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聚靈陣 陣成

徐成的質疑聲剛落，大樹后便掠過一絲微妙的變化，緊接著，一道如水般柔美的女聲悠悠傳來。隨後，一位年過三十的少婦，髮髻高聳，輕描峨眉，肌膚賽雪，眉心硃砂鮮艷，宛如畫中走出。

「這不是天香宗主嗎？貴宗的長老難道未曾提及，我對天香宗有何等恩情？」徐成一眼便看穿來者身份，眉頭輕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快。

「天蘊確實失禮了。」面對徐成的直白質問，天香宗主面露愧色，溫柔回應。

「罷了，我也不打算深究。免得你們誤會我藉機圖謀回報。」徐成揮揮手，一副大度的模樣。

天香宗主暗中打量徐成，心中對他的真實意圖感到困惑，她深知徐成實力非凡，即便面對強敵也從容不迫。心中雖有千般思緒，卻依舊小心翼翼，忍讓再三。

待到冷疏影與天香宗的長老返回宗內，早已將徐成的底細一一詳述。徐成的實力足以比肩宗武境，甚至能讓歐陽宗族的歐陽劍俯首稱臣。單是不畏歐陽宗族的威名，就足以讓人重新審視徐成背後的力量，因此天香宗主對徐成的無禮之舉，也只能選擇一再忍讓。

天香宗主聽說雲山和歐陽宗族勾搭，要對徐家不利，心中不由一驚。她和雲影的母親，可是情深意重的師姐妹，哪能坐視不理？

她心懷一線希望，想著自己和徐成關係還不錯，或許能說和說和。

徐成卻是個直性子，開門見山地問：「別繞彎子了，到底啥事兒？」

天香宗主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為了大事，還是笑容滿面：「我天蘊和雲影她媽，那可是同門姐妹，我對雲影，那是當自家孩子看待的。」

徐成不等她說完，帶著點嘲諷地看向雲山：「別光說這些，你不會是想讓我徐家把王族的位子再讓給雲家吧？」

「哪兒能啊！」雲山急急否認，「只是求徐族長高抬貴手，給雲家留條活路。」

「活路？」徐成不客氣地問，「你們打算拿什麼來換？總不會是光靠嘴皮子說說情吧？」

天香宗主見事情還有餘地，暗自鬆了口氣，直截了當地說：「徐族長，我這兒有一幅上古陣圖，您要是感興趣的話……」

「這天蘊提到的陣圖，究竟是個啥玩意兒？」徐成眼中閃過一抹好奇。在幽魂秘境里，他可是把符道知識學了個透，對陣法也小有研究。一聽「上古」二字，心裡便估摸著這陣圖非同小可。

「哈哈，據說是上古聚靈陣的陣圖呢！」天蘊的話讓徐成心頭一跳，連造化珠里的鐘老都忍不住「咦」了一聲。

「上古聚靈陣？真的假的？」徐成心中暗驚，這陣圖的價值，顯然不一般。

他摸著下巴，笑眯眯地說：「讓我也來瞅瞅，若真是那傳說中的寶貝，交換條件也不是不能商量。」

「徐族長請便。」天蘊見徐成心動，拋給他一張泛黃的羊皮卷。

徐成接過，一瞧，嘿，果然和幽魂秘境里學到的符陣有幾分相似，可惜啊，卻是殘卷一幅。

他斜眼看了看天蘊，看來這丫頭對此事還挺蒙在鼓裡。

「徐成啊，這陣圖雖是上古聚靈陣，可似乎缺點兒火候，要不讓她換個東西？」

徐成聽了鍾老的話，只是輕輕一笑：「鍾老，這聚靈陣圖正合我意。徐家雖有了地盤，卻缺了洞天福地。搶其他宗門的靈脈自然不現實，但若我能布置出這陣法，那可就真的無憂無慮了。」

他撫摸著懷中的古陣圖，目光轉向天蘊，笑道：「天香宗主，這破圖我看著是有點貴，不過看在咱們以往的交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三人聽罷，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連忙道：「多謝徐族長大人大量。」

回到郡王府後，徐成便一頭扎進屋子裡，研究起從天香宗主那得來的聚靈陣圖。

研究陣法，本就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即便有師傅領路，天才也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掌握。而徐成僅憑一幅殘破的陣圖，加上自己的猜測，就要構建聚靈陣，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一次次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連續幾日的冥思苦想，讓徐成變得蓬頭垢面，雙眼布滿血絲。若是讓人看到，恐怕沒人會相信，這便是徐家的那位天才族長。

「徐成，你也不用這麼拼吧？說不定這陣圖缺失得太嚴重，根本就無法成功布置聚靈陣呢。」

鍾老在陣法一道上，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翻來覆去地檢查，最後拍板定論：這幅聚靈陣圖損毀得厲害，恢復原狀是沒啥指望了。他好幾次苦口婆心地勸徐成放棄，可徐成聽不進去，一頭扎進陣法研究里，那股狂熱勁頭，活脫脫是個走火入魔的樣子。

鍾老暗自尋思，若不是徐成神志還算清楚，真要懷疑他被啥邪門東西附了身。

「鍾老，成了成了！」徐成突然興奮地宣布。

「哎，失敗乃常事，這幅陣圖損毀得太厲害，能恢復才怪。」鍾老慣例性地安慰，話沒說完，卻猛地反應過來，「啥？你真成功了？」

「應該是吧，不過還得試試看。我對這陣圖動了點小手腳，聚靈範圍小多了，自然比不上古時候的聚靈陣。」

「得了得了，徐成，咱們找個地兒試試去。」

徐成草草收拾一番，輕手輕腳出了院子，直奔郡王府後山而去。

路過家族的演武堂，瞧見族人一個個汗流浹背，苦練不輟。顯然，經歷了一番波折，徐家族人深深意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有了機會，誰也不願意浪費。

至於徐青松和徐青明哥倆，正忙活著招募武者的事兒，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徐家的名聲如雷貫耳，引得無數武者心馳神往，紛紛前來投奔。數千名武者登記在冊，其中不乏真武境的高手，甚至還有一位神秘的靈武境中年人，讓人稱奇。

家族裡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徐家的族人臉上總是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徐成在後山找了一塊空地，擺弄著那些五彩斑斕的靈石。他手握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他的研究成果。一塊塊靈石在他手中流轉，細心地勾畫著陣紋。

一塊、兩塊……直到一百零八塊靈石全部勾畫完畢，徐成內心澎湃，滿懷期待地想看看自己改良的聚靈陣能否成功。

時間悄然流逝，徐成信心滿滿地睜開眼，按照圖紙上的方位，將靈石一一擺放。縮小版的聚靈陣在他的巧手之下，完美呈現在空地上。

「咦，怎麼回事？」徐成將最後一塊靈石嵌入，卻見聚靈陣靜悄悄的，毫無反應。

「奇怪，怎麼會這樣？」他撓了撓頭，左看右看，這陣法和圖紙上的簡直一模一樣，怎麼就不靈光了呢？

徐成苦著一張臉，反覆琢磨，卻依舊摸不著頭腦。他正煩惱著，忽然間，一個清脆的童聲在他腦海中響起，打破了他的沉思。

「爸爸，你畫的這個圖不對哦。」

徐成一驚，隨即笑了，他知道，那是妖妖醒了。自從上次吞噬了烈火星獅的力量后，妖妖便陷入了沉睡，這會兒醒來，不知會有怎樣的變化。

「爸爸別急，妖妖來幫你。」

話音剛落，一股熱浪襲來，火紅的身影在空地上顯現，妖妖就這樣蹦跳著出現在徐成面前。

徐成眼前一亮，這才發現，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妖妖已經長得如同五六歲的孩童，身上還穿著一條小紅裙，潔白的小手和玉足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可愛。

「真，真靈？」

妖妖的出現，讓造化珠中的鐘老瞬間傻眼。

「啥是真靈？」徐成一頭霧水，這名詞聽著新鮮，但從鍾老的語氣來看，似乎非同小可。

「你這傢伙，連真靈都不懂，居然能得到她的認可？」鍾老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哈哈，我也覺得自己挺迷糊的。」徐成笑著，將妖妖的誕生過程簡單說與鍾老聽。

「我說小傢伙，你難道是創世神偷偷留下的寶貝？」鍾老一臉震驚，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大鴨蛋。

徐成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地問：「鍾老，這真靈很稀有嗎？」

鍾老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稀有？這東西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嘛！」

徐成打量著妖妖，左看右看，除了那冥雀的本命神通和長得快些，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

「真靈可是接近神靈的種族，天生帶有一絲神血脈，強得不得了，還能一級一級往上升呢！」鍾老搖頭晃腦地說。

「那妖妖難道不是冥雀的後代？」徐成有點懵。

鍾老冷笑一聲：「你這小子，居然把火之真靈當成冥雀，哪有冥雀一生下來就能化成人形的？」

徐成心頭一震，突然想起徐天行提過，冥雀只是帶有不死天凰的血脈，難道不死天凰就是真靈？

妖妖卻對這些一無所知，正歡快地在靈石堆里蹦躂，對那聚靈陣好奇得不得了。

「妖妖，別亂碰！」徐成正想衝過去，卻被造化珠里的鐘老一把拉住。

「哈哈，徐成啊，你這就不如妖妖這小丫頭了，還是乖乖站一邊學習去吧。」

「鍾老，你不是在逗我吧？妖妖她真的能擺弄上古聚靈陣？」徐成一臉震驚，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我可是看著她出生的，這才三個月大啊。」

「嘿，這世上，實力可不是按年紀算的，別打岔，好好看著。」

鍾老一番話，讓徐成安心不少，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妖妖的動作。

妖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盯著地上的陣圖，小手兒靈活地擺弄著靈石，一會兒就剝離下來。她托著下巴，似乎在思考徐成的錯誤所在。

過了一會兒，她眼中閃過一絲明了，小手兒又把靈石一枚一枚按順序嵌了回去。但這次的順序與徐成之前的大不相同。隨著第一塊靈石嵌入，神秘的符文開始閃爍，接著第二塊，第三塊，閃爍越來越頻繁，竟像是在繪製一幅電路圖。

徐成看得入神，妖妖只是改變了鑲嵌的順序，卻帶來了截然不同的效果。他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原來如此，這靈石的擺放順序竟然如此關鍵！

徐成對著那複雜的聚靈陣，嘴角抽搐，苦笑不已。這陣法就像一個神秘的密碼鎖，沒有高人指點，他只能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個一個地試，這可是一百零八位的密碼啊，得試到猴年馬月去？

「乾位、坤位、離位……」他趕緊拿筆，把妖妖擺弄的順序記下，免得下次又得抓耳撓腮地想。

妖妖手速飛快，簡直就像在玩一場高級的棋局。徐成心裡直痒痒，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就懂得這些高深莫測的東西呢？

每次妖妖輕巧地放下靈石，那陣圖就閃爍著光芒，徐成看在眼裡，心裡清楚，這可不是小孩子的把戲。

鍾老在一旁搖頭晃腦，「你這傢伙，運氣真好，上古真靈都青睞你，要知道她們可是高貴的血脈，不是那麼容易親近的。」

徐成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這事兒我也納悶呢，妖妖才幾個月大，怎麼會懂得這些？」

鍾老哼了一聲，解釋道：「你懂啥？上古真靈，哪個不是天生的神眷者，體內流淌著神的血脈，一旦激活，那傳承記憶自然覺醒。」

「這傳承記憶，究竟源自何方？」徐成撓了撓頭，心中滿是疑惑。這記憶之中，竟藏著如此豐富的內容，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約莫過了一會兒，妖妖已將大部分靈石擺放整齊，卻獨獨留下了一塊。

她朝徐成揮揮手，笑嘻嘻地說：「爸爸，快來呀！」

徐成心中犯嘀咕，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他快步走到妖妖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瓜，問：「妖妖，怎麼啦？」

「這塊靈石，爸爸你來放。」妖妖嘴角上揚，露出個甜美的微笑。

徐成心想，這小丫頭，還挺會照顧人的。他接過靈石，放入最後一個凹槽。

哪知，聚靈陣突然產生一股強烈的吸力，徐成的精神力如同泄洪般被迅速吸取。他心頭一驚，趕忙調動魂海符陣，飛速補充消耗的精神力。這驚險的一幕，讓徐成緊張得額頭都滲出了汗珠。好在有驚無險，他成功應對了這個突髮狀況。

妖妖看著這一幕，懂事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人心。

一百零八塊靈石上的符陣一亮，徐成眼前頓時七彩斑斕，心中暗喜，卻未料到緊接著就被一股巨大的光圈給包圍了。

「這是要鬧哪樣啊？」徐成心裡嘀咕，身體卻被一股神秘力量牢牢鎖定，拚命吸取他的靈力。

眼看著七個丹田的靈力就要見底，徐成手忙腳亂地從背包里掏出純元丹，像是吃糖豆似的，一個接一個地丟進嘴裡。

「得，得，可得撐住啊！」他默念著。

終於，聚靈陣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緩緩啟動。四周的靈氣彷彿聞到了香味，一股腦兒地往這邊涌。

徐成感覺到聚靈陣的索取力度漸漸減弱，心裡突然一亮：「原來我那點精神力和靈氣，不過是個引子。」

想到這裡，徐成不禁暗自慶幸，這聚靈陣幸好沒搞太大，否則自己怕是要被吸成人干。

「呼，總算是挺過來了。」看著陣法順利運轉，徐成鬆了口氣，嘴角忍不住上揚，心情大好。

徐家後山，霧氣繚繞，徐成費盡心力擺下的聚靈陣，吸引了周遭的靈氣，雖不能如靈脈那般凝聚成實質，卻也讓人心滿意足。

「哎喲，成兒，你怎麼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一道關切的嗓音打破了後山的寧靜。

徐成抬頭一看，原來是徐天威，他已修鍊至靈武境界，對靈氣波動的感覺敏銳非常。原本正在閉關修鍊的他，感應到此處的靈氣異動，便急匆匆趕來查看。見到徐成那蒼白無力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緊。

「叔祖，別擔心，我只是體力有點透支，休息一下就好。」徐成趕緊解釋，生怕叔祖誤會自己修鍊出了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徐天威鬆了口氣，目光這才轉移到聚靈陣上，感受到靈氣緩緩匯聚，不由驚喜地問：「成兒，這是何等法陣，竟能匯聚靈氣？」

「正是。」徐成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如今只能如此，若是我實力再上一層樓，定能布下大型聚靈陣，讓整個府邸都沐浴在靈氣之中。」

徐天威一感受那靈氣波動，便喜滋滋地盤腿而坐，開始修鍊。嘿，沒想到在這聚靈陣里，吸個靈力都比平時爽快得多，竟然翻了個倍兒！

這可了不得，原本要花二十年的修鍊，如今十年就能搞定。

徐成見狀，笑眯眯地開口：「叔祖，別急，這陣法小意思，等我狀態一恢復，保證給長老們和弟子們多弄幾個，保准修鍊速度嗖嗖的。」

「當真？」徐天威眼珠子都亮了，要是真能這樣，徐家子弟的修鍊豈不是要飛上天？

「那還有假？」徐成笑得開懷，他哪能不知道徐天威心中的激動。

這位一心撲在家族建設上的老人，看到家族子弟有點滴進步，比自己突破還開心。如今得知有辦法讓家族實力飛躍，心裡頭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徐成忽然想起一事，便問：「哦，叔祖，我之前提的招募弟子的事，青明他們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徐天威面對徐成的詢問，笑容滿面地彙報起來：「哈哈，青明他們可真是能幹，已經為我們招募了五百八十位元武境以上的高手，其中一百五十四位可是潛力無限啊。至於青松嘛，他正忙著收養孤兒，培養出一批心向徐家的忠誠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