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以後都不要我親近你了嗎?
「厲慎之,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以後都不要我親近你了嗎?」
「我確定以及肯定!」
厲慎之那是0.01秒都不猶豫,當即脫口而出,堅定地表達決心。
顧苒樂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好遺憾啊!我本來還想走一條雙向奔赴的愛情路呢,既然你如此抗拒,我也不能強你所難。」
感嘆完,她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
厲慎之連忙用另一隻手將這隻受傷的手小心托回去。
可下一秒,她卻突然又抓住了他已斷的手腕。
他剛放鬆一點的神經,登時又緊繃住。
「顧苒樂,你……」
「瞧把你嚇得!」
顧苒樂輕笑,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腕。
「不過,這樣你才能長記性嘛!你要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以後切莫再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知道嗎?」
厲慎之這會兒手腕疼、胳膊疼、頭疼、腳疼、牙齒疼,渾身都疼。
他舔了下乾澀的唇,小心翼翼地開口:
「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摸你的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信嗎?」
顧苒樂眼睛一眯,「你把我當傻子。」
「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倒杯水。」
「那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話落,只聽「咔」地一聲脆響,骨骼複位。
顧苒樂鬆開手,「好了,試著動一下。」
那令人窒息的痛感幾乎是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厲慎之終於徹底鬆了口氣,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
他動了動手腕,斂眸,頗有些自暴自棄地說:
「你是真的冤枉我了,但我一點都不怪你。誰讓我是個瞎子,生活不能自理,倒杯水還需要別人的幫助,被誤會被教訓也活該。」
「……」
換作旁人,這番話一出,怕是能觸動人心最柔軟的部分,讓人產生惻隱之心。
可偏偏是從他這張嘴裡說出來,字字句句都透著那麼一股子,綠茶味。
不刺兒他幾句,顧苒樂都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厲慎之也會有自我反省的時候?別整這套苦情戲碼,沒用!想讓我給你治眼睛,那就拿出你的真心,趕緊愛上我。還有,你是瞎子,又不是啞巴,求助別人你不會動嘴啊?」
「……」
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也是一件頭疼的事。
厲慎之捏了捏手指,抬起眼皮,問了一個他這半天都在思索的問題。
「你用什麼標準來判斷我到底有沒有愛上你?」
「介個嘛,你無需操心。」
顧苒樂老神在在喝了口水。
「你只需記住,你若真想恢復視力,下地行走,你就必須付出真心。時不等人,機不再來,好好把握哈!」
厲慎之又一次領教了她的腹黑。
輸得一敗塗地。
接下來,他便不再出聲,心事重重地吃著東西。
顧苒樂自然也沒空搭理他,她正一邊吃東西,一邊回複信息。
[對方正在偷人:三年期限已到,你欠我的女朋友呢?趕緊給我!]
[五行缺德不缺錢:等開學你就能見到了。]
[對方正在偷人:學生?卧槽,多大啊?]
[五行缺德不缺錢:成年了。]
[對方正在偷人:顏值呢?你顏值打五折是我的底線。]
[五行缺德不缺錢:那你要求還挺高。我只有一個要求,未來八年照顧好她,若是她被別人欺負了,我揍你!你要敢欺負她,我還揍你!]
[對方正在偷人:整天就知道揍人!揍人!難怪你追了厲鴻煊七年他都對你不感興趣!]
[五行缺德不缺錢: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老娘不追厲鴻煊了!現在厲鴻煊他小叔也就是我前未婚夫厲慎之在追我,我在考慮跟他複合。]
[對方正在偷人:顧苒樂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玩弄我的感情!你說你此生非厲鴻煊不嫁讓我趁早死心,你現在卻要另投他人懷抱!你這個騙子!!!]
[五行缺德不缺錢:唉,女人嘛,都善變,而我,善變又缺德。]
顧苒樂眼波微轉,餘光精準地捕捉到右後方的微妙動靜。
她唇角微勾,不予理會,指尖輕觸「發送」鍵。
信息發出去的同時,斜後方一抹黑影猛然襲來,直指她手中的手機。
呵!
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她沒有絲毫的慌亂,唇角揚起一抹自信而狡黠的笑,手機被她穩穩攥於手中,身體輕盈一側,巧妙地避開了這倏忽而至的襲擊。
旋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出一記凌厲的肘擊,精準無誤地擊中目標。
「啊——」
伴隨著身後傳來的尖銳慘叫,她緩緩轉頭。
「咦?大侄子?怎麼是你呀!你這是想跟我玩偷襲遊戲嗎?真是胡鬧!你就不怕我出手誤傷你?」
她皺著眉頭,一臉埋怨。
隨即又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她這一擊正中厲鴻煊的肋部,就看他痛苦扭曲的臉和幾乎蜷縮成蛆的身體,便知道根本不可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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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自己用了幾成力道,她很清楚。
厲鴻煊抬頭,對上她冷冽而明亮的雙眸,心中不禁一凜。
「你……你是故意的。」
顧苒樂高挑眉梢,唇角隨即揚起一抹戲謔的笑,不再裝了。
「哈哈,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看來我的演技有待提高呀!」
厲鴻煊張張嘴,慘白如紙的面部因疼痛而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身體也因劇痛而控制不住地顫抖。
「肋骨……好像斷了……」
他聲音發顫,踉蹌了兩步,扶著旁邊的桌子,一屁股蹲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顧苒樂面露關心:「是嗎?」
厲鴻煊艱難地點點頭。
下一秒,他卻收穫倆字:「活該!」
「你……」
「我怎麼?我人美心善,慈悲似海,今日若非顧及你小叔那堪憂的生育能力,厲家血脈延續的重擔全在你一人肩上,方才我擊中的就不是你的肋部,而是襠部。」
厲鴻煊的雙腿不自覺地夾緊。
汗水如瀑,順著臉頰汩汩而下。
這一刻,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痛楚還是恐懼。
不過短短几日,她已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沒臉沒皮、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敗家大小姐了。
她彷彿脫胎換骨,完全變了個人。
腹黑、狠辣,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