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現了新的死法
哪怕宋離是狐假虎威，有金丹真人在此，她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講述。
「回稟真人，這一戶人家是狐妖，自從她們姐妹倆來到慶永縣起，就做起了制胭脂賣的營生，因為住得近，我兒子就時常去幫她們姐妹倆的忙，這一來二去的，他就喜歡上了那狐妖中的姐姐，整天沒事就往她們家中跑，自己家裡的活都不幹了。」
「原本三個月前，我聽說了那狐妖姐姐失蹤的事情，還很高興呢，本以為這下我兒子就能收收心了，誰知道一個月前，我兒子也消失不見了，草民以為，定是這狐妖姐妹暴露了本性，將城裡的年輕兒郎們都抓去吃了！」
說罷，方嬸還扭頭惡狠狠地盯著一旁的狐妖。
狐妖哭得梨花帶雨，連忙也朝著潘牙的方向跪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真人，我們姐妹好不容易才搬離了妖國來到大乾，就是因為受不了那裡弱肉強食的生活，如今能夠安穩下來，我們怎麼可能會對人族出手，親手斷送自己的將來啊！」
「她說你的姐姐是三個月前失蹤的，她因何而失蹤，你可還有印象？」宋離忽略她們的懇求，只問道。
聞言，狐妖轉向了宋離。
「記得，我們姐妹二人從來都是依靠月華修行，自來到慶永縣后，這裡地勢低平，唯有縣外的一處山頂，是接收月華最好的地方，每至月圓夜，我與姐姐便會結伴前往山頂修行……」
「那天晚上，修行到一半，姐姐說口渴，要去河邊喝水，我沒有多想，她就離開了，可是直到天亮她都沒有再出現。」
「我去河邊找，將整座山都翻了個遍，也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身影，回了慶永縣后我就立即去報官了，可是官差們也沒能找到她。」
「後面，失蹤案就發生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也就顧不上我姐姐的案子了。」
「真人，我們姐妹在這大乾無依無靠，還請真人一定要幫忙，倘若姐姐出事了，我就連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
圍觀之人屏息，四周只聽得到方嬸和那狐妖的啜泣聲。
潘牙無奈地看向了宋離，他不像陸衍那個愣頭青，不敢託大，輕易允諾什麼。
只不過宋離已經將自己架到這位置上了，她肯定也會解決的。
宋離只走上前一步，同那狐妖道：「你們姐妹是做胭脂營生的，我可否買一份胭脂？」
狐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連忙起身：「我這就去給道長拿。」
宋離買下了一盒胭脂后，方嬸和狐妖仍用乞憐的眼神看著她。
「我們來此便是為了查失蹤案，不用你們乞求，我們都會竭盡全力，你在街頭毆打狐妖也是無用功，不如回家為你兒子多燒幾炷香，求上天保佑，他的屍體還沒有從護城河中浮上來，不就說明他現在有很大可能還活著嗎。」
宋離的話戳中了方嬸的心坎，她倒不是一定要讓那不清不楚的狐妖受到懲罰，她就是想自己兒子還活著。
勸慰了方嬸，宋離將地圖拿出來，問狐妖道：「是哪座山？」
「這裡。」狐妖指向了地圖上標註的宿山。
「宿山，」宋離喃喃道：「那你姐姐去的河邊，就是這條護城河。」
狐妖點了點頭。
「知道了。」宋離將地圖收了起來，和潘牙一同離開這裡。
來到昨日那小姑娘的家中，經確定，狐妖姐妹做的胭脂，就是留在失蹤者房間里的香氣。
得到這一線索的兩人又回了縣衙，宋離請劉大人找出三個月前的卷宗來。
「那狐妖沒有撒謊，三個月前，她確實來報過案。」宋離拿著狐妖失蹤案的卷宗道。
「那狐妖妹妹的修為連築基期都不到，她的姐姐應該也相差不了多少，就算她已經進入了築基期，又怎能在金丹期的劉大人眼皮子底下擄走縣衙官差的？」潘牙也疑惑道。
正此時，派出去的撈屍隊也匆匆忙忙趕回來了。
「宋離，潘哥！」
隔很遠便聽到了陸衍的喊聲。
「今日護城河中出現了兩具屍體！」
宋離和潘牙兩人連忙出門，一來到院中便聞見了刺鼻的血腥味。
兩具屍體都蓋著白布，宋離卻隱約感覺有一具不太對勁。
蕭雲寒先是掀開了其中的一塊白布，露出了屍體帶有血痕的猙獰面孔來。
「臉上是外傷，另有一道勁力震碎了五臟六腑，死於內傷。」
宋離繞著屍體查驗了一番。
到另一具屍體的時候，蕭雲寒的動作遲疑了片刻，似是讓眾人做好準備。
「出現了新的死法，有些嚇人。」
宋離點了點頭，而後，蕭雲寒便揭開了白布。
入目是一個碎成了三瓣的頭顱，接著往下看去，脖頸、四肢、身體，哪裡還是連接完好的，根本就是一塊塊碎肉拼湊而成！
原來，在接近中午時，撈屍隊的人便打算收工返回了，今日已經找到了具屍體，應當不會再有第二具了。
這一切，還要從一個官差順手從河底帶出一條斷裂的手臂開始。
意識到問題不簡單，他們立即在河水中搜尋起來。
然後，越來越多的碎肉、頭顱殘片出現，漸漸拼湊成一個男人的身形。
所有人都下水，搜了整整兩個時辰，仍舊沒能找到屍體全部的碎片，而這具簡單拼湊成的男屍腹部處，仍舊空了一大片。
院中，圍在屍體旁的所有人都面露不忍。
「這種死法，已經無法用外傷或者內傷來界定了。」蕭雲寒道。
「自爆金丹。」宋離喃喃道。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向著她看來。
宋離指著屍體空蕩蕩的腹部道：「因為丹田處的肉太過細碎，所以不容易在河中撈到，說明他這裡受創最嚴重。」
「或許是有一道強大的力量擊打在他腹部的位置，緊接著力量在身體內爆開，將整個人震碎。」
「也或許，這道力量是他引動自身金丹，然後爆炸開來。」
「我更傾向於後者。」
「這……這怎麼也不可能是自爆金丹吧，」其中一個官差說道：「這具屍體只是個普通凡人，根本就不是金丹真人啊……」
「是啊，根本對不上，」宋離低低道：「可是之前發現的那些屍體，又有哪具跟真實情況對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