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等不殺功臣
「師傅,你要殺我?」陳將軍冷笑問道。
「你們攔截在此,不也是為了要殺我們嗎?」地秀反問道。
「事情演變到此,我們之間確實已為敵對之人。」
「師傅,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這一聲后,我們之間再無舊情牽絆。」
「如此甚好,我也為有你這樣的徒弟感到丟臉。」地秀滿臉失望的說道。
「地秀,來之前,人皇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如你老實回答,或許人皇會將你們從輕發落。」陳將軍不再尊稱地秀為師,而是直接稱其江湖綽號。
「說來聽聽?」地秀冷聲說道。
「老太監和大皇子可還在世?」
「如他們還在,此時又在何處?」
一旁的柳隨風聽到陳將軍這話,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幸好人秀反應及時,一個箭步擋在了他的前面,這才沒讓陳忠看出端倪。
「怎麼?」
「十八年過去了,昏君還想著要殺自己的兒子?」地秀怒道。
「人皇想法我不敢揣測,我只是聽命打探消息而已。」
「老太監和大皇子如還在世,為何不和我們在一起?」地秀反問道。
「那他是誰?」陳忠問這話之時,右手一伸,指向了人秀身後的柳隨風。
「他是我一故人之後。」
「故人之後?」
「當日在御獸宗和這小子一見,回去之後我細細回憶,發現這小子身上有可疑之處啊!」陳忠笑道。
「有何疑點?」
「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八歲左右,最為關鍵的是,他和人皇竟然有八分相似。」
「你說這世上真有這麼巧合之事嗎?」
就在地秀準備找個借口搪塞陳忠之時,柳隨風輕輕推開人秀身子,並兩步走到了陳忠面前。
「不錯,我就是你口中的大皇子柳隨風!」
三秀一聽柳隨風這話,頓時傻眼。
「風兒!」三秀驚呼道。
「三位伯伯伯,事到如今你們覺得還瞞得住嗎?」
「你們從小教導我,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該昂首挺胸做人。於陰暗中苟且偷生,這活得很累,也不是我喜歡的人生?」
三秀死死盯著柳隨風,隨即都暗暗搖頭嘆息。
他們並非遺憾柳隨風承認身份,而是嘆息柳隨風坎坷的命運。
陳忠見柳隨風如此魄力,嘴角咧開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
「大皇子,末將陳忠給你請安了。」陳忠依舊雙手后負,挺胸昂頭,哪有半點尊敬之意。
「你的主子非要殺我方能安心?」柳隨風問道。
「殺不殺你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帶你回去。不過這三個老頭倒是必死無疑。」陳忠道。
「問你一個問題。」柳隨風一臉嚴肅。
「大皇子請問,末將必然屬實回答。」陳忠笑道。
「我母親可還健在?」
「你母親確實還活著,至於過得好不好,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雖然他還在皇宮,但是宮中之人已有十八年未曾見過她。」
「想來日子應該過得不甚如意,畢竟吳妃與她水火不容。」這一點陳忠倒是交代得很清楚。
柳隨風拳頭緊握,眼中殺機迸發。
不過很快他便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成大事者,喜怒不顯於臉,城府不展於人前。
「很好,我問完了,接下來到哪一環節?」柳隨風突然一笑,這一笑竟讓陳忠有毛骨悚然之感。
陳忠的感覺裡面,柳隨風這個逃亡十八年的皇子,身上那種天生的王者氣質無法掩蓋,且他冷靜、大膽、不怕死。
「久別重逢,該交流的也交流了,四大供奉,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對了,大皇子我要完好無損的帶回去。」陳忠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命令道。
遺憾的是他這話之後,四個老頭竟然沒有一人有所動作。
「四位供奉,你們沒聽到本將軍的話嗎?」
「該你們幹活了!」陳忠吼道。
四個老頭同時白了陳忠一眼,隨即緩慢走到地秀身前。
「你可是曾以一人之力,在西域斬百萬蠻夷的鎮國大將軍張將軍?」黃袍老頭問道。
「不錯!」地秀昂首道。
「張將軍,當年『永盛帝國『剛剛建立,內政權不穩,外有蠻夷作亂,人民食不果腹,水深火熱。」
「是你帶領五十萬將士平定西域,解了帝國外患。」
「你乃是國之功臣,帝國子民保護神。」
「雖然老夫不知道你們三秀為何離開皇城,但我相信你們此舉一定有所深意。」
「張將軍,我等雖為皇家效力,但也是明辨是非忠奸之人。」
「我等——不斬功臣!」這話是四老頭同時說的。
陳忠一聽四大供奉這話,立馬激動起來。
「四大供奉,你們這是何意?」
「難不成你們要違抗人皇之命?」
「啪!」
陳忠吼聲剛落,黃袍老者一巴掌將其扇飛。
「你···你敢打我?」
「我乃是人皇親封銀甲將軍,你不怕死嗎?」陳忠趴在地上,右手緊緊捂著臉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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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多言,我可以馬上斬了你!」綠袍老者這話一出,陳忠果然不敢再言語。
「陳忠,你和張將軍的對話我們一字不漏聽在耳里,張將軍義薄雲天,乃是心存天下蒼生的正義之士。」
「反倒是你,不僅攀權附勢、還不尊師重道、草芥人命,你這樣的人活著,對天下黎民來說,確實是一大禍根。」黃袍老頭繼續說道。
「你們四個老傢伙,身為皇家供奉,竟敢違背人皇旨意,難道你們不怕死嗎?」陳忠雖然語氣依舊冰冷,但音量降低了很多。
「供奉?」
「當初人皇地位不穩,為了自身安全他親上我們四人宗門,想盡一切辦法讓我們為他效命。」
「供奉一詞好聽了些,我們實乃他的私人護衛。」
「私人護衛我們也認了,但如今他竟要我們斬殺功臣,如此倒行逆施之舉,我們這些正義之士,違他命又當如何?」
「今日既出了皇城,我們便不會再回去,他若有膽與宗門開戰,讓他來宗門尋我們!」
黃袍老頭說完這話,立馬對著地秀抱拳。
「張將軍,祝你們一路順風!」
「張將軍,一路順風!」另外三位老頭見狀,也紛紛效仿。
「各位大義,老夫謝過!」
「我們走!」
黃袍老頭三字落下,四人衝天而起,隨即消失在遠方天際。
四大供奉一走,陳忠頓時身體顫抖。
這一刻,他不可一世的姿態消失了,特別是地秀冰冷目光落在他身上之時,他更是哈巴狗一般跪行到了地秀身前。
「師傅,我錯了,我不該背棄軍人信仰,不該忘了你的告誡,更不該不明是非,為虎作倀。」
「師傅,你饒了我這一次。」
「我對天發誓,如我不能改邪歸正,必遭天誅!」陳忠求饒之時,腦袋在地面磕得砰砰作響。
「晚了!」
「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對權勢的慾望已深入骨髓,今日我若心軟,必是放虎歸山。」
地秀深深嘆了口氣,隨即一掌拍向陳忠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