到旁邊衝鋒而來的另一匹戰馬，兩個騎兵同樣從馬上摔了下來，又是兩個騎兵被張虎給踢死，這個才剛開始就死了四人。
李長明這邊卻並不順利，兩騎兵縱馬而至，各自一桿長槍刺向李長明，李長明側身躲閃，堪堪躲過左邊的長槍，右邊的長槍劃破他的衣裳，在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李長明吃痛，緊握手中短刀，另一隻手抓住左邊長槍，借力一躍而起，到了半空，雙腳發力踢向左邊的騎兵。
左邊騎兵躲閃不及被其踢中面門，從馬上掉了下去，還未落地的李長明借著踢出去的這股力道反彈，手中短刀刺向了右邊騎兵的脖梗。
誰都沒想到看似病癆鬼的李長明有這般實力，同樣躲閃不及的右邊騎兵被一刀刺進了脖頸，一聲慘叫過後，同樣從馬上栽落在地。
李長明無力支撐身體，從半空中栽落在地，疼的齜牙咧嘴，同樣衝過來的其他三個騎兵也被李長明的操作整得目瞪口呆，但見李長明倒地，當即長槍往李長明所在的位置就刺了過去。
這破爛身體，李長明也很無奈，剛才那番操作已是費盡全力，如今三桿長槍刺來，只能在地上一個翻滾，往王慧芳所在的位置滾過去。
三個騎兵正想將長槍扔出去，不曾想一聲怒吼響徹山林，又解決了一個騎兵的張虎再度一個蠻牛衝撞，從一旁狠狠的撞了過來。
又是一匹戰馬嘶吼倒地，撞到旁邊的騎兵，起了骨牌效應，又撞倒了一個，主打一個人仰馬翻。
張虎拳腳並用，將從馬上摔下的三個騎兵打死，轉頭看向了目瞪口呆的林校尉，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你不要過來啊！」
林校尉嚇得臉色蒼白，大喝一聲就要調轉馬頭逃跑，被王慧芳扶起來的李長明立刻開口。
「張虎，殺了他。」
「好嘞，長明哥！」
張虎應了一聲，再度化身蠻牛，朝著調轉馬頭的戰馬沖了過去，這全力一撞，將戰馬掀翻在地。
「啊......」
林校尉從馬上栽落下來，發出慘叫，還想從地上爬起來逃跑，張虎卻已衝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子，一通亂拳。將其打得面目全非，骨斷筋折，片刻間就斷了氣。
「嫂子，我就說了，十個八個不是問題。」
解決林校尉的張虎，轉頭看向王慧芳，露出憨厚的笑容，王慧芳乾笑著點了點頭。
「還差一個，剛才被我踢下去那傢伙在裝死，殺了他，那兩匹還好的馬，一會咱騎走。」
李長明用刀殺了一個，被他踢下馬的那個沒有死，畢他現在這副身體的力道實在不行。
「好嘞！」
張虎答應一聲，跑向那裝死的騎兵，騎兵知道完蛋了，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樹林外跑。
可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被張虎揪住后脖領子，一個翻身摔，砸在了地上口噴鮮血，又被張虎一腳踢飛了出去，撞在樹上斷了氣。
終於解決追兵，還剩兩匹完好的馬，新的問題出現了，張虎牛高馬大，騎一匹馬都怕把馬給壓垮，是不可能讓李長明同騎一馬。
王慧芳不會騎馬，同樣不可能和張虎同騎一馬，只能跟李長明騎一匹，有些為難，此時被攙扶，李長明都有些心猿意馬，王慧芳太美了，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虎子，這匹高大的馬你騎著，我和嫂子共騎一匹。」
「好！」
身體不行，心猿意馬，也只是意動而非形動，總歸還是要逃命的。
張虎上了馬，略微有些搖晃，好一會兒馬才勉強適應，李長明先讓王慧芳上馬，將其推上馬時，也是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王慧芳臉紅了，李長明尷尬一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也勉強的爬上了馬！
「長明哥，我們往哪去？」
張虎會騎馬，以前李長青教過，原主李長明身體弱騎不得馬，現在的李長明會。
「平州多為平原，無險可守，若只是掠奪，北莽會進攻平洲。雍州山多林密，城高可據守，以往都是先攻平州安平城，一路掠奪。
現如今應當攻雍州，先破雍州城，再入長林城，一路打到落馬關，進可攻，退可守，去雍州城吧，把消息帶過去，算是報答楊將軍的恩情！」
李長明能知道這麼多，也多虧了本主對邊關的州城有些了解。
「好！」
張虎和王慧芳異口同聲，三人騎著馬從另一處出了樹林，往雍州的方向去了。
虎門關內，楊紅月滿身是血，紅纓槍已斷，陳凱和其手下士兵皆死，衝到虎門關下的楊紅月護著受傷的楊行昭拼殺，在楊家軍拚死護衛下，已接近虎門關南城門。
一路行來，虎門關內已是人間煉獄，北莽大軍不只殺守城軍，楊家軍，見到百姓，除了婦人與女子會被拖去凌辱，其他人都是當街殺死，躲家宅的便破門，屠滅滿門。
左臂和背上都插著羽箭，身上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口，楊行昭快不行了，他按著同騎一馬的楊紅月肩膀艱難道：
「紅月，莫再管我，帶著剩下的人衝出南城門，去往雍州報信，我奉陛下詔，死守虎門關，只可戰死不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