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換魚
中年男子見他沒有回應，窘迫著臉解釋說道：「是這麼回事，我是北大的老師家裡媳婦剛生完孩子沒奶，這不就來這地方想辦法弄條魚！
我在轉了一個多小時了也就小兄弟這兩條魚大，小兄弟你行行好，跟我換一條行不？」
北大的老師？這裡離著北大校區可不近。
李衛國看他的眼神就更複雜了。
但是這人的神情的確是很著急，他略作沉思然後說道：「行吧！叔叔你用什麼換？」
「太好了，小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
「小兄弟你要是不嫌棄就跟著我回去一趟，我這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帶什麼！」
「行吧！」
李衛國拎著魚桶跟著他走了三里路，才到了東城區的一個大院。
這裡跟四合院不同，是新式的集體住宅，這裡有良好的供暖，供水廁所等系統，住在這裡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雖然眼前人只說他是北大的老師，李衛國並不相信他的身份僅此而已。
進房后，男人請李衛國坐在客廳。
不一會兒，他就從屋裡拿出各種票據和商品。
李衛國就是看了一眼，從裡面拿出來一張布票，一張煤油票還有一張糖票。
這個年代魚的價格不如豬肉，市場價大約是三毛錢一斤左右，私下裡成交價肯定不止這個數。
四斤重的草魚最少也要賣到兩塊多，要按兩塊五算肯定換不到三張票據。
但是這三張票他都想要，這下子一條魚肯定是不行了。
他要布票是想給家裡弟弟妹妹做衣服，他們的衣服都是撿著自己的衣服改的，已經破的不能再破補得不能再補，在他記憶里弟弟妹妹們就沒有穿過新衣服。
而要煤油票是因為這年頭家裡都用蠟燭，煤油燈照明。
南鑼鼓巷通過電，但是因為現在電力要優先供應鋼鐵廠，家裡的電燈不穩定，所以他家還是以煤油燈為主。
那張糖票就更簡單了，他答應了妹妹要給她買糖，作為一個穿越者肯定要言而有信。
李衛國在心裡盤算明白就跟男子商量起來。
「叔叔，我看你這些票也挺多的，這樣吧！我用兩條魚跟你換怎麼樣？」
「兩條魚！」男人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他立刻就答應下來：「行呀！你說換幾條就換幾條，不過三張票跟你換你太吃虧了，你看看再拿一張票吧！」
雖然這魚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現在這年頭不是不好買嗎？
他今日可是轉了好長時間才找到兩條這麼大的魚。
李衛國瞧著這人還挺善良，以後倒是能長期打交道：「成吧！那就再要一張布票！」
「當然可以！」
男人樂呵的將兩條魚放到了家裡的盆里。
他笑著對李衛國說道：「小兄弟我姓王，下次你再釣到魚還可以拿過來跟我換！」
「成，王老師，那我就不打擾了！」
李衛國之所以答應下來就是覺得這人還行，挺善良值得一交。
畢竟以後他就算有了錢沒有票也不行，這年頭不光要有錢，也要有票！
但是這些票據往往掌握在中高層手中，尤其是那些珍貴的票據比如說自行車票，整個紅星軋鋼廠一年可以分給員工用來獎勵的也就只有兩三張而已。
而且還要優先留給採購員，放映員。
這種票據跟普通階層，可以說基本沒有關係，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拿到票。
李衛國家中的情況，普通的票據都顯得珍貴，要不然他也不會一下子跟男人換兩條魚。
王老師親自將李衛國送出門口，臨走又囑咐了一聲：「小兄弟，下次有魚還可以過來找我!」
「好的！」
李衛國拎著空桶慢慢悠悠的往家走。
路過一個供銷社，他有了想法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從空間里放出三條五斤左右的大草魚。
他拎著魚桶走進了去，裡面除了有三個售貨員在聊天，顧客就只有他一個人。
售貨員們看見他拎著的魚桶進來立刻就圍了過來。
「呦呵！小夥子，手氣不錯呀！竟然能釣到這麼大的魚！」
立刻就有人問題他：「小夥子這魚換不換！」
「幾位姐姐，我是想問問哪有收購站！」李衛國沒有回答而是故意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呦，這小夥子倒是會說話，還叫我們姐姐呢！」
這聲姐姐叫得售貨員們十分開心，其中一個歲數大的中年婦女眼睛一轉笑著說道：「去收購站幹什麼，這魚到了他們那裡才三毛錢一斤，你想換出去找姐姐們行了！」
「哈哈····」
其他兩個售貨員也被逗得哈哈笑了起來！
她們幾個的歲數一看就是結了婚的家庭婦女，現在被一個小夥子叫姐姐可不是開心嘛！
李衛國抿了抿嘴害羞的低下了頭。
「行了，咱們幾個別逗這個小夥子了！逗得人家都臉紅了。」
「小夥子聽姨的你這魚別送去收購站了！姨給你找個轍你看行不行？保證比你去收購站合適！」
李衛國故作猶豫，停頓了一下子，然後才點點頭同意了。
「成，拎著東西跟著姨走吧！」
說話的中年婦女帶著他去了供銷社的裡面的一個辦公室。
「劉主任，你過來看看，這小夥子釣著三條大草魚！」
「真的！」
聞言說話的老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見李衛國桶里的大草魚以後，兩眼放著光。
「說說想怎麼換！」
李衛國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帶他過來的中年婦。
中年婦女也是個通透的主，立刻就領會了李衛國的意思。
「劉主任，要不是我攔著小夥子就送去收購站了！您看著給吧！別讓小夥子吃虧就行！」
劉主任略作沉思說了句：「這樣吧！五毛錢一斤怎麼樣？雖然只比收購站多兩毛，但是這錢來的名正言順！」
「行，就按您說的辦，我要半斤大白兔奶糖，其他的都要錢！」
比起其他的李衛國更看重安全。
「哈哈！爽快，小陳帶著他去稱魚，糖就不用收錢了算我的！」
「小夥子還不謝謝劉主任！」
「謝謝劉主任。」
李衛國跟著姓陳的阿姨去稱了魚。三條魚一共十七斤，給了八塊五毛錢。
李衛國領了錢拿了糖，再次謝過陳姨才拎著空桶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