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主宰上浮
「食夢之獸，我們不離開嗎？」
峽谷裂縫外，關瀟瀟用手手指戳了戳趴在裂縫邊緣，不斷向下打量的白螈，語氣有些畏懼，「主宰要不了多久，就會上來......」
「怕啥，就是在等祂上來。」
白螈一尾巴抽開了關瀟瀟的手指，轉而回頭看著一群魅魔，「你媽在天上看著你們呢，想不想上去找她？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你們混得風生水起！」
「爬建木？」
「不，坐主宰牌公交車。」
「轟——」
白螈話音剛落，巨大的峽谷裂縫中央之處猛然擴張，排開群山水澤。
「要來了！準備上車！」
白螈四條腿嵌入大地之中，隨著周圍不斷被擠壓而開的山巒後退，一眾魅魔也抱成了團，在亂顫的大地上滾來滾去。
「翁——」
裂縫完全展開，化作了直徑萬米的巨大坑洞，渾濁的金光從其內迸發而出，天地間響起陣陣呢喃，低啞模糊，細細聽去，卻如微風之音。
隨著聲音而來的，則是一隻又一隻殘破的肢體，密密麻麻匯聚成群，如雲霧一般，向著蒼翠群山、水澤湖泊抓去，
所過之處，世界的色彩驟然黯淡幾分，如同被撈走幾分生機。
「主宰！」
關瀟瀟看著周圍的景象，心頭惶恐，軀體上一寸寸皮膚隆起，欲化作爪牙隨那肢體雲霧而去，其餘魅魔也是形體破碎大半，如雲化霧。
「不過是一次呼吸罷了，別慌。」
隨著金光迸發，大地停止了蠕動，白螈落在關瀟瀟的肩膀上，發出一聲輕喝，「醒來！」
「咚——」
關瀟瀟眼眸中迸發神光，所見即照物，安定形軀。
「這是？」
關瀟瀟看著周圍又恢復原樣的世界，有些茫然，扭頭向著族群看去，卻發現她們此刻皆是眸中神光迸發，燁然若神人。
「視力強化基因Promaxplus版！」
「普若...麥克斯、普娜斯版？」
關瀟瀟聽得有些迷糊。
「呃......」
白螈抓住關瀟瀟的耳朵尖，往下扯了扯，「也可以叫破妄仙瞳、至尊法眼、定真神目之類的，以後這是你族的本命神通……你作為一代種，天賦神通的名字，隨你怎麼取。」
「魅魔的族天賦神通？」
關瀟瀟好奇地挖了挖眼眶。
「是仙族。」
白螈看著坑洞內，從渾濁金光之中緩緩浮現的龐大身影，緩緩開口，聲音縹緲浩瀚，「昔日天地第一神只，曾墜入死域，而又輪迴入天界......」
「當祂再次途經地界，死去的呼吸化作雲霧浸染大地，渾濁金光代表落地而生的烈日，紛爭、戰爭、飢荒，都作為點綴，祂將載著仙族，叩問天門……」
「有趣，見了我還不走？」
亡靈主宰於渾濁的金光中升騰而起，左手提著代表飢荒的貪食鱷顱之盾，右手纏繞著代表飢荒的無垠霓虹雲菱，背後骨翼垂墜扇合，散布誘導眾生爭端與紛亂的靡靡之音。
「咔嚓...咕...」
生機被肢體雲霧抓取后，化作枯木的植被驟然蠕動，生手生足，茫然爬行在乾枯灰敗的大地上，沒走兩步，卻是轟然崩滅，又被周圍蠕動的碎石裹挾，化作一隻枯木石獸，繼續茫然四行。
「世界迎來死亡的主宰，世界不需要死亡的主宰。」
白螈看了眼在亡靈主宰的影響之下，周圍開始不斷誕生的「生命」，「那神與終焉相差甚遠，遂不允存於地界。」
「轟——」
九重天雲震動，高達萬米的巡天殿頂開雲霄，露出巨獸幽冥的龐大軀體的一角，浩瀚的威壓與聲音一同垂落而下，「亡靈，既以成神，速速飛升。」
「幽君？」
亡靈主宰抬起頭，看見了沉浮在九重雲霄之中的摩天巨獸，「遵循承諾，我應北上混沌海，叩開異界六星之門，掀起神戰......」
「就此作罷。」
巨獸幽冥打斷了亡靈主宰，裂開長達數萬米的巨口，幽黑的長刺噴涌而出，釘殺還在四下蔓延的肢體雲霧，使其掠奪的生機一一回歸，讓隨著亡靈主宰上浮而破敗的山河重塑回源。
「速速飛升天界。」
巨獸幽冥掃了眼還在上浮的亡靈主宰，留下一句叮囑之後，攏雲聚霧，消失在了天穹之上。
「幽君也受到你的指揮？」
亡靈主宰看著矗立在自己周圍的幽刺，眉心跳動。
「那是天地間第一巨獸，幽冥。」
白螈搖了搖頭，「上達天聽，下鎮萬族，至上之獸。它怎麼會聽我的指揮？只不過是在維護天地的規則罷了。」
當然，天地的規則，大概率是抄襲本尊在道源世界制定的那一套。
後半句話白螈沒有說出口，只是目露笑意，打量著半截身軀浮出洞坑的亡靈主宰。
「飛升天界，可是要走那唯一之路，建木？」
金鐵交織、宮闕殘骸遍布的爪子從洞窟中探出，按在大地之上，微微一撐，將亡靈主宰往上托舉的同時，露出黃昏巨獸如山如丘的身軀。
「自然，如今至高存在絕地天通，只剩下道祖坐鎮的建木，還可通往天界。」
白螈目光又落在黃昏巨獸的軀體上，「太初造化金光與地岳玄黃重氣合二為一，就算是道祖，也不敢硬撼。有它作為助力，這建木，倒也好走。」
「道祖么......」
亡靈主宰眼眸中灰色神光翻滾，腦海中浮現出一道紅影。
海坦眾生，只知殺戮吞吃，熬練血肉之軀。
若有生靈另闢奇徑，窺見大道，一路走到盡頭，便會在大道的盡頭，見擒拿萬道如捻草捉蟲的......
無上道祖。
亡靈主宰與究極生物，便是少有的「求道者」，當祂們一路順著大道前行，便在盡頭看見萬道臣服的主宰，狙斷了萬般道法神通。
「海坦眾生修血肉，吾走大道，可有對錯？」
黃昏巨獸馱著亡靈主宰，幾步踏出，已然走出洞窟，長尾掃過大地，劃分山河，直徑萬米的洞窟，在一陣搬山擔岳之下，隱匿無蹤。
「有仙族，生仙瞳，破見虛妄、照見萬法，斷對斷錯。」
白螈沒有直接回答亡靈主宰，長尾巴在關瀟瀟背後拍著，示意後者向著亡靈主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