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黑化
「可惡。」
帝辛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如果不是老祖，恐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當時聞太師回來的太順利，所以他也就未關注過此事。
「他們的目的就是把聞仲困守在北海，讓朝堂之上在無人可以約束你。」
「他們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從內部瓦解，一點一點覆滅我大商。」
李牧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滿是淡漠。
聽到這句話，不要說帝辛，就連站在身後的蕭升曹寶都忍不住心有餘悸。
想想他們還真是不怕死啊，就這樣一頭扎進了這個旋渦的中心。
「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孤是人皇，孤與聖人不共戴天。」
帝辛眼中又升起了壓制不住的怒火。
「聖人之下皆螻蟻，你覺得我人族會是聖人的對手嗎？」
李牧道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把帝辛潑了個透心涼。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但這都是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帝辛不甘心的搖了搖頭。
他是人皇不假，人皇位格與聖人平起這也不假，但是他只是一介凡人，根本就沒有與人皇位格相匹配的實力。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只是窮盡人族典籍，他始終都不曾找到屬於人皇的修鍊功法，就像是，自三皇五帝之後，有一股不可知得力阿玲強行切斷了人皇的修鍊之路。
「還請老祖教我。」
這一刻，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不再是人皇，而只是一個人族的晚輩，在向自己老祖尋求幫助的晚輩。
「忍，在我人族還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之前，需要先虛與委蛇。」
李牧道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也很想直接站起身來掀了桌子，但是現在人族沒有這樣的實力和資格。
「要忍到什麼時候？」帝辛抬起頭來，眼中滿是不甘。
「用不了多久了，頂多不超過三十年吧。」李牧道的語氣古怪。
從女媧宮降香開始算起，到大商的覆滅只剩下二十八年了，他沒有算錯什麼。
「果真？」
帝辛的臉上露出喜色。
「果真。」
李牧道有點無言，傻孩子，不是人族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就能崛起，而是留給你的只剩下這麼點時間了。
果然無知才是一種快樂。
他不敢想象，如果帝辛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被壓力直接壓趴下。
得，這一切，最後還是得由他一個人默默承擔，誰讓他是人族唯一的大帝。
「附耳過來，我這裡有許多東西需要傳給你，與我人族有益。」
李牧道招了招手。
帝辛忙不迭的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半蹲在李牧道身前，這是大商老祖，他只是一個晚輩而已，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僭越。
手指落在帝辛頂門之上，一道道關於第一世的記憶信息一點點傳入帝辛的腦海中。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有了修為以後，關於第一世的記憶反倒是變得越發清楚起來，哪怕是當時掃過一眼的東西，到現在為止，他都能清楚的回憶起來。
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個神明，專門把他推到了這裡，讓他來造福這個世界。
從四大發明到曲轅犁，再到九天十地的修鍊功法，經過篩選的記憶全都巨細無遺。
等李牧道收回手指，太陽已經落山，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疲憊之色。
帝辛雖然有著人道氣運的保護，但他也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即使是這些記憶，他也傳輸的十分費力。
他也害怕短時間內大量記憶的湧入會導致帝辛的大腦過載，直接宕機，那他可就成了這個世界的罪人了。
感受到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帝辛的眼神越發亮了起來，到最後竟然讓人覺得那兩顆珠子有種在發光的感覺。
「老祖，這修鍊功法，我可能用。」
他太想進步了，作為人皇他又怎麼不知道強大的實力對他有多麼重要。
如果他有著可以比擬聖人的修為，那聖人又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肆無忌憚的挑釁人族。
「你可以去嘗試，但我並不能保證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稍一沉吟之後，李牧道說道。
他觀察過人皇的身體，也沒有發現與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人皇不能修鍊這樣的說法由來已久，他也不能保證如果帝辛修鍊了，會發生什麼。
「多謝老祖。」
帝辛再次行禮，這一禮虔誠而又恭敬，這一禮不僅僅代表了他自己，更代表了天下萬民。
他知道這些記憶的含金量，對人族會有多大的幫助。
「去吧，希望你早日能為人族訓練出一支無敵之師，到時候我人族也將不會再懼怕任何人。」
李牧道揮了揮衣袖。
帝辛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人族要變天了。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現在就把滿朝文武全都召集到九間殿來，徹夜議事。
只是再想想剛才老祖的教誨，喜怒不形於色，便強行壓制住了這樣的想法。
聖人，孤帝辛，人族，與你們不共戴天！
在知道事情真相一角的同時，帝辛已經開始慢慢黑化了，只是這黑化暫時藏在心中，還沒有露出他的獠牙。
雙手握拳狠狠地朝空氣中揮了一下，只是普通的一拳竟然打出了與空氣之間摩擦的聲音。
帝辛也是天生不凡，曾經倒拽九牛，托梁換柱。
就連李牧道都沒有想到，他傳授的那個世界的功法，反倒是無比的契合帝辛。
甚至就連當年定下人皇不得修鍊法旨的人教教主，都沒有想到千防萬防，帝辛竟然會得到一種洪荒世界之外的修行功法。
......
後宮中。
帝辛一個人盤膝而坐，靜靜地嘗試著新的修鍊功法。
開闢苦海。
這一點是重中之重，能否修鍊就看這一次了。
苦海是一切力量的初始之地，來源所在。
只有這一步的基礎打穩了，日後各種各樣強大的法術才能信手拈來。
丹田位置，混沌一片，在那裡藏著一片宇宙，帝辛要做的就是讓這片混沌爆炸開來，化作一方無邊無際的世界，這裡就是他日後一切的力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