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市

趙家小院。

趙曉曉是趙毅的小妹，平常在家最受寵，畢竟是李大菊的盡頭兒，有三個兒子最後才生的一個閨女。

「媽，早飯怎麼還沒做好？」

趙曉曉來到廚房，發現鍋里啥也沒有，連忙朝著堂屋喊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沒吃的你自己不會做？」

李大菊頓時莫名火起。

以前趙毅沒結婚時早飯都是趙毅在忙活，李大菊已經很多年沒親自做飯了，這幾天都是她在忙活，上了工還要回家做飯，心裡總是覺得很煩。

以前趙毅不但要上工做飯，還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忙前忙后的特別勤快。

現在趙毅結了婚分出去了，這些活自然也就落到李大菊一個人的頭上了，老二老三壓根不會做，趙曉曉倒是不會讓趙毅幫她洗衣服，洗衣服這種事都是自己做。

至於幫家裡做飯倒是很少，不上學的時候要跟著李大菊一起出工。

「哦。」

趙曉曉一聽這語氣就知道自己母親生氣了，趕忙自己走進廚房開始忙活。

沒多久飯就已經做好了。

「爸去哪了？」

飯桌上，趙曉曉沒有看見趙大海。

「去林場上工了，哎！」

李大菊想起這事又嘆了一口氣，想不通自己大兒子變化為什麼那麼大，以前那麼孝順的一個人，現在都知道吃獨食了。

這裡離老宅不遠，那邊夜裡煮魚走近些自然是能聞到的，可趙毅吃了好幾天魚了也沒說送一條過來給他們嘗嘗。

李大菊將飯碗放回了桌上，心事重重的看著老宅方向。

「媽是不是我做的飯不好吃？」

趙曉曉一看自己母親就知道有事，雖然父母疼自己，可犯了錯一樣要挨打。

「我沒胃口，你們吃吧。」

李大菊搖了搖頭道。

農村的飯菜基本都差不多，誰家也好不到哪裡去，有本事有見識的就會進山挖山藥葛根這些東西回來晒乾摻雜主糧一起吃。

至於菜多數都是野菜，自留地裡面的菜本來就不多要省著一點吃。

兒子閨女倒是吃得挺香，幾下就把碗里的飯給扒拉完了。

李大菊朝著老宅走了過來。

「老大沒在？」

李大菊走進房間，沒看見趙毅的身影，只有張靜在院里曬昨天趙毅弄回來的山貨。

「天不亮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幹啥了？」

張靜如實回答道。

李大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咽了回去，趙毅變化太大了，不再是那個不懂得為了自己的人了。

張靜看著自己婆婆來了一趟，什麼也沒說又走了回去，不知道自己婆婆這是要幹啥，不過自己當家的說了，不管婆婆來不來招呼一聲就行了，至於其他事問了就回答一兩句，不問就什麼也別說。

張靜自然是知道趙毅去了哪裡的，只是趙毅不讓說。

此時的趙毅已經到了市裡黑市。

灣溝村離市裡不是很遠，如果走修好的土路，要走二十多個小時。

但如果走險峻的山路，只要走三個小時的山路翻過大山頂多再走一個小時就到了，不過山裡危險重重，也沒有一條像樣的道路，很少有人會走山路去市裡。

趙毅在山裡挖山藥葛根的時候下了不少套，昨晚又弄了兩條五六斤重的魚，今天正好去市裡把東西都賣出去。

山裡倒是收穫很少，只有一一隻野兔，可能是靠近灣溝村附近的野味都被村裡人打得差不多了。

要想收穫多一些就得往深處走。

十二斤魚賣了3塊錢，一隻野兔賣了兩塊五。

趙毅在黑市淘換了一些票據，買了兩斤豬油，又去供銷社買了一些日常佐料，這才往灣溝村趕。

等趙毅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夏季天黑得很晚，差不多八點半這個樣子才會天黑，天亮得很早五點左右就會天亮。

趕山路加上賣東西都差不多花了十幾個小時時間。

對山裡不熟的人還容易在裡面迷路。

「當家的。」

看見趙毅回來，張靜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

趙毅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張靜。

「這些東西藏著一點，錢你先保管著，等發了布匹就去買布回來做衣服。」

趙毅將剩下的錢遞給了張靜。

張靜此時盯著趙毅手裡的豬油笑得特別開心，一年到頭一個壯勞力也分不了多少豬肉，運氣不好分到的多數都是一半瘦肉，一半肥肉，一年到頭只有近六斤豬油，菜油倒是能分到十幾斤。

將東西放好張靜趕忙燒水給趙毅洗漱，心裡此時還很激動，手裡拿著三塊多錢，一時不知道藏哪裡安全。

「當家的你都沒去過市裡，怎麼知道去哪賣東西。」

張靜疑惑的看向趙毅問道。

「你聽誰說我沒去過市裡的？」

趙毅一笑問道。

農村基本不會往城裡跑，像灣溝村這些地方上交供應糧都不用去縣城，直接拉到公社就行，畢竟離縣城太遠，路上耽誤時間不說，還容易遇到下雨天。

「市裡是啥樣的，跟我們這些有什麼不一樣的。」

張靜頓時就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她除了待在張家村之外，就是出嫁來到了灣溝村，還沒去過縣城，更別說市裡。

「有機會帶你一起去看看。」

趙毅笑呵呵的說道。

此時趙毅在想怎麼弄一份工作，哪怕臨時工也好。

可如今農村想弄一份工作非常的困難，就是城裡也不容易，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知青同志背井離鄉從城裡來農村幹活了。

趙毅也沒有什麼頭緒，只能想想。

至於去林場那邊幹活現在趙毅並不想去，躺在床上的趙毅努力回想著前世的事。

好像除了煤礦那邊沒有什麼工作是農村這邊能輕易進去的，看來只能等鋼廠那邊派人過來準備開採去煤礦那邊報名了。

雖然辛苦一些，但好歹每個月有26塊錢的工資，工人有的福利都有。

只是不算做正式工人。

想著這些事，沒多久趙毅就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已經天亮了，聽見鑼聲后，吃過早飯就跟著張靜一起去出工了。

「當家的要不我回去跟我媽要一口鐵鍋吧？」

張靜覺得天天早晨吃煮土豆也不是個事，看向趙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