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懂得
那個丹鳳眼女子驚訝的說道。***「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還有你到底哪位啊！」
玉娘急忙拉開橓華。「華姐姐，別再說了。」玉娘見那個丹鳳眼女子的臉色越來越差，急忙把橓華拉走了。
「姐姐，你真的不認識她嗎？」
橓華認真的點點頭。
玉娘看了看橓華，眼中有些不解和懷疑。「她是伶人坊老闆的女兒，我們的小掌柜凌美新啊。」唐朝的樂戶規定，伶人的子女依舊只能做令人。雖然凌美新的爹已經有錢開了伶人坊，可是他的女兒仍舊逃不了卑賤的身份。
橓華聞，恍然大悟。似乎記憶中是有這麼一號人，她的身份特殊，就連心姨都要讓她三分。平時在；伶人坊橫著走都嫌不夠張狂的美新，橓華居然說不認識她。也難怪她會生氣了。要是換做之前的橓華，得罪了這個小掌柜，肯定是要立馬點頭哈腰的去給她賠罪。可是橓華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未來，自然是不會理會這個小小的伶人坊的小掌柜的女兒。
橓華轉過頭，嬉笑的看着美新，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哈哈，你不服？不服來打我啊。
心姨坐在上座押了口茶，看小伶人們鬧得差不多了，咳嗽了幾聲示意她們安靜。
「每個伶人坊只能出一隻五人的隊伍。所有伶人的年齡都要在十五歲以下身材苗條容貌姣好的丫頭。年齡十五歲以上的站在右邊。」
伶伎粗略的分為歌姬樂伎舞伎，其中以舞伎的伶伎生涯最短，訓練時間最長。
舞伎要求從小就要開始學習舞蹈，從基本功到最後的上台表演，至少要五年的訓練。十歲開始學習，到了能上台表演也要十五歲了。而二十五歲以後就屬於大齡舞伎，二十八歲年老色衰就會徹底失去市場，一個舞伎的職業生涯最多就是十三年。所以王府每五年選一次伶人，年齡卡的都很小，都是技藝剛成但是都是十分青澀的小伶人。一來十五歲的年紀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在王府做十年的伶伎，二來十五歲的年紀能夠舞藝有所成說明還是很有天賦滴。
橓華僥倖的摸了摸自己依舊皮膚緊緻的小臉。我也還不到十五歲我還年輕。橓華睜大了他男雙富有靈氣的大眼睛對着身邊的玉娘萌萌的笑了笑。
玉娘打了寒戰，被橓華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橓華幽幽的說道。「玉娘，這樣是不是看起來很稚嫩？」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玉娘看着橓華笑的有些抽搐的臉，擔心的問道。
「沒有啊。」橓華揉了揉臉，哎怎麼辦，我現在的心理年齡已經和心姨一般大了，會不會露餡啊。哎。橓華捏了捏自己，皮膚多麼緊緻鮮嫩。真不想變老永遠十八歲啊。橓華看着周圍這些年輕的充滿朝氣的小姑娘，如是想到。
心姨看了看右邊那隻年輕小伶人的隊伍，這些人都是伶人坊的未來啊，他們看起來那麼青澀那麼單純美麗，年輕真好啊。
心姨的眼光和突然回過神來的橓華在空中交匯了一下，橓華立即讀懂了心姨眼中的羨慕。她對着心姨點了點頭，似乎在說，我懂得！
心姨的眉頭挑了挑，，這個小丫頭是在嘲笑我老了嗎？一個十四歲的人懂什麼啊！
「今天晚上我們就要挑出代表我們伶人坊的那五個人，因為只有五天的時間讓我們排舞，所以今天我們就真刀真槍的上了。你們的基本功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你們什麼水平我心知肚明，等會奏樂起直跳第一個小節的前舞，然後開始**部分的飛轉。你們下去準備一下吧。」
說是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片刻之後小伶人們站在舞台的中央，分成三隊。
配樂起，大家跟着翩翩起舞。
橓華的水平早就在這些小伶人之上。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跳舞時神態悠然肢體柔軟，和台上其他有些緊張生澀的小玲人們一下子就區別開了。
心姨眯着眼看着橓華，這個丫頭一病就是一個月，這病一好人也跟着開竅了。
橓華站在最後一排。他留意著前方小伶人的們的舞姿。玉娘這小姑娘雖然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可是身形卻十分柔美，跳舞時如徐風拂柳，而且長得又可愛伊人，是個好材料。
嗯，她旁邊的美新也還不錯，不愧是伶人的女兒，身材高挑豐腴，才十五歲的年紀就育成這樣。嘖嘖，反觀自己，排骨妹一條，拉自己幾條街啊。沒事沒事，自己是潛力股。
哎呦我去。那姑娘沒事吧！鼓點方才密集起來，胡旋舞的**不過剛剛開始，橓華前面那個姑娘就根本抓不住了節奏，舞步越踩越亂，不出十步，准要撞到別人。
心姨揉了揉眉頭，再看向舞台，那個小伶人不僅摔倒了自己，還連累了別人。心姨嘆了口氣。真是沒救了。他的目光再一次和橓華交匯。
橓華又再一次看懂了心姨的眼神，她對着心姨點了點頭，我懂得。
你懂什麼啊！心姨翻了個大白眼。跳舞也攔不住你走神是吧。
一曲終了，橓華完美收尾。
心姨選出五人，橓華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入選了。同時入選的還有玉娘和美新。還有兩個橓華同樣記不得的人。
五日時光眨眼便過。這五日心姨自然是使出一切手段，對這個五個小伶人進行魔鬼訓練。許久沒做這些基礎練習的橓華也有些吃不消。不過熬過了這五日，橓華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柔軟了些。四月十五，今天便是王府的伶人選拔日。天方蒙蒙亮。橓華便像一個彈簧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的眼睛在屋裏泛著光像是一隻面對獵物興奮的母豹子。橓華躡手躡腳的溜出房門。三兩下翻到了牆頭上。
哎，心姨的牆已經攔不住我了，回頭我達了給她砌杜高牆。
橓華此時的心即使忐忑又是興奮，忐忑的是上一世的她並沒有通過測試，那麼這一次脫胎換骨的橓華能不能走出和命運不一樣的道路？命運到底是能不能改變的？
興奮地是橓華知道這一次伶人選拔她會和存勖相遇。所以橓華便一大早就激動的睡不着覺，起來坐在牆頭思考人生。
當然這一夜同樣醒的早早的還有心姨。她是忐忑的睡不着啊，這次王府的選拔對於伶人坊可是至關重要的，要打響伶人坊的名氣就看這一次的成敗了。當她推開窗戶看向天上的明月時，她先看見了橓華坐在牆頭的瘦小身影。
橓華也在這一刻回頭，她和心姨的目光交匯。
啊，心姨爺擔心的睡不着啊。心姨，放心吧，有我呢！橓華對着心姨點點頭，我懂得！
「……」心姨啪的將窗戶狠狠關上。你到底懂什麼啊！心姨終於忍無可忍，他打開窗戶對着正在往牆下爬的橓華。「你懂什麼啊！小蹄子！一大早不睡覺爬到牆頭作死你啊！」
橓華對心姨的恐懼是由內而外的，所以猛地聽見心姨這一嗓子，橓華嚇得手一抖，腳一滑，從牆上摔了下來。
牆是不高，可是摔下來也不是鬧着玩的。
「啊。橓華你沒事吧！」心姨聽見砰的一聲，橓華摔在了地上，他的心也咯噔一聲。這下丫頭可是這五個人中最可能中選的，她如果出事了可怎麼辦！
心姨趕忙跑過去。橓華屁股朝上臉朝下的摔在了地上。心姨扶起橓華，橓華好像摔暈過去了，雙眼緊閉，鮮紅的血從她的臉上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