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下手為強

「他媽的！」

李小虎大罵著拔腿就跑，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孫剛乾的。

那狗操的真是不要逼臉，竟然用這种放火的下三濫的手段！

李小虎不敢耽擱，一口氣跑了十多分鐘，遠遠地就看到了冒煙的老家房子，等到了近前，就發現房子已經被燒塌了！

圍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端著盆或拎著桶，但顯然已經救不了這火了！

「爸！」

李小虎衝進了人群。

「虎子來了！」

「大夥讓一讓。」

老鄰居們吵吵著讓開了路。

老李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頭髮都燒焦了，滿臉的淤青，鼻子還在流血，卻是不吵也不鬧，就那麼無助的看著燒塌了的房子。

「爸，你咋樣啊？」

李小虎連忙上前詢問。

「死不了！」

老李抹了把鼻血，扭頭看著兒子，說：「該賠禮賠禮，該賠錢賠錢，咱就是小老百姓，真的惹不起那伙子人啊！」

「爸，你被打成這樣，咱家都給燒沒了，你還讓我去賠禮賠錢？」

啪！

一聲脆響，悶棍子老李一激動，狠抽了兒子一嘴巴子。

李小虎捂著臉，愣了愣，突然就笑了，他現在根本不在乎房子被燒的問題，就覺得能被老爹打，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我這是養了個彪子啊！」

老李看著傻笑的兒子，長嘆一口氣，踉踉蹌蹌的撐著地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沖了過來，騎車的人臉上系著一個花手絹。

「李小虎。」

騎車的右手扶著車把，左手指著李小虎喊：「剛哥說了，你要是有種，今晚八點到東大橋干一架，你要沒種，就賠兩千塊錢。」

還不等李小虎回話，那傢伙就把自行車騎成了猛蹬幺二五……

「虎子，你別嘚瑟了。」

「虎子啊，你爸養你不容易，你要聽話，趕緊去給孫剛道歉去哈。」

一些相處多年的老鄰居們，好心好意的勸說了起來，在他們看來，李小虎就是一時魯莽，唯有賠禮賠錢才能解決這個麻煩。

李小虎也不答應，也不反駁，就像個精神病一樣，揚著嘴角笑個不停。

他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輩子，既然想在道上混兒，那就先拿孫剛練練手吧，要是連個驢馬爛子都擺不平，趁早斷了這念想，還當雞毛大哥啊！

陳雯雯來了。

她看到公公家燒沒了，想都沒想，就拉著公公邀請他先去婚房裡住。

「胡鬧！」

性格死板又倔強的老李，趕忙甩開了兒媳婦的手。

「爸，那你去哪住啊？」

李小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不用你管。」

老李卻是轉身就走。

「爸……」

「我去廠子里打更去。」

老李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虎子，你快去勸勸啊！」

陳雯雯表現的非常的焦急。

「拉倒吧！」

李小虎望著父親的背景，搖搖頭，呢喃著：「我了解他，他說啥都不可能和你住在一起的，他願意去打更，那就先打著吧！」

「行吧，哦對了虎子，孫剛耍流氓又放火，實在不行咱報警吧？」

「他都不報，咱也不報。」

「那你想咋地？」

「孫剛派人來帶話了，今晚八點約我干架，不然就讓我陪兩千塊錢。」

「兩千？」

「嗯呢！」

「他有病吧，兩千，我要是有兩千還能給他？買他兩條狗命都夠了！」

「就是。」

李小虎非常贊同。

「可是虎子，不給錢咋辦啊？」

「今晚我去會會他。」

「不行。」

陳雯雯一瞪眼，一本正經的說：「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今晚他們肯定做好準備等著你呢，你要是去了，不死也得廢。」

「那你說咋辦？」

「你先回家，我回趟娘家，我哥和孫剛認識，看看他能不能擺平。」

「媳婦兒，你和你娘家的關係不好，咱們結婚他們都不來，這種事他們更不會管的，拉倒吧，你回去肯定會挨罵的。」

「你別管了，我有數。」

陳雯雯撂下一句話就走掉了。

「虎子哥，你真去啊？」

一直跟在李小虎身旁的大憨，有些激動的問了一嘴。

「啊！」

李小虎應了一聲，從兜里掏出一盒價值兩毛八的迎春煙，點了一根。

「給我也整一根兒。」

大憨很窮，比李小虎還窮很多，平常，這傢伙基本上都是抽蹭煙的。

「給。」

李小虎把煙盒和火柴遞給大憨，堅定地說：「我不但要去，還要干服他們，干怕他們，讓他們以後見了我繞道走。」

「虎子哥，你這是咋了？結個婚，怎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大憨，你這兩百多斤的大體格子，平常還總被欺負，為啥呀？」

「切，我懶得還手。」

大憨很嘴硬的點了一根煙。

「錯！」

李小虎上前，拍了拍大憨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你從小就被人欺負，欺負慣了，就算一個小孩兒打你，你也根本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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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憨聽完猛嘬了兩口煙！

「大憨，我是想明白了，窩窩囊囊的活著還不如死了，想要支棱起來，就必須敢打敢幹，媽了個比的，我必須廢了孫剛那王八蛋。」

「你自己能行嗎？」

大憨表情複雜的看著李小虎。

「行了，你回家吧，你要是跟著我去干架，你爸非得打死你不可。」

話音未落，李小虎轉身就走。

大憨望著李小虎的背影，咬了咬牙，一氣兒將煙抽完，用腳狠狠的將煙頭捻滅，猛然大喊：「虎子哥，我跟你去。」

沒走多遠的李小虎瞬間停下了。

大憨快步追了過來，激動的說：「我從小就想混社會，做夢都想當大哥，可是我一打架，回家准挨揍，時候大了就不敢了。」

「咋滴，現在又敢了？」

李小虎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

「操，你說得對，窩窩囊囊不如死了，去他娘的孫剛，他多個雞毛啊？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他在我眼裡就是個小雞崽子。」

「牛逼！」

李小虎豎起了大拇指。

「虎哥，我先聲明哦，我肯定跟你幹了，可是……可是就咱倆不行吧，咱再找幾個人吧，孫剛那邊肯定人不少啊！」

「大憨，你說的對，他們肯定人多，但你要記住，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不硬起來，根本沒人會幫咱們，懂了嗎？」

「不懂！」

「哈哈哈……」

李小虎一陣大笑，卻又有些陰險的說：「何況，我從來也沒打算和他們群毆，咱們兩個打他們一大幫，那就是送死啊！」

「那你啥意思？」

「先下手為強！」

「我更不懂了？」

「大憨，你不用懂，等下咱倆據兩根鎬把，你跟我走就行了，你記住了，我讓你打你就往死里打，讓你停你就立刻住手。」

「明白！」

大憨挺直了腰板。

「還有啊，切記，鎬把別打頭，那會打死人的，就往後背和腿上削。」

「得嘞！」

大憨一臉的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