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卷不成活
聞言，愛麗絲眉毛一豎，大步離去，轉身後發出了一聲冷笑，人群紛紛後退，猶如摩西分海，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狐矢七則完全不在意。
因為愛麗絲給她的感覺很正派，就算有些小性子，也就是想一對一決鬥，這比起暗下殺手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講真，狐矢七現在有點困。
在青蝕秘境，她前八天危在旦夕，沒有一天睡好，後來去自習室里趴了兩小時，傳送門打開，她也就出來了。
出來后簡單吃了些東西，又開了個鐘點房洗澡，最後隨便買了件牛仔褲和短袖換上，就去找了弗萊迪。
徐霏半路加入。
短暫接觸后，狐矢七覺得徐小少爺人不錯，作用類似於講解世界規則的npc，讓她知道了許多網路上沒有的東西，對自己的金手指也認識的更清晰了。
「愛麗絲盯上你了。」
恰逢這時，徐霏低聲說道，語氣里依舊沒有多少情緒。顯然被嘲諷被無視也不是那麼一次兩次，經歷太多，習慣了。
「她的玫瑰妖精進化成了玫瑰鈴，不是最優進化型，恐怕她正在為這事生氣。」
「最優進化型？」
「最優進化型是玫瑰女王。」
徐霏偏頭回答。
也許是角度的原因，狐矢七發現，徐霏的右眼顏色變得更淺了，之前在秘境里光線不足，她並沒有發覺。
不過她現在對他的話更感興趣。
狐矢七垂下眼，看著不遠處地面上的一塊污漬，陷入沉思。
網上說的是，獸寵的進化就算滿足了進化條件，也帶有一定的隨機性，但也有人總結出規律：御獸師的天賦等級越強，其契約獸寵的進化方向也就越強，哪怕這個獸寵並沒有嚴格的卡上進化條件。
與普通進化不同，網傳的珍稀進化的「進化條件」，本來就不靠譜。
就像前幾日狐矢七經歷過的，在登記中心的填寫的那張單子。
若後人想複製【陽光史萊姆】，還不知道要試驗多少次，而每試驗一次，都代表著有一個人要賭上自己與獸寵的未來。
大部分人都是穩紮穩打，寧可卷死技能熟練度，也不會在進化方向上冒險。
「我想去看愛麗絲小姐的比賽，我們能進現場嗎？」
狐矢七說，這是一個很忽然的想法，而且需要徐霏跟她一起，最好能讓他再多說點東西，這可比她自己上網查準確多了。
「按道理不能。」徐霏回答。
看台早就滿了，外面還有很多人排隊。
這場擂主爭霸賽的選手都剛剛成年或者還未成年，於是拖家帶口，再加上有些獸寵體型龐大，它們也要佔位置。
「明白了。」但狐矢七立馬明白了徐霏的未盡之言。
按道理不能，那就是能。
於是她立馬出發，熟練地拖起徐霏，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用空著的手給弗萊迪發消息，短短几分鐘后，就有一個身穿休閑服的男子快步跑過來，一邊抹著頭上的汗，一邊對他們招手：
「來來來，兩位！跟我往這邊走！」
……
偌大的擂台上，一銀一紫兩道殘影正在纏鬥，兩隻都是速度型獸寵，一隻中級一隻初級，初級那隻的技能熟練度明顯達到了高級，台下人只見一條條光芒閃過，兩隻獸寵所過之處，就像生生地撕開了兩條通道。
狐矢七：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大部分新人的第一隻獸寵都會選擇近戰肉搏系。」
徐霏也果然開口，因為他意識到狐矢七是真的想聽，那他也沒有藏著掖著的道理。
「這類獸寵具有戰鬥本能，一定程度上，能彌補新手在指揮上的不足。」
「看都看不清楚，硬要指揮，恐怕夠嗆。」狐矢七抱著胳膊回答。
擂台上有結界，精神力探不進去，用肉眼也看不出什麼東西，還不如去看電子屏上的慢動作。
這還只是中級獸寵而已。
人類在這種攻擊下活不過一秒。
「你的話應該沒關係。」
徐霏卻抬起臉說，這一次，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改變，是帶了幾分頹喪的羨慕。
「靈魂強度S級以上，契約方式跟我們不一樣，你們有靈魂之橋，跟獸寵貼的更近。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你試過共調嗎？」
靈魂之橋，共調？
狐矢七一愣。
靈魂之橋她明白，就是她和完美之間的那座橋，最近還又莫名其妙的縮短並變寬了一截。但是共調？這是什麼？
沒關係，不懂就問。
「共調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你試著上過橋嗎？」
「那個橋……還能上去？？」
狐矢七這次是真的震驚，一瞬間瞪大了眼，甚至都不困了，緊緊盯著徐霏。
徐霏看著她這麼震驚，他更震驚，同時也挺無奈，不由地摸了摸下巴。
不過也難怪，雖然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常識……但對於普通人，的確是秘密。
怪不得聖主要親自過來。也不知道他那等人物看到狐矢七的考試成績……
好好的SSS被耽誤成這樣……
應該不會把六恆三中炸了吧？
徐霏是真的有點擔心，心道幸好四班班主任跑的快……
「上橋是S級以上的特權，如果你想要成為……你知道的，上橋也是第一步，否則你無法借到火，就更別提煉藥了。」
徐霏對此也只是模糊地知道一點，畢竟他資質不夠，家裡給他講了也用不上，平白讓心情變得煩躁。
狐矢七再一次感覺自己是新手小白，之前還以為御獸就是站在台上喊個技能名，心裡還一直犯嘀咕：
你說這獸寵又不是傻，它自己的技能它自己不會放？還非要有個人在背後指揮？這些有智慧的生命就這麼願意當傀儡？
而且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等你御獸師把那技能名喊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這還只是擂台比試，真要在野外遇到危險，你一個脆皮人類，站在原地大喊技能名……都當敵人是傻的？
反正她打遊戲只信奉一個真理：反派死於話多，先弄死指揮再說。
……
所以，哦，原來不是這樣。
抱歉，無知了，下次改正。
狐矢七又沉思了兩秒，靈魂深處的那座橋正熠熠發光，寬闊穩定，雖然她不知道如何走過去，但打眼一看就覺得，別說是走過去，就算是在上面蹦迪也很安全……
就在這時，台下發出一陣倒喝彩聲，原來是那姓風的留級生又贏了。
狐矢七也抬頭看向擂台。
在一陣嗤嗤作響聲中，三條銀白的蛇形電弧交叉閃爍，帶起一股讓人不敢小覷的強大能量卷，被包圍其中的紫光獸寵疑似連續被擊中，發出陣陣慘叫，空中飛濺起點點黑紫色的血液。
「裁判！我認輸！」
擂台左方的小女孩眉頭緊擰，臉上還戴著點嬰兒肥，說是才12歲也有人信。
而這小女孩對面的那個人，雖然瘦弱卻是成年人體型，只是這一處對比，就讓觀戰者們瞬間偏心。
「不要臉！不要臉！」
「滾下去！滾下去！」
就在眾人紛紛倒喝彩時，台下的某一角響起與眾不同的加油，大約有七八個人。
「風馳加油！風馳堅持住！」
「堅持就是勝利！別管他們！」
「都堅持到這了！你一定能行！」
……
狐矢七收回目光，她不感興趣，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為什麼他會復讀五年？」
徐霏卻瞥她一眼，罕見地猶豫了。
「嗯？」狐矢七疑惑，「不能說？」
徐霏搖搖頭，想了想，還是回答了。
「應該是為了［積分榜］。」
然後不等狐矢七再問，他又說：
「那是各個省份排行第一的高中和大學通用的兌換系統，可以通過校內積分兌換外界沒有的東西……就這麼說吧，那些普通人用錢買不到的東西，都去了積分榜，靠積分流通。」
所以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天才不卷，也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