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麼能關門呢?
「你們還睡不睡了,十點多啦···」
梅阿姨在裡屋吼了一句。
「睡,睡,這就結束了。」
張伯伯趕快跟我爹使了個眼色,倆人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我爹也順勢站了起來。
「小南,你梅阿姨留你,那你今天晚上就先在你張伯伯家睡,明天晚上我下班回來再找你。」
「還有,你在你張伯伯家裡睡覺不許找事兒,不許欺負你蘭蘭姐,不許再看電視了,趕快洗洗澡睡覺。」
這話說的,我欺負張蘭蘭?
張蘭蘭跟我,到底誰才是小的那個啊?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我只能老老實實的點頭稱是。
睡覺之前要洗澡,都住的是平房,沒有衛生間,一個大白鐵皮盆子就放在廚房,熱水早燒好了。
梅阿姨說要給我洗,我當然不願意。
這事關尊嚴!
一個大男人···,呃···,稍微年輕···,年幼一點的大男人,怎麼能讓一個既不是老媽又不是老婆的女人給自己洗澡。
面子還要不要了?
好吧,狗屁的面子,主要是因為我靈魂中被稱之為LSP的那部分。
前文說過,張蘭蘭繼承了梅阿姨百分之九十幾的基因,就已經是中戲表演系的水準了。
那原版的梅阿姨呢?
絕對有何賽飛演《大宅門》時的風采!
當然,你要是問我兩個人到底誰好看,那我當然選張蘭蘭。
一是因為梅阿姨當打的那幾年,我根本沒見過,頂多就是看過幾張照片。
等到這世界上有了我,而我又理解了「漂亮」這個詞的具體含義時,梅阿姨已經少婦好多年了。
第二就是,化妝很重要,但梅阿姨直到六十來歲才學會。
又跑岔路了,還說回洗澡。
我爹走了之後,梅阿姨就換過了睡衣,雖然不透明,但我能看的出來,裡邊絕對是真空的,領口開的還挺低,露出一大片白膩的胸脯。
這洗的時候,她難免得彎著腰、低著頭···,萬一我那條小蟲子忽然立正向她致敬,你們說到時候尷尬的是我,還是她?
反正不管她怎麼說,我就是不願意,氣的梅阿姨最後一甩手。
「臭小子,有人想讓我給他洗,我還不樂意呢。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洗吧。」
聽的張伯伯在一旁嘿嘿直樂。
一個一個的洗完澡,梅阿姨幫我們點上蚊香,我跟張蘭蘭躺在客廳里他們家那個木頭沙發展開后鋪就的床上,忽然間不知道該說啥了。
洗完澡出來之後,我只穿了一條小內褲,張蘭蘭倒是穿著一條應該不知道是誰的裙子改的睡衣。
吊扇依舊呼扇呼扇的轉著,涼水擦過的涼席躺上去別提多舒服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點尷尬。
你說張蘭蘭也奇怪,白天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還有點害羞了,話都不敢跟我說。
我拉過毛巾被,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記憶里,張蘭蘭跟我不是第一次在一張床上睡啊。
小的時候張伯伯出差,趕上梅阿姨上夜班的時候,這丫頭經常跟我睡一起的。
今晚是怎麼回事兒?
這要是誰也不搭理誰就睡覺,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我想想,撩妹應該怎麼開始開始來著?
講笑話?
不過眼前這個丫頭才十三歲,你說我要是給她講小白兔在大森林裡迷路的段子,她懂那句「你讓我快活一下我就告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么?
算了,撩動了還好,萬一沒撩動,豈不是更尷尬?
關燈睡覺吧。
我坐起來拉住燈繩,啪嗒一聲關掉了電燈。
躺下來之後到底還是沒忍住,剛伸出手指頭繞了繞散到了我枕頭上的,還帶著香氣的頭髮卷,就換來了一記輕輕的粉拳。
隨即裡屋傳來梅阿姨的聲音。
「小南,蘭蘭,別鬧了啊,趕快睡吧。」
「噢···」
我跟張蘭蘭答應一聲,不再說話,借著裡屋的燈光,老老實實的躺下準備睡覺。
可我今天第一天重生,又怎麼會睡的著,一會兒翻一個身兒,一會兒翻一個身兒。
裡屋的燈光不知道滅了多久,張蘭蘭在我耳朵邊都打小呼嚕了,我還在睜著眼睛數綿羊。
「一隻羊呀兩隻羊,灰太狼想抓美羊羊,三隻羊呀四隻羊,紅太狼說今天要交公糧,五隻···」
裡屋忽然傳來梅阿姨輕輕的呼喚,「小南,蘭蘭,睡著了么?」
「阿姨,蘭蘭姐睡著了,我還沒有。」
我對著裡屋喊了一聲,裡屋原本若有若無的一些淅淅索索的聲音一瞬間忽然停止了。
隨後傳來了一聲嘆氣的聲音。
卧槽,我真是個棒槌!
我忽然醒悟過來。
梅阿姨今晚為啥非得把我留下來,讓張蘭蘭跟我在客廳的沙發床上一起睡?
為啥我同意留下來之後,梅阿姨看我的笑容那麼曖昧?
我爹為啥不許我看電視了,讓我趕快洗洗睡覺?
為啥梅阿姨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睡著了沒有?
把我留下來,是為了把張蘭蘭從裡屋的大床上支出來。
朝著我笑,那是梅阿姨自己得意,根本就不是對我的曖昧。
我爹讓我趕快睡覺,那是真的讓我趕快睡覺!
哎,聽見人家問,不說話就完了,還傻乎乎的回上一句。
估計裡屋那公母倆快要把我恨死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懷疑我真的要睡著了,梅阿姨在裡屋又輕輕的問了一句。
不過既然已經犯過一次錯,第二次我怎麼會不長點心。
但不回答,也許並不是最好的,能讓梅阿姨他倆放心的辦法。
我翻了個身,閉著眼睛嘴裡嘟囔了一句:「蘭蘭姐,找人家四毛錢···」
「噗嗤」,裡面的兩個人都笑了,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不過我還是能聽出來兩個人的得意和···,迫不及待!
「你別說,小南這小子還真是,做夢都想著賣西瓜呢。」
這是男聲。
「嗯,能想著讓蘭蘭管錢,算我沒白疼他。」
這是女聲。
梅阿姨的說話聲由遠及近,隨即,裡屋的門被關上了,後面的一句話我就沒聽清,聽起來好像是「也疼疼我唄···」,不過說的比較含糊,似乎嘴被堵住了。
怎麼能關門呢?!
···
唧唧復唧唧,木床在嘆息,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