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真相

山谷之上，葉染決定先觀察一下局勢，看看這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決定是否介入這場爭端。

葉染沒聽說過紅菱仙子和沐惜仙子的名號，而且，齊國內並沒有叫碧霄城的城池，很顯然，她們並非來自齊國。

就在這時，下方的沐惜冷冷地質問紅菱道：「你與韓須子的恩怨，為何要使用赤磷妖毒將碧霄城內的修士和百姓全都牽連進去？你可知道此舉會讓多少人喪命？妖女！」

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充滿了憤怒和譴責。

面對沐惜的質問，紅菱卻顯得十分從容。

她冷笑一聲道：「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本王的妖族身份尚未暴露時，他們一個個都恭敬地稱呼我為仙子。」

「然而，韓須子僅僅說了一句我是妖族之後，碧霄城內的所有人立刻站到了我的對立面。」

「就連那些曾經被我拯救過性命的凡人也都紛紛改口，一口一個妖女地喊著。我倒想問你，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你想要六階妖獸的精血，看來是想為韓須子那個偽君子緩解本王的妖毒，可惜，沒有本王的本命精血，他必死無疑。」

她的語氣中帶著怨恨和不滿，但更多的卻是興奮，因為韓須子活不了多久而興奮。

「妖女，你若不勾引韓掌門、魅惑李師弟，導致他們相互殘殺，趁著李師弟重傷，將他吸成乾屍！韓掌門怎會矢口將你妖族的身份說出去！」沐惜面色陰沉地說道。

聽到沐惜的指責，紅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她饒有興緻地望著沐惜，嘴角微揚道：「原來韓須子就是這麼跟你說的啊，你對他的話就這麼深信不疑？」

沐惜冷笑道：「我不信韓師兄，難道要信你這個妖女嗎？」

她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對紅菱充滿了敵意和戒備。

然而，紅菱卻似乎並不在意沐惜的態度，她繼續問道：「呵呵，枉你還是一宗掌門，幾千年了，你竟還未看清韓須子的為人，沐惜，你可知道，韓須子為何不願意與你結為道侶嗎？」

紅菱突然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讓沐惜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紅菱，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沐惜冷冷地回答道：「此事早已人盡皆知，你還需要問我？」

在權州，人們都知道，須臾劍宗的掌門韓須子用情至深。

自從他的第一位道侶在他築基期時不幸隕落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親近過其他女子。

就算是沐雨惜花閣的天之驕女，權州的第一美女、如今的沐雨惜花閣閣主，主動追求兩千年之久，韓須子也沒有同意此事。

這一點已經成為了眾人皆知的事實，因此沐惜對於紅菱的提問感到十分不解。

「那你可知道韓須子的第一位道侶是何人？」紅菱冷哼一聲，聲音變得冰冷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韓師兄的傷心事，我怎麼可能回去問他！」沐惜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疑惑。

「你倒是貼心，那我便告訴你，韓須子的第一位道侶，是我的親妹妹，她還是三階妖獸的時候，誤食了一株化形草，隨後進入人類世界，結識了韓須子那個偽君子。」

紅菱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仇恨，彷彿要將過去的痛苦和傷害都發泄出來。

「可惜，我妹妹太傻了，主動將自己妖族的身份告訴了韓須子，然後便被他用藥物散去了一身妖力，親手剖出了她的妖丹。」

紅菱的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無盡的悲傷，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不可能......」沐惜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紅菱，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與韓須子相識雖晚，但也應該知道，自從他的道侶死後，他的便成功結丹，修為突飛猛進，最終成為須臾劍宗聖子的事情吧！」

紅菱的聲音充滿了怨恨和憤怒，她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沐惜，彷彿要讓她認清韓須子的真面目。

沐惜沉默了片刻，心中泛起波瀾，她想起了韓須子平日里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對道侶的深情，卻沒想到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殘忍的真相。

她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心中對韓須子的信任正在慢慢崩塌。

韓須子成名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的天賦本來並不怎樣，但自從道侶死後，他宛如吃了靈丹妙藥一般。

當初須臾劍宗的人都說韓須子因為道侶之死，因情頓悟，現在看來，他必然是煉化了三階妖丹，這才成功結丹，成就了他的天才之名。

沐惜依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她喜歡了韓須子兩千年，在她的印象中，韓須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妖女，你就是這麼魅惑李師弟的吧，呵呵，我差點就相信了你的鬼話，我這就斬殺你這妖女，為民除害！」

沐惜直接出手了。

紅菱似乎早就料到沐惜不會相信她，對其早有防備。

她一邊與之交手，一邊嘆息道：「這麼多年，我將此事告訴過不少人族修士，回應我的都是刀劍相向。」

「一個月前，我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李自在；我本意的確是想借李自在之手刺殺韓須子，卻不曾想，我竟會愛上他。」

「他真是個蠢貨，我將韓須子的事情告訴他后，他竟獨自跑去和韓須子對質，最終死於韓須子之手。」

「韓須子令全城修士追殺我，我屠城又有什麼錯？人類能肆意殺戮妖族，我妖族就只能任人宰割嗎？」

「沐惜，你可曾去過妖獸山脈歷練？你可曾見過人族修士隨手一揮便將成百上千妖獸斬殺？不僅斬殺，還要剖妖丹、下酒吃肉，你對此又有何看法？」

「我身負血海深仇，卻始終遵守著人族的規矩，然而，我又得到了什麼？」

隨著紅菱不斷敘說，沐惜的動作也是越來越慢，她對紅菱的殺意幾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韓須子以往表現出來的種種異常似乎都能和紅菱所說的話對上號。

她清晰的記得，一千年前，她派自己的真傳弟子給韓須子送過一次東西，結果，東西沒送到，人也死在了半路上。

待她趕到之時，她的弟子已經成了一具乾屍，與前段時間李自在的模樣完全一致。

葉染聽著兩人的訴說，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他用功德之眼看過紅菱與沐惜，紅菱身上的罪孽之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沐惜身外跟隨著淡淡的渾濁氣息，與之前在洵州見到的夏霆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沐惜身外的渾濁之氣非常淡，在逐漸相信紅菱的話后，那些渾濁之氣已經有了消散的跡象。

「雖有因果，但並未被韓須子坑的太慘，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葉染暗暗道，通過神算天書的推算，葉染已經可以確定，紅菱並未說謊。

看著戰意越來越低的沐惜，紅菱直接使出了最終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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