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血浴

026、血浴

吳鳴心中喜歡,卻知道不能留下,只能狠狠心說:「快走快走,莫要害我,你砸我,啄我還不夠,難道還要看著我更加倒霉?」

空中已經響起了雪鷹凄厲的鳴叫。

錢慶臉色驚變,趕緊跑進廚房,趴在門板上往外看。

吳鳴也是心臟撲撲亂跳,抬起頭來,看那情況不妙,趕緊撇下小鳥,也往廚房跑。

錢慶臉色如土,小聲埋怨說:「不聽師哥的話,這下完蛋了吧。看你怎麼收拾,只是別殃及到我的身上才好啊,要不然我就算冤哉枉也,陪了綁。」

吳鳴已是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那小鳥竟然能夠追蹤吳鳴,扑打著翅膀,以身體為彈簧,竟然也跟著跳上台階,身體撞擊地面,發出讓人不忍聽到的肉擊聲,來追吳鳴,那樣子很慘。

「這下慘了,它認我了。」吳鳴臉色煞白。

錢慶也是恐慌,責怪道:「說了讓你煮的吃,你不聽,這下好了,後悔都來不及了。」

錢多多這時從那邊跑過來,小聲問:「你們二個,鬼鬼祟祟做什麼?」

順著錢慶和吳鳴的目光,錢多多看到渾身血跡的小鳥,隨即看到一隻巨大的雪鷹,如雪白的閃電一般射來。

錢多多頓時嚇得一屁股跌地上,手中象徵了他權力的大勺也「哐當」掉在地上。

「媽呀,這下慘了,快鑽桌子底!」錢慶大喊一聲。

吳鳴早就鑽桌子底下去了。

可惜,錢慶他老人家身體厚實,雖有桌子,他卻是鑽不進去。

吳鳴看在眼裡,感覺愧疚,若不是他,錢慶也不至於有此一難,當即聰明的拿過那菜刀狠劈幾下,劈掉了一根桌腿,錢慶才勉強鑽了進來,二人帶著桌子,往廚房深處挪。

錢多多連滾帶爬,氣道:「你們二個惹下大禍,居然撇下我就走,納命來!」

那雪鷹已經飛入廚房。

吳鳴三人只覺得有股巨大的風吹入,嚇得沒命往深處跑。

錢多多好不容易擠入桌子。

但是錢慶的屁股卻只好露在外面了。

錢慶大急:「我的屁股啊。」

錢多多開導道:「屁股要什麼緊,沒事。」

吳鳴也是贊同錢多多:「嗯,反正二師兄你肉多,犧牲一下屁股,到時候又會長起來的,問題不大。」

那小鳥卻是認準了吳鳴,還會兒像肉球兒一樣,以身體為動力,撲騰著往吳鳴這邊追,那樣子有一種深仇大恨的煞氣,就好像冤魂一定要索命。

儘管老鳥兒使勁用翅膀來捂小鳥,卻捂不住人家要找吳鳴的決心。

不會是雌性吧?

吳鳴三人奮力把桌子挪到死角。

此時乾坤道總道已經亂了起來,早有執勤弟子看到雪鷹離奇飛入廚房,立刻向上稟告。

掌門乾延正收拾行囊,準備再去東海旅遊,心中懷念那異國風情的歌舞,繼續把前段日子沒有享受到的風景享受完。

卻聽到掌門堂弟子神色惶惶跑進來,報道:「啟稟掌門,大事不好,一隻雪鷲飛入廚房。」

乾延一驚,這可是異相啊,乾坤道立道一千多年,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雪鷲入廚房的事情。聯想到鷹擊琉璃,長虹貫日等等異相,都伴隨著重大事件發生,那麼雪鷲入廚房,又會給乾坤道帶來什麼大事件呢?

乾延不敢耽誤,立刻趕往廚房。

等到乾延奔到,廚房已經是人山人海,而各位長老、堂主,差不多都到齊了。

授業堂堂主臉色極其難看,當日在山門前就甚是討厭,想不到乾坤道的大亂,果真由吳鳴引起。現在還僅僅是個苗頭,便如此驚擾。

「血浴!」

乾延不由驚呼一聲。

授業堂堂主也是一呆,走了過來,對乾延說;「掌門大哥,你剛才說什麼?」

乾延臉色肅穆,並不回答授業堂堂主的問題,他走進廚房,嘴巴里念叨著什麼咒語,那還煩躁不安的雪鷲,竟然就稍微安靜下來,對人沒有了半分威脅。

授業堂堂主看掌門不說,也只好退到一旁。

乾延把那一身血色的小鷲小心拿在手中,威嚴地問:「誰,這是誰先發現的!」

三個縮在桌子里的少年,看驚動這麼多上層人物,連掌門也到了,個個咬著嘴巴走了過了。「廚房雙雄」還是蠻有義氣的,雖然不肯替人受過,承認災難是自己帶來,卻也沒有雙手一指吳鳴,說一個「是他」。

吳鳴怯生生說:「掌門,是我最先發現。」

乾延上下打量吳鳴,微微驚了下,問:「你是第幾代弟子?資質鑒定時划入幾等?」

吳鳴老老實實回答:「我是……是……是多少記不得了,好長一段數字。我剛入門,就是今年來的,划入了十八代弟子。」

乾延立刻往後看看,天長老已經走了過來。

乾延正要問,是哪位長老、哪位堂主把這麼有資質的弟子划入廚房了?

天長老已經附在乾延耳朵邊竊竊私語了幾句。

乾延的眼睛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那邊授業堂堂主,卻是更加對吳鳴深惡痛絕。想這小子,居然是狗屎運,能夠得到掌門重視。這樣再發展下去,還不知道這小子在乾坤道鬧出什麼大名堂來呢。

乾延又環顧一下四周,終於點點頭。

天長老問:「對了,掌門師侄,你剛才所說血浴,是何名堂?」

乾延道:「此事關係重大,此處不便細說,還是日後再講。當務之急,還是處理我道圖騰的事情,雪鷲大駕光臨,應以最盛大的禮儀接待。」

乾坤道大多數弟子雖然知道雪鷲的顯赫地位,卻也不曾這樣近距離的和本門圖騰這樣接觸,因而圍觀者越來越多。

乾延問吳鳴:「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那個……吳鳴。」吳鳴低下頭。

乾延一揮手,吩咐道:「好吧,你,跟我來。」

說著,乾延又念幾句咒語,那雪鷲便跟著他出去了。這是乾坤道駕馭圖騰的口訣,雖不能完全控制雪鷲,但是在關鍵時刻,卻也能夠指揮雪鷲,完成一些人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錢慶小聲對吳鳴說:「我說了煮的吃吧,你不聽,現在好了。」

吳鳴垂頭喪氣路過錢多多時,錢多多也小聲安慰道:「你要小心啊,有什麼事情盡量別承認,就說不知道。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超級前輩們,總不至於拿一個小孩子怎麼樣的。」

吳鳴點頭,心中卻是溫暖,有人關心自己的感覺真好。

出了廚房。

天長老緊隨乾延。

乾延看看身邊左右,沒有別的人靠近,就小聲道:「這血浴,乃是通靈的前奏。我乾坤道雖然傳下掌門秘籍,其中有驅動雪鷲的咒語,然而還是不能完全操縱的,無法做到心有靈犀。但是掌門秘籍中有記載,要完全掌握雪鷲,需要有巧緣,不僅要在雪鷲很小的時候便培養感情,還要有這血浴。就是以主人的鮮血,沐浴這雪鷲,完成通靈。將來這雪鷲,註定了是那叫吳鳴的小子身邊強有力的助手。」

天長老也是吃驚匪淺,要知道雪鷲被稱為天下六大奇獸,若能夠獲得,真是如虎添翼。就天長老所知,乾坤道一千多年來,真正做到讓雪鷲寸步不離的,只有當年那個將龍虎門重新崛起,改為乾坤道的第一任道主。

沉思良久,天長老問:「血浴有何難的?找到小雪鷲,取些自己手指上的血,抹上去就是。」

乾延苦苦一笑,說:「師叔有所不知,方才所說的這種血浴,只能算強行血浴,並不通靈,還需要有緣分的。有了初步感情,這小雪鷲又有這個主動的需求,啄破主人的手掌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鮮血流了出來,主人也不生氣,繼續呵護備至,如此,才完成血浴,自此通靈。」

天長老恍然大悟。

乾延回頭看看低頭走路的吳鳴,也是愈發驚奇了,想這弟子真是運氣好,又是一幅好性子,被素無瓜葛的飛鳥啄成這樣,滿巴掌的鮮血,還照樣捧著那小小的凶鳥。換個旁人,恐怕都做不到,遇到如此痛苦倒霉的事情,那還不是早就氣急攻心,把凶鳥兒狠狠摔地上,然後一腳踢飛。

緣分啊,這就是緣分。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這是天緣,小概率的事情發生了,這是巧緣。

吳鳴和乾坤道的圖騰,無疑是發生了天緣。

執掌乾坤道無數年的乾延,內心何等感慨,可想而知。直到現在,他老人家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巧緣呢,更不談天緣。而這吳鳴,一來就搶盡乾坤道風水,把天緣都得去了。

很快吳鳴到了掌門議事的大廳。

眾長老、堂主依次坐好。

吳鳴一人站在那裡,等待審判。

乾延問:「家住哪裡?」

吳鳴搖頭。

乾延不由問:「沒有家?」

吳鳴點頭。

乾延又問:「那爹媽是幹什麼的?」

吳鳴還是搖頭。

授業堂堂主附在乾延耳邊小語幾句。

乾延臉色有些異樣。

授業堂堂主冷冷掃吳鳴幾眼。

乾延問:「好吧,旁的也不用多問,現在,你說說,當時小鳥是怎麼跟你發生關係的。」

吳鳴想來也沒有必要隱瞞,就把當時自己坐岩石上沉思,像個哲學家,其實滿腦子都是空的,一片花白,卻想不到天空掉下這小鳥來,看其可憐,就捧在手裡,卻想不到被其狠啄一下,巴掌噴血,小鳥竟然嗜血如命,撲騰著翅膀把巴掌上的血都染自己羽毛上去,實在是妖孽得很(妖孽趕緊剎住,不可說,因為是神聖圖騰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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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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