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攔路者

懷慶府乃是四瀆之一的濟水源頭所在地，濟水雖然在上古時期便已斷流，但作為上古四瀆，此地依舊有著其特殊性，而懷慶府城城主府便座落於這曾經的濟水之源。

張玉汝來尋找雷繼海自然有其道理，一方面雷繼海是一名宗師級能力者，而要解決姜南雲身上的問題，只有依靠宗師級能力者出手，另一方面則是處於雷繼海的惜才之名。

雷繼海是愛才之人，不論出身高低，性情如何，只要自身才華足以打動雷繼海，那麼雷繼海都願意給予自己的幫助，對於雷繼海而言，在青年才俊起步的困難時期對其雪中送炭，於人於己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雷繼海擔任懷慶府主50年，50年來沒有任何一位雷繼海看好的才俊與之產生齷齪，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雷繼海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值得信任，並且他也是張玉汝目前唯一有可能接觸到的宗師。

作為雷繼海生活辦公的地點，懷慶府城主府頗具規模，雷繼海不是節儉之人，他從未放低過對於生活品質的要求，城主府最外圍是先進材料構成的「森林」，因為物種異化的原因，人類掌控區域內不允許動植物的存在，而這種最新的材料便是科研人員仿造植物的性質開發出的新型材料，用以帶給使用者如同置身森林之中的感受。

沒有對雷繼海的奢華居所有太多的想法，張玉汝來到了城主府正門前，叩響了這扇威嚴的大門。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自門內走出兩名衛兵，其中一名向張玉汝詢問道：「有什麼事情嗎，小兄弟。」

「我來尋府主。」

「可曾事先有約，若有約，請取信物。」

「不曾有約，臨時起意。」

「若無約定，府主不見，請回吧。」

「在下有所求，實不能回，今日必見府主。」

衛兵大概明白了眼前的年輕人所欲為何，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次，懷慶府內雷繼海之名流傳已久，總是會有遇到困難的年輕人試圖在雷繼海面前證明自己，用以尋求雷繼海的幫助。

但他作為衛兵，也有著自己的職責，張玉汝若是沒有約定，他便不能輕易放其入內。

世界上困難的人很多，而雷繼海不會去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府主這個位置本身並不要求他去做這些事，雷繼海只會對有價值的人伸出援手。

衛兵不關心張玉汝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來此，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在觀察現在的一切，他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小兄弟，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但職責所限，我不能放你過去，若是要去見府主，那就先通過我這一關吧。」衛兵說道。

「多謝大哥，我既來此，便已有所準備，還未請教大哥姓名。」張玉汝知道這是眼前之人的職責，他也很感謝衛兵的坦誠，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若是沒有展現自身的價值，作為高高在上的宗師，雷繼海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不必多言，在下宋營，若是不願離去，那便出手吧。」宋營向張玉汝致意。

「好，那就得罪了。」張玉汝話音未落，宋營的拳頭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張玉汝略微後撤一步，宋營的拳便已達到了此拳的極限距離，若要再進一寸，則必然會露出破綻。

宋營不會這樣輕易的給出機會，在這一拳未能成功擊中張玉汝之時他便已經做好了後續的打算。

張玉汝本要抓住宋營餘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進行反擊，但宋營的速度太快了，不等張玉汝有所動作，便收回了自己的拳頭。

宋營的鞭腿跟隨破空聲一齊而至，張玉汝依舊在毫釐之間躲過。

「好小子，身手如此不凡，看來卻有幾分依仗，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還遠遠不夠。」宋營顯得很是從容，之前的兩次出手更多的還是試探，若是張玉汝連試探都接不下，自己自然也沒有認真的必要。

「接下來，要小心了。」宋營驟然加速，之前的攻勢不過是熱身罷了，雖然宗師級的府主其實並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但能夠成為府主衛兵，宋營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凌厲的拳風腿影將張玉汝籠罩，在宋營的攻勢下，張玉汝好似海上的一葉孤舟，被宋營的狂風暴雨所籠罩。

小船隨著大海的波濤洶湧而起起伏伏，與寬闊的大海相比，小船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在宋營的疾風驟雨之中，張玉汝風雨飄搖，似乎隨時便會被大海吞噬。

可宋營清楚，自己並未佔到幾分優勢，一味的狂攻雖然逐步壓縮了張玉汝的空間，但自身的體力也在快速消耗，如果不能在體力耗盡之前取勝，落敗的有可能是他自己。

兩人好似不約而同的開啟了一場賭局，賭宋營能否在體力耗盡之前將張玉汝的空間徹底侵蝕殆盡，而在旁觀者的視角之中，兩人臉上看不到任何錶情，二人似是就要用這種方法決出勝負。

宋營如同狂風般的攻擊並沒有取得成效，張玉汝於方寸之間輾轉騰挪，避開了宋營危險的進攻，張玉汝並非一味的躲閃，若是不加以還擊而讓宋營的攻擊形成了大勢所趨，那他也無倖免之理，張玉汝抓住了每一個關鍵的節點出手，讓宋營的節奏無法保持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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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良久，宋營已經感覺到體力開始衰竭，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年輕人足夠優秀，在體術層面的交鋒上，是他落了下風。

但是能力者的戰鬥從來都不只是體術，能力者最可靠的戰友永遠都是自己的覺醒能力。

宋營很欣賞張玉汝，正是因為這種欣賞，他不會有絲毫留手。

若是他有放水的想法，不僅僅是對於張玉汝的不尊重，對自己的不尊重，更重要的是對府主雷繼海的不尊重，若是有了此舉，則張玉汝的目的決計無法達成，雷繼海不會青睞一個需要別人放水的人。

【覺醒能力：疾風之刃】

在一定範圍內將氣流化作疾風之刃，自由對敵人進行攻擊，疾風之刃的攻擊方式為極速切割，善於破除對手用以護體的覺醒能量。

之前的體術攻擊對張玉汝的壓製作用在此刻顯現了它真正的作用，張玉汝已經沒有充足的閃避空間。

青色的光芒在張玉汝身邊浮現，數十道疾風化作的利刃自四面八方生成，張玉汝已是籠中之鳥，他賴以為傲的速度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之下恐怕難以起到作用，而中級能力者宋營所釋放的【疾風之刃】只要命中，張玉汝便不可能再有還手之力。

「去！」宋營五指收攏，密密麻麻的疾風之刃一向張玉汝飛去，宋營不會對眼前的年輕人有任何輕視，他一次性釋放了所有的覺醒能量，在這一擊下，張玉汝沒有倖免的理由。

勝負已定！

黑白二色玄光浮現，一陣微風拂過，張玉汝駢指成劍置於宋營身後要害之處。

勝者，張玉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