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遭遇狼群

波爾恩原本壓根兒不想開口。

然而，阿米娜這一路對他窮追不捨。阿米娜又一路高喊著李明正的名字，這一系列行為猶如一把火，徹底點燃了波爾恩的怒火！

波爾恩終於按捺不住，回懟了一句：「阿米娜，你就等著給那個中原人收屍吧！」

阿米娜一聽這聲音，瞬間明白這根本不是李明正的聲音，而是波爾恩的。她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看著這「李明正」如此怪異。原來竟是波爾恩，他竟然搶走了李明正的馬！

想到這裡阿米娜勒馬站住，她用力吹了一下口哨。馬聽到主人的指令，

伴隨著口哨聲，波爾恩騎的馬停了下來！

波爾恩騎的馬是李明正出去時騎的馬。這匹馬是阿米娜從小養大的。

阿米娜和波爾恩兩人騎在馬上面對面成對峙狀。阿米娜怒視波爾恩。

波爾恩看裝不下去了，他對著阿米娜笑著說道：「這不是阿米娜嗎？一路追著我，找我有事啊？」

阿米娜說:「這匹馬是我們家的馬，他人呢？」

波爾恩頭扭著往兩邊看了看，邊裝著一副在找人的樣子邊問：「你說他是誰？還有誰在哪？」

他又裝迷糊說道：「——哦？這是你們家的馬！那我先借騎一下。明天還給你，外加一份謝禮。至於你說的他是誰？我不知道！」

阿米娜知道波爾恩在裝，她哪裡肯放過他。

阿米娜鞭一揚甩出去，鞭繩落在波爾恩的身邊。

她怒聲問道:「他人呢？」

波爾恩說：「我怎麼知道？我就在我家草原上撿了這匹馬，我心裡想著正好騎著回家。」

阿米娜怒斥道：「波爾恩，你說謊！你不是草原上的漢子！」

波爾恩反問道：「難道他是草原上的漢子嗎？一個中原人！」

阿米娜眼中充滿憤怒，說著抬就是一鞭落在了波爾恩的身上。

「他在哪裡？你不是說你沒見過他嗎？快說！」

波爾恩看裝不下去了！他笑了起來。

「哈！——哈哈！他說不定已在鷹肚中升天了！不對！也可能在狼的齒間掙扎……一個中原人不知道草原上的禁忌！」

「啪——！」又一聲緶響，鞭子落在波爾恩的身上！

阿米娜的鞭子落在波爾恩的肩上，痛的他「啊！」了一聲。

阿米娜壓根兒不想聽波爾恩啰嗦，她滿心只想著儘快找到李明正。

「住口！他人在哪裡？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倘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與你勢不兩立，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阿米娜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吼道。

「告訴你也無妨，他在納古斯家的草場西南邊沐浴著月光。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他或許正和一群餓狼相伴呢。」波爾恩帶著報復的口吻說道。

阿米娜的雙眼猶如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波爾恩，聽完他的話。她猛地一轉身，馬頭朝著納古斯家草場的西南邊疾馳而去。

波爾恩會告訴阿米娜李明正的位置。其一是：阿米娜一直追問，他不想和阿米娜鬧的太僵，他只是針對李明正。

其二是：他覺得時間已經夠久了，說不定李明正已經被狼群分食了。

看阿米娜騎馬飛奔而走後，波爾恩人在原地氣憤的說道:「阿米娜你不是草原上的人。為了一個中原人，你想去送死！你就去吧！」

說完他準備騎回家，扭轉馬頭，馬走了幾步，他又極不情願的又調轉馬頭。

他喃喃自語說道：「為了一個外人，你們家的馬，你不要了！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嗎？」

波爾恩極不情願的催馬揚鞭，他跟著阿米娜，他怕阿米娜遇到狼群會有危險。

他遠遠地跟著阿米娜。

他自然不是去救李明正。一路上他心中祈禱：狼呀狼，你們趕快把那個中原人吃乾淨。他怕阿米娜失去理智，因為去救李明正再被狼群吞噬了。

要是看不到人的話，阿米娜也許就死心了。

李明正死掉，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局。

話說李明正這邊。

看著波爾恩把馬牽走了。他只好忍著身上的疼痛憑自己的方向感，朝塔塔爾家牲口駐紮的地方走去。

有些事事後想想就讓人後怕。

李明正當時幸好立即走著離開那個地方了。假如他繼續在那裡等；或者他受傷嚴重不能動。那他將會在阿米娜找到他時，已命喪狼口。

有些事當時經歷時，身在其中可能沒想那麼多，但事後想想，當時的各個環節，才覺險象叢生，再回頭細品頓覺后怕。

回想當時如果走錯一步就成別人口中的傳說。

李明正這天晚上的遭遇就是這樣的。

原來波爾恩為了吸引狼群，故意順著狼經常出沒的地方一路投放生牛肉。他要把狼引到他設計李明正的地方。

如果那天晚上李明正沒離開那個地方，他很快會被聞著腥味過來的狼給分食了。

李明正撿起波爾恩留在地上的驚他的馬的杆子，他拄著往回走。

李明正走著走著，越走越覺得心虛、茫然，他渴望遇見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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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看皎潔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四周空曠。走了那麼久還是看不到四周有什麼不同。

這裡不像中原有村莊、房屋、山……各種參照物。此時李明正也不敢確定自己選的方向一定是對的。

今夜草原上月色很美。天空也很藍，但此刻李明正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

那天受傷和阿米娜相遇前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心只有孤獨和恐慌。

當時騎馬過來的時候感覺著沒那麼遠也沒那麼累。可這要是一步一步走的話，感覺太累了！他現在也沒力氣。

可怕的還在後面，李明正彷彿聽到了狼的鳴叫聲。「——嘔！」

仔細聽還真是的。

李明正想起他在跌倒的地方看到了一塊生牛肉。他想到那生牛肉是有人故意放的，用來招狼的。

狼吃完了牛肉它又聞到了人的氣味，尋著氣味追到這裡了。這叫聲是它招呼同伴的聲音。

李明正覺得今夜自己可落入別人設計的圈套之中了！

他自說：「想不到我在這草原上還有仇人！」

此時此刻李明正的手中除了那個杆子，還有一個阿米娜送給他的一個小刀。那小刀是切手抓肉時用來切肉吃的，小刀的長度比手長不了多少。別無它物防身！

李明正此時心中祈禱著，希望阿米娜或多格他們倆能出來找他。

可又一想，他們還是別過來好！過來有可能把他們倆也搭上……他心裡也很矛盾！

他拿出刀看了一眼，刀太小了。這隻能等狼撲過來時給它來上一刀。

但自己多半也會被咬傷……算是一命抵一命，自己給自己報仇了。

李明正覺得自己來北方是諸事不順。上次就是命懸一線。這次難道真的會交待在這裡嗎？

他心想就是死也要回到中原。不能葬身在這個地方。

可如今，眼下的形勢好像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他對這裡的評價是，這裡月美、天藍、草綠……但這些只是路過用來欣賞的風景，要讓自己在這裡生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明正看到不遠處兩個綠油油的亮點，那是狼的眼睛。

它已瞄上他了！它還時不時朝遠方叫喚一聲，顯然是在招呼他的同伴。

李明正已經隱隱約約聽到從更遠處傳過來的狼叫聲了，像是對這頭狼的回應。它們應該很快就能聚起來。

李明正以前聽人說過，路上遇到狼要製造出點大的聲音，可以威嚇它。於是他就大聲唱歌。

李明正高唱起商隊在路上唱的歌。

「走了吆！嗨！嗨！嗨！——出發了！為了爹娘！為了妻兒……我們是行商！我們是行商呦！」

這歌聲對狼群威懾不大，不過幸好有他高歌的聲音。阿米娜聽到歌聲知道是他的聲音，朝他所在的位置直奔而來。

李明正盡量發出多的聲音，像點名一樣喊著：「李明正——到！李世信——到！焉昊、牛大力你們倆去哪了？……」

反正他邊退著走，邊自說自話，也像是和商隊的人在告別。也像是在為自己唱最後的輓歌。

在雙方援兵都沒有到來之前，一人一狼就這樣僵持著。

李明正往後退著走著、唱著。他雙手持桿，警惕著四周的動靜。他在做最後的抗爭。

聽！

一聲聲高高低低的狼鳴聲越來越近了！情況越來越緊急！

李明正又一次回頭，他看到了有人騎著馬飛奔過來的身影。

是阿米娜過來了！可狼群也離得越來越近了。

而此時和李明正對峙的那頭狼發起進攻了！

它突然朝李明正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