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女的利刃

「駙馬爺，請你開開門，奴婢有事向你稟報。」

敲門人是個女人，聲音甜甜的，聽來賞心悅耳。

管她是誰呢，就是女鬼我也樂得給她開門，

我樂滋滋把門拉開一條縫，看到的是張漂亮的女人臉，月光下分外皎潔明艷，頓覺心神一盪，正要詢問芳名，突然眼前寒光一閃，一把明晃晃的短刃抵在我的脖頸處。

「駙馬爺，得罪了，進去！」女人低聲對我下著命令，我識相的倒退回到屋裡，一同進來的除了漂亮女人，還有一個年長的太監。

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體態勻稱，臉盤圓潤，穿的是宮女服飾。老太監眉毛是白的，人清瘦，眼神異常冷峻，穿的是提督太監的服飾，一雙鷹隼眼直勾勾盯著我，看上去像個狠角色。

老太監站在宮女身後，發出夜貓子般的聲音：

「狀元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太出格了，有位大人物要治你的罪，派老奴來通知你一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想認識什麼大人物，這裡是皇宮，你身為宮中管事，千萬不要亂來。」我指著女人手裡的刀，警告他們這樣做很危險。

老太監卻不以為然，繼續對我放狠話：

「狀元公最好還是聽我的勸，稍安勿躁，不要輕舉妄動，這深宮裡丟失一個大活人很正常。」

「你們究竟想怎樣，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們吧？」

我腦子飛速旋轉，想要找出脫身之法，然而漂亮宮女緊盯著我，手中的小刀寒氣逼人，我的頸部大動脈經不住這樣的恐嚇。

「那位大人物想要親自和你說些事情，麻煩你屈尊跟我們走一趟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宮女的利刃，在月光下發著慘白的光，老太監的問責，如無邊黑夜中隱藏著看不見的鬼魅，一切顯得如此詭異。我有一種被人盯上的後知後覺，脊梁骨感到陣陣發涼。

沒辦法，只能跟他們走，倒不是怕這兩人身上有功夫，而是，我隱約感到，這個所謂的大人物，是我必須要見的一個人。

出門后，宮女收起了小刀，一隻有力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左手腕，我甩甩手腕，示意她弄疼我了。她才收了些許力道，竟偷偷給了我一個抱歉的眼神。老太監的動作不徐不疾，一臉從容的緊跟在我身後。

三人從偏門順利出宮，上馬車，一路向城西而去。

馬車裡，宮女鬆開了我的手，安靜的坐在我身旁，擺出聽我講課時的姿勢，她應該在暗示我，這是她無奈的選擇，看著她有些落寞的神態，一路無話。

馬車七拐八拐進了一處院落，我被領進一所大房子。房間里燈火通明，一個身穿蟒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人在等我。

看到我時，男人倏地從虎皮大椅子上站起，客氣沖我說道：「原來是妹夫到了，快請這邊坐。」

此人中等身材，劍眉星目，器宇不凡。他談吐優雅貴氣，似乎無意為難我。看這身穿戴，不知是哪家的世子王孫。

「妹夫定是看我眼生，我乃秦王世子，趙成，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千萬不要拘束。」

趙成舉止隨意瀟洒，眉宇間與皇帝幾分相像，傳聞皇帝趙煜出自秦王府，他或許正是趙嬋姐弟的一奶胞兄。

此時他給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可我對剛才的脅迫耿耿於懷，於是面露不悅的說：

「世子深夜召我前來，定有要事吩咐吧？」

趙成與我一同落座，然後打著哈哈說：

「哦，駙馬，事急從權，多有得罪！宮裡宮外的傳聞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說到底咱們是一家人了，還望妹夫莫要往心裡去，請你來呢，是有大事相托。」

見他抱拳略表歉意，我便大度一點，不與他計較了，點頭說道：

「那好吧，有事就說吧。」

「妹夫雅量！是這樣的，最近前線吃緊，南詔國犯境，兵凶勢大，我軍連連戰敗，小王有意向朝廷舉薦新的統帥人選，可是朝廷對征南將軍極為信任。長此下去，怕的是南詔國會一路北上，侵奪我大魏良田百姓……」

「世子，冒昧問一句，這和在下有什麼關係嗎？」

趙成呵呵一笑，向我遞過來一沓金票。說道：「早就聽說，妹夫才高八斗，能言善辯，所以想請妹夫幫我一個小忙，在太後面前說一說這換帥的利害，只要能玉成此事，小王另有重謝。」

看著他拍了拍花花燦燦的金票兒，放在昨天，我定是毫無抵抗力，可是現在，第二枚獎章到手，金錢這玩意兒，我想用多少就拿多少，已經沒有了興趣。

不過，這玩意兒承載的權力遊戲卻吸引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