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人

豫州選拔賽是豫州範圍內舉行的針對20歲以下的覺醒能力者進行的一系列比賽，分別由豫州下轄的河南、開封、懷慶、衛輝、彰德、歸德、南陽、汝寧八府以及汝州一共九地各自選出本地區的優秀青年覺醒者，而後在豫州州主所在的開封府進行最終比賽。

除豫州以外神州國其餘各州也有類似的比賽，形式規則依據當地特點各有差異，但內容和實質都是一樣的，選拔出優秀的青年人才，或是繼續深造，或是出任要職。

其他地方的選拔賽暫時還無需關心，雷繼海提出的要求並不簡單，豫州選拔賽競爭激烈，能夠進入前一萬名已經稱得上是出類拔萃，而前百名無疑是人中龍鳳，能夠在一州之地進入前百之人大都有宗師的潛力。

「你對我的要求有什麼想法嗎？會不會覺得這要求太高了。」雷繼海問道。

在常人來看，要求一名初級速度類能力者在兩年內進入豫州選拔賽前百已經不能說是簡單的高難度了，這種要求稱得上是苛刻。

「府主的要求很合理，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能救治我的爺爺已經是莫大的恩情，豫州選拔賽我自當全力以赴，必不讓府主失望。」張玉汝回道。

這樣的要求自然算不上低，一州之地前百名已然是有望宗師，可雷繼海自己已經是宗師級能力者。

若是連成為宗師的可能性都沒有，張玉汝自然不值得一位宗師出手相助，姜南雲與雷繼海雖然勉強稱得上是同僚，但這樣的關係太過強行，只能夠保證雷繼海不對姜南雲的身份產生懷疑和敵意。

姜南雲有著自己的秘密，不論如何既然他不願意說，雷繼海也不會去探尋，這是他對同為宗師級能力者的姜南雲的尊重，但是同樣的，既然選擇了保守秘密，雷繼海也不會沒有條件的出手相助。

能夠讓一位先導會的宗師級能力者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其中隱情難以揣摩。若是出手相助，自然會帶來一定的影響。

雷繼海不會不求回報的付出，他作為資深宗師，懷慶府主，在豫州範圍內自然可以保得住姜南雲，可若是沒有足夠的回報，他又為什麼給自己找麻煩。

宗師級別的付出自然需要宗師級別的回報，張玉汝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這樣的交換在目前來看已經是張玉汝佔了大便宜，若非雷繼海如此看好張玉汝的未來，換做其他的宗師，必然不會出手，這已經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張玉汝的感激並非作偽。

「好了，既然已經說定了，那我就期待你日後的表現了，我不會為你提供任何幫助，這不在我們還有約定的範圍之內。」雷繼海沒有過多的停留，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那就該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至於姜宗師的情況，我希望姜宗師可以儘快搬到城主府居住，暫時不要露面，引出其他的問題。」雷繼海向姜南雲說道。

「老夫自然不會讓雷府主為難，我與玉汝還有幾句話要說，交代清楚之後便去城主府。」姜南雲回道。

「好，那我便不打擾姜宗師了，飛舟就停在外邊，姜宗師可自便使用。」雷繼海起身告別，走出病房，把空間留給了姜南雲張玉汝爺孫二人。

姜南雲看著眼前的張玉汝。

從襲擊者出現到現在，張玉汝不曾有過一刻的停歇，期間經歷了襲擊者帶來的威脅，姜南雲倒下時的驚慌，之後是挽救姜南雲的喜悅，以及一系列與初級覺醒相關的遺憾、驚喜、失落、的情緒，並在苦澀的選擇之中堅定了自己的選擇，到最後戰勝宋營，與雷繼海達成約定，他經歷了太多太多，就在這短短的24小時之內。

姜南雲有些愧疚，他本不願讓眼前的少年捲入這些風波之中，能夠平凡卻安穩的生活下去，本是他對張玉汝最大的期許，但是天不遂人願，在命運的面前，即便是宗師級能力者也顯得那樣的無力。

「玉汝，辛苦你了。」

「哪來的話，這些不都是天經地義的。」張玉汝並不覺得這一切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他只是做了他該做的事，這一切都是出自於他內心的想法，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

少年的成熟懂事固然會讓長輩感到欣慰，但內心之中或許會有另一種遺憾，會責怪自己讓孩子承受了這樣的壓力，生活在世界上並不容易，老一輩的人吃過了太多的苦，他們早已習慣了，可落在晚輩身上的責任和苦難卻會壓在他們的心頭。

真正的親人之間便是如此，會因為對方的苦難而責怪自己的無能為力，雖然雙方自身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內心深處的情緒並非是能夠自主控制的。

眼前的少年臉上仍舊帶著幾分稚氣，在這種安靜的時候，張玉汝才表現出一個剛滿15歲的少年應該有的樣子，就是這個剛滿15歲的少年要去承擔艱難的任務和沉重的責任。

姜南雲曾經的想法自然已經無法實現了，張玉汝註定無法擁有平凡而安穩的人生了，雖然心中仍有遺憾，但是姜南雲不得不承認，少年已經開始長大了，他會擁有自己的人生，並踏上自己的選擇的道路。

作為親人，姜南雲沒有理由阻攔張玉汝的選擇，雛鳥終將飛翔於天空之上，他只要祝福就好了。

「玉汝，有些事情我曾經不願意告訴你，因為我不想讓你過早的被那些事情影響，我一直覺得你還小，可以再等一等，還不是時候。」姜南雲說道。

「或許你曾經怪過我，對你的過去隻字不提，我也曾經想過瞞著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你的父母對你的期望，但是我現在發現，我們沒有權利決定你的人生，只能說出自己的想法，最終還是要尊重你自己的決定。」姜南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確實會好奇，也曾經比較急切，可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我相信爺爺。」張玉汝堅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