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嫌我臭啊？
她本來就是想要躲著他，才想著坐在副駕駛的，躲不過啊躲不過。
李森見狀，替她打開後座的車門，嘴角忍不住上揚，他識趣地坐在了副駕駛。
溫小暖坐在了夜焱的旁邊，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
空間的封閉，男人聞到了那股清甜的少女味，他們的距離那麼近，清香越發清晰香甜，夾雜著一絲寧靜。
男人扭頭看著她，隨著那道目光，女孩的心緊張了一下。
她摩挲著安全帶去扣好，餘光瞟到那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好像雕塑一樣的手，修長有力，不說話的時候，顯得他優雅貴氣。
溫小暖扣好安全帶之後，何文浩才發動車，在坐車的全程，女孩的腦袋一直看向窗外，車沿著山路漸漸離開的時候，她才看清楚這座城堡的大致輪廓。
溫小暖的腦袋隨著視線一直往後，四座跑車駛得太快，直到視線被樹林擋住了，她才收回視線。
太震驚了，她是沒想到，昨晚她是住在了這裡。
這不是Z國最神秘的存在嗎？
她在網上看過這座城堡，聽說裡面住著的是一個神秘財閥，沒人敢惹，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
不會就是他吧？
布加迪停在永安陵園。
位置是夜焱叫風水大師看過的，是最好的。
溫小暖把一束花放在父母的墓碑處，父母是合葬，很好。
她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盯著貼在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回憶把自己拉到了過往，她在每一個父母陪伴的日子裡，都是開心得像個小公主。
父母的寵愛，無微不至的愛護，說沒就沒了。
至親雙亡，無家可歸，她怎麼都接受不了。
只剩下她一個了。
還要被人威脅，受人欺負。
越想眼淚更加控制不住。
又是這副模樣，看著可憐兮兮的，讓人心裡莫名其妙就跟著難受，怎麼就那麼能哭呢？
哭得男人煩躁極了。
他本就認為，除了他母親以外，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煩人的生物，何況還是個愛哭的女人。
錯，那個連半個女人都不算。
李森拍拍溫小暖的肩膀，語氣溫柔地安慰她：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溫教授跟溫夫人都不希望你一直沉溺在悲傷之中，他們那麼保護你，肯定是希望你能夠堅強一點，勇敢地生活下去，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謝謝你，李醫生。」話說出口又感覺不對，她糾正，「謝謝你，森叔叔。」
聲音顫抖感激。
夜焱看著兩人，實在搞笑。
後事是他替她辦的，墓地也是他花錢買的，還花錢請了風水大師看過風水的，也是他帶她來這看父母的，一句謝謝都沒跟他說過，李森的三兩句，就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那樣感激。
森叔叔！呵~叫得多好聽！她可沒叫他一聲。
夜焱眼底下不明所以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
他掏出煙盒，用手護著火，點燃一支香煙，吸了一口，後背靠在護欄上，挺憋悶的。
太陽有點耀眼，原本撐在他腦袋上的黑色墨鏡給撥了下來，墨鏡鏡片里倒映著一個小女孩低聲哭泣的慘狀。
一支煙抽完，煙頭被丟在地下，夜焱用腳碾了碾那忽明忽暗的火星，冷冷的聲音響起：
「走！」
女孩病殃殃的坐在靠窗的位置，還真的是躲得遠遠的，那張小臉蛋都快要貼到車窗了。
男人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領，的確是有一股煙味。
他看向她，語氣戲謔：
「怎麼，嫌我臭啊？」
早上在她卧室抽煙，她咳嗽了幾聲，顯然是不喜歡聞煙味的。
何文浩在後視鏡看到男人的臉是向著溫小暖的，顯然是在跟她說話。李森轉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出聲。
男人的話，就這樣沉了下去，車內沒人回答。
話音落下已經過去了15秒，那小東西頭都沒動一下，男人惱了，伸手揪著她的一隻耳朵，把人擰了過來。
「嗷——疼，疼，疼疼……」
女孩直喊疼，這男人也沒鬆開手半分。
「你姓聾的是不是？耳朵要不切下來，給我炒了當下酒菜。」
「不要，不要，不要切。」
女孩順著他的姿勢靠了過來，一陣香甜味，女孩伸手去掰開他的手指，掰不動，一陣生疼，感覺耳朵都快被扭下來了。
前面那兩個人相互交換了眼神，誰也不敢出聲。
「下回我跟你說話，不回答，你的耳朵就可以切下來了。聽懂沒有？」那凌冽的眼神直逼她，綠色的眼珠子發著青光。
「聽懂了。」
女孩的聲音弱弱的，委屈的。
男人這才鬆開手，女孩摸著那被揪紅的耳朵，嘴巴扁扁的，那被欺負的模樣，男人看著挺爽的。
「不服氣？」
夜焱看著她那被擰得跟熟透的紅蘋果一樣的耳朵，哼笑一聲，聲音提了提，女孩沒回答，無端端被揪耳朵，服什麼氣。
電話震動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氣氛。
何文浩接聽電話之後看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夜焱，說：「老大，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檢測儀器也準備好了。」
「挑幾個能幹的，一起去，剩下的，留在城堡。」
溫小暖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他們一會得要出門，她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李森，問：
「森叔叔，你也要走嗎？」
「對啊。」
溫小暖她咬了咬下唇，再問：
「浩叔叔呢？也走？」
她問的是何文浩，何文浩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長那麼大也是第一次被別人喊叔叔。
這可是給他送衣服的人，即使滿身紋身看著凶，其實不然。
「哦，對。」何文浩反應過來之後回答得乾脆，「你叫我阿浩就行。」
聽見回答后，失落的表情掛在了女孩的臉上。
某人聽見她的問話，靠在後座椅上，一言不發，看似平靜。
就沒一句是問他的。
布加迪再次駛上山。
車開進了城堡。
兩架直升飛機早早停在停機坪上，在布加迪進來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在發動了。
一個保鏢把一個很大的黑色箱子遞給了李森，李森打開檢查了一下，關上箱子，跟夜焱打了一個OK的手勢，提著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