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系統的暗示
我確實有了很多想法，但是我需要確認的是這些想法究竟是不是屬於我的真實想法，而不是造神系統對我思想的干預。
就比如此刻我對王鳳嫣的想法，很難想象以前的我會有這麼大的包天色膽。
「你怎麼了？」
王鳳嫣見我愣愣的看著她，似乎已經忽略了我的小心思，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所講述的事情上，她笑意盈盈，繼續催我往下說：
「卜書，你說的很好，繼續說下去。」
我穩住心神，繼續說道：
「觀音菩薩說，休養生息可以蓄民力，然於國力提升卻十分有限，所以，這第二件大功便是朝廷設立天工開物局，懸賞吸收天下通神之能工巨匠，為大魏打造護國神器，以助靈音仙子護佑國柞安定久遠。」
天覺大法師忽然插話說：「何謂護國神器？」
我笑笑說：「舉個例子，弓箭兵戰力強於長矛兵，弓箭相比長矛就是護國神器。而三發連弩相比於弓箭就是護國神器，以此類推，不斷推陳出新，始終由朝廷掌握更加強大的武器，才能震懾潛在的反叛和入侵。」
太后和天覺，都深以為然。
我接著說：「觀音菩薩密授微臣一個可將御林軍戰力提升千倍的神器，一支千人御林軍可以抵禦百萬雄兵而不落下風。只是此物過於複雜，以目前大魏的國力，一時間難以造出來，需由微臣訓練工匠，提升技能，方能開始製造。」
「這件事本宮准了，明日便在這西山御匠所秘密開設天工開物局，你需要什麼樣的工匠，自行招募即可。另外增派一隊御林軍做守衛。說一說第三件吧。」
「第三件是關於南詔國背信叛亂的事，」
我在此頓了一下，假裝口渴需要喝水，實際是要觀察王鳳嫣的反應。
王鳳嫣的確愣了一下，和天覺交換了一下眼神，天覺默默點了點頭，好像在說，先聽他怎麼說。
我用最快速度喝了幾口齋茶，心中已有計較，事已至此，該有的鋪墊都已到位，憑本狀元的三寸不爛之舌，你們不信也得信。
於是我提高了音量，信心滿滿，朗聲說道：
「觀音菩薩讚許說，長安侯王天霸善守不善攻，已經成功遲滯了亂軍北上達數月之久，南詔兵馬久處險地，已然人心思變，堅持不了多久了。然北元和東麗國恐藉機生變，夾擊我大魏，為保我大魏北部邊民免受侵擾，應火速調長安侯北上提前做好防禦，對付南詔國則應啟用擅長攻城拔寨的武信侯高懷泰，如此可保我大魏四方安穩。」
「臨陣換帥，這也是觀音菩薩的意思嗎？」太后審視著我，然而我眼神堅定，自信毫無破綻，正色答曰：
「正是！」
王鳳嫣沉默不語，
天覺進言道：「娘娘，如此一來，長安侯不僅無過，反而有功，朝廷大可嘉獎長安侯，併火速調其北上鎮守東北兩處邊陲，兵權依然在手，且再無戰敗之憂了。下決心吧，若再延遲，長安侯的名譽恐怕難保啊。」
王鳳嫣仍然有些懷疑，她這個弟弟平時根本不拜觀音菩薩的，為何觀音菩薩如此照拂他呢，難道真的是看在我這個靈音仙子的面子，想到此，她不禁再次看向我，眼神相當複雜，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觀音菩薩替本宮想的周到，只是武信侯抱病在家，不知是否願意領命啊。卜書，你可有良策啊？」
前面說過，我現在悟性極高，王鳳嫣心思機敏，悄然間給我挖了一個坑，我瞬間就懂了。
我若有良策，就等於承認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而且受人指使的嫌疑最大，我若無良策，她正好藉此否了高懷泰的提名。
我不得不暗贊，姜還是老的辣。不過她一點也不老，只是美的辣眼睛。
但是拿人手短，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她心裡當一回小人了。
我只好儘力假裝一切都是觀音菩薩的意思，並非凡人所能左右，她信了最好，不信就聽天由命吧。
「啟稟太后，觀音菩薩告訴微臣，武信侯病倒時，曾在她面前立下誓言，說此生再不掌兵，除非觀音娘娘派人去請她。而且，請他掌兵的人必須隨軍出征，否則他寧可解甲歸田，老死山林之中。微臣願以觀音娘娘特使身份請他出山，為太後娘娘分憂……」
我此言一出，明顯看出王鳳嫣有些生氣，胸脯起伏，甚是壯美，美目圓睜，狠狠瞪了我一眼。
身後的天覺並沒有看到太后的表情，連連稱讚說：
「妙啊，如此一來高將軍再無理由拒絕掌兵了，而且，駙馬監軍，曠古未有，駙馬忠勇可嘉，此乃社稷之福，大魏大興之兆啊。」
王鳳嫣無奈嘆口氣，淡淡說道：
「既然護國大法師極力贊同，待哀家與皇上商議之後，自有定議。好了，哀家要回宮了，卜書，你便留在皇覺寺，等候傳召吧。」
說完，王鳳嫣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出了大殿。
天覺和我趕忙緊隨相送。
回來之後，天覺命人收拾上好的禪院，供我起居之用，然後邀我到他的房間喝茶。
「駙馬，請用茶，這是西山盛產的上等毛尖。」
「大法師，客氣了」，我端起茶杯喝了起來，說了那麼多話，早已口乾舌燥。
「駙馬年紀輕輕，身懷濟世經國之才，本座佩服啊。」
「哪裡哪裡，大法師謬讚了。」我連忙謙遜回應。
「先皇對本座有知遇之恩，老衲有現今的一切，都是先皇和當今聖上的恩賜，然而皇上自親政以來，龍體抱恙，一直未有痊癒的跡象，本座想請駙馬出一良策，助皇上早日恢復龍精虎猛，實乃我大魏之大幸啊。」
「不知皇上病因何在啊？」
「心病」，天覺長嘆一聲，「先皇以仁孝治天下，可現在六大藩王割據之勢漸成，皇上苦無良策。」
我繼續喝茶，雖說保大魏朝廷就是保我的富貴。可是要我去操心朝政，絕不是我的志向所在，如果那樣，不如我自己做皇上了。明日若皇帝詔書來到，我最希望的是讓我坐守天工開物局，而不是另外兩件事的任命。
見我不說話，天覺說道：「駙馬剛才為國請命的豪情壯志，著實令本座欣慰，想必駙馬已經在為皇上分憂尋找良策了。」
「是啊，大法師，只是這良策恐非一朝一夕能得到的，容在下從長計議可好？」
「也好，駙馬喝茶」
我又喝了一口茶，隨口問道：「不知這西山上有多少寺院和尼庵？」
天覺一怔，笑笑說：「寺院就本座這一處，尼庵卻有兩處，都在清幽之處，一處叫空性庵，一處叫延壽庵。不知駙馬要去禮佛還是找人？」
我也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尼姑庵，難道又是造神系統給我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