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比

第35章 對比

那天金筱瑩和李明正吵鬧之後,兩人的夫妻關係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個樣子。

兩人雖在同一個屋檐下,彼此看對方就像是看個熟悉的陌生人。

李明正最先想開,他覺得必竟是自己有錯在先。筱瑩是被氣昏了頭,這也證明她對自己是重視的,心裡有自己……

李明正主動向金筱瑩示好。可李明正一向金筱瑩示好,金筱瑩就想起李明正和另外一個女人……她的淚就像止不住的湧泉。

每每這時,李明正即心疼,卻又無可奈何。他只好無奈地走開。

金筱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軸,為什麼不像別女人,咽下這口氣。日子照過。

有時她心中挺佩服李妍。她咋有那麼容人的胸懷。

她有時也想假如自己和李妍換換位置。自己會不會像李妍一樣護短,為偷腥的融華辯護。

李妍老公的哥哥融霜找了一個姘頭,名號一枝花。

那天一枝花去找李妍告狀說:「李妍管管你們家那個挨千刀的吧。融華那個不要臉的,他剛過去找他哥融霜,融霜不在家,我在睡午覺,他趁我睡覺時偷摸我**。」

當時和李妍在一起的還有其他人。一枝花剛把話說完,就有人小聲說了起來:

「融華偷摸,他哥姘頭的**!」

「這下要有好戲看了!」

……

當時在場的幾個人,聽完一枝花的話都看著李妍。

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想看李妍接下來咋辦。

有人私下腦補,李妍會拿刀追著融華,揮著刀罵融華。容融華那小子抱頭在前面跑……

李妍當時就回懟:「我們家融華是個老實人,誰不知道你是融霜的姘頭。你少往我們家融華身上潑髒水。」

「再說我什麼沒長,摸你的?你有啥可摸的除了棗沒饃了。」李妍說著還晃晃自己的胸,伸手去摸一枝花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一枝花嚇得捂著胸趕忙往後躲躲。

一枝花質問道:「李妍你這個人咋這樣!這事對我的名聲也不好,我還能說假話?實話告訴你吧!這事融華他哥融霜可也看見了,是他讓我來告訴你的。」

李妍瞥了一枝花一眼說:「你這個狐狸精,挑撥完這個,挑撥那個。你早就名聲掃地了!融霜和我嫂子他們兩口子都被你攪和的家都不像個家了!你又來攪和我們家。你說他們融家是挖你們家的祖墳了?還是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換個家霍霍不行嗎?」

「融霜和你,你們兩個再挑撥我們夫妻的關係,看我不上去撕爛你的嘴,我不叫李妍。今天我替我嫂子收拾你。」

李妍說著就要上去和一枝花拉扯。其他幾個人見狀忙拉著。

一場亂倫的鬧劇,硬是讓李妍把她演成了妯娌齊心斗外室的吵鬧。

一枝花本來是覺得被融華輕薄,她氣不過,找李妍……來給李妍上眼藥水的。

看到李妍這發瘋著要打她的樣子。她想這便宜讓她老公佔了,她再把自己打一頓。這到哪裡說理去!

她氣得罵罵咧咧地跑走了。

其實當時多數人都相信一枝花的話,但當時李妍那麼說,別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事後周圍的人看李妍和融華兩口不吵不鬧,日子正常過。有人就懷疑,也許一枝花說的事是沒影的事。

也有人相信一枝花說的事是確有其事,融華就是喜歡摸**。

就這件事金筱瑩當初問過李妍:「李妍,你當時真不相信一枝花的話?」

李妍說:「別提了,男人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那天,我關起門把融華罵的狗血淋頭。我罵他不是人,我罵他們融家的哥倆想找一個姘頭,也不要臉,像蒼蠅一樣也不管屎香屁臭就往上湊……啥難聽我罵啥。」

「那段時間,融華在我面前嬉眉笑眼的我說啥,他點頭哈腰的。我看著就來氣。在人前我還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晚上關起門我讓他跪在床頭,看他低著頭我罵他,你低著你那尿不凈的頭幹啥。他抬頭我罵他,你抬著你那王八頭看啥來看……我那段時間是看見他坐也不對,站也不對,啥難聽罵啥。他知道自己理虧,他低著頭屁也不放!」

「不過話說回來,你說當時我要不把一枝花嗆走,一枝花那德性……我們得賠錢丟人。」

「再說,我能不知道我們家那人是什麼貨色嗎?定是不管香臭都想沾沾。正經掙錢的本事沒有,一天腦子裡凈想著床上那點事。」

」人說酒後亂性,融華那王八旦是天天二兩貓尿,他天天就能亂性。他不止摸過一枝花。定還摸過『一棵樹』、『兩棵草』……家裡的錢得養五個孩子,我是不會給他摸過的人出錢。誰管不好自己身上的零件,讓他摸了就白摸!」

「融華他是沒錢,有錢的話他能把窯子包下來。像老爺那樣又有能力,又專情的人能有幾個?」

李妍的意思是李明正跟她們家融華不是一路人。

金筱瑩當時笑著開玩笑說:「要不你跟你們家那個和離,我讓他納你坐個小。我告你男人都是一樣的,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誰跟誰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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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金筱瑩雖嘴上這麼說,其實她心裡知道是不一樣。

「跟我們家那個離了我也沒什麼留戀的,這關鍵是老爺滿眼都是你。我這也入不了老爺的眼,就不跟你添堵了……」李妍洒脫的說。

……

如今金筱瑩再回想李妍和融華的事。

回想李妍說的話——李明正專情!

她自嘆:「哼!他何來專情?他跟融華不一樣?人家好歹沒丟那麼多錢。這把身心都給人家了,還為人家買了五千畝的草場。把商隊那一趟收入的都給人家了。這夠融華包多少個一枝花了。」

這樣想的話他李明正比融華還要可恥,自己比李妍還要可憐。

金筱瑩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她也不想去想這點糟心事,只是控制不住。

想著想著她就想去死,心想一死百了。想想金蘿,她又放不下金蘿。

可這樣活著真累!

此刻李明正的心裡也很無助、害怕。他擔心的暴風雨來了!他只能靜等這場暴風雨過去。

李金蘿後來也知道了父親母親之間的這些嫌隙事。

她最開始有對父親的失望。但她經歷過死亡。她知道人本能的對生的那種渴望。

雖有外國詩人的名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但是民間有句話叫:「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在死亡面前,很多事都不叫事。很多人都認為活著才是最主要的。

你人都沒了愛情和自由,你還能感知到嗎?

……

她最不想看見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這樣痛苦的互相折磨。

她試著找母親談心,以解開母親的心結。

李明正和金筱瑩冷戰的這段時間,多數都是金蘿在中間當傳話筒。

李明正有時候也會對金蘿說他的苦惱。

金蘿也相信父親對母親的感情。奈何母親心中的愛情太完美……她已被背叛傷得失去理智。

金蘿又去找母親談心。她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父親和周姨娘……的時候你也像現在這麼生氣嗎?那時候,你是怎麼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坎的?」

「那能一樣嗎?他是死活看不上周屏,他和周屏沒有男女之事。」

「那李逸外?」金蘿吃驚地問。

「唉!李逸外是周屏懷的別人的孩子,當周萍發覺自己被騙了,她一心求死。當時為了她能活下去,我和他商量著把周屏納為妾室,想著給她個名份,他們倆沒有夫妻之實。」

「而他和那個阿米娜是兩情相悅。就我們母女是礙事的人。你是沒聽見,他處處護著人家的語氣,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外人。」

「他為什麼不把她帶回來,也讓我瞧瞧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讓他這麼痴迷。」

李金蘿說:「母親……其實我覺得,在父親心中她(阿米娜)可能沒有那麼重。他是為了不欠她才把錢給她了,而不是帶著她的人回來。必竟要是真愛,誰不想朝朝暮暮的相隨,父親與她分開這麼久都不去看她!你想父親回來后就暫停了那邊的生意。」

金筱瑩對金蘿的話也認同,但她也說出了另外的可能。

「一個商人把錢都給了人家(阿米娜),這個人在他心中還不重要嗎?再說故土難離,說不定是人家不願過來。或者……」

金筱瑩情緒失控,還有一點就是因為李明正處處袒護那女子。

金筱瑩說:「你是沒見你父親處處袒護那女子的樣子。我就質疑一句,會不會是她有預謀的……難怪人家都說——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金蘿說:「可父親不是不見舊人哭,他看見你哭他急得用頭去撞牆!」

……

金蘿出了梧桐院她心中嘆道:情為何物?叫人如此痛苦、糾結!我這一世千萬別動情……還是做個無情無愛的人,逍遙又自在。

金筱瑩一想到李明正和阿米娜……就止不住的傷心,有幾次她的眼都哭腫了。第二天根本就沒法見人。

李明正有時說著話說著話,金筱瑩不知想到什麼了,她就淚流不止。李明正手足無措……他越勸說,她越傷心。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好像他怎麼做都不對!

金筱瑩也試著說服自己,想想當時稍有錢的男人納妾的、逛青樓的,也比比皆是。

想想李明正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納個妾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不能這樣。

可一想起以前和李明正在一起的種種。覺得都是不可能的事。按自己以前的想法即使自己求著給他納妾,他都不一定要。

他是絕不可能背著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金筱瑩覺得這就像冬天打雷,夏天下雪一樣的不可能的事。而如今卻發生了……

而自己只不過質疑一下那個女人的動機不純?他出言就護著她。

他們兩個那麼情投意合幹嘛不在一起?

後來的金筱瑩是矛盾的,有時她想著李明正再來向自己道歉。自己就坡下驢,可事到跟前,她卻做不到。

她像是在較勁,到底跟誰較勁她也不知道。

她對李明正是又愛又恨,此時李明正怎麼做好像都是不對。而以前無論他怎麼做,她都覺得無關對錯,她都支持他。

李明正覺得自己如今就像個刺蝟,一靠近金筱瑩就傷到她了。後來他就老實了,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他在等金筱瑩自己想開接納他。

不過他也快絕望了,他不知道他等不等得到那一天了。

李明正終於吼道:「我們倆個這樣再僵持下去,總有一個人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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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樹下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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