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殺野豬

一家人這頓飯吃的格外的快，原因無他一家人都想著外面的小野豬。

家裡兩個小傢伙早就舔乾淨碗里的野菜糊糊，盯著外面的野豬看熱鬧去了。

二叔李大河看了一眼李爺爺笑嘻嘻的說道：「爹，下午，我去跟隊里請個假，半天時間我把小野豬收拾利索嘍！」

「什麼你還想請假？該幹嘛幹嘛去！這小野豬殺我一個人就成，半天的工分你不要了？」李爺爺瞥了一眼李大河沒有好氣的說道。

「爹，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想下手呢？」

「這事兒就這麼辦，你要是不去上工，看你村長叔過來抽你不？」

「爹~」

李大河不情願的看看籮筐扣著的小野豬，好不容易碰上一回，他爹還不讓他下手。

這都多少年不殺豬了，還怪手癢的。

「走走··走趕緊走···」

李爺爺一邊說著一邊將李二叔推出了門外。

李奶奶收拾完碗筷，就開始收拾家裡的大木盆，李衛國跟兩個弟弟蹲在李爺爺身邊看他磨刀。

「爺，你自己真的能行不？」

李衛國很擔心李爺爺，這一刀下去如果野豬死不了可就麻煩了。

「大孫子，放心吧！原來你爹跟你二叔抓到野豬都是爺爺殺的。」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有我沒？」

「你媽還沒嫁過來呢，哪裡來的你，放心吧！臭小子，你就瞧好吧！」

李衛國還真的不敢放心，爺爺這都好幾十年不殺豬了，這能成嗎？

待李爺爺將刀磨得鋥亮，朝著小野豬就走了過去。

可能是小野豬緩過勁來了，這時候它躺在籮筐里，還時不時動一動。

這時候李奶奶遞過來一個木盆：「把那豬血全接在盆里，別糟踐嘍！」

「嘿嘿··老婆子你就瞧好吧!」

此刻的李爺爺那真是信心滿滿，舉著刀就走向了小野豬。

兩個弟弟也不害怕，就那麼蹲在一邊不眨眼的瞅著。

「嗚——」

小野豬一聲哀嚎，身子跟著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一動不動。

「衛國，木盆！」

李衛國被李爺爺剛才那一刀震驚的出神，猛地回神連忙遞上木盆。

就在這時院門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當···當···當···大哥，是我！」

李衛國趕緊看向李爺爺，李爺爺趕緊應了一句：「來了！」

「衛國去開門，是你二爺爺。」

李衛國點點頭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就看見一個四方大臉的中年漢子背著手走了進來。

二爺爺五十多歲，戴著頂老舊的深藍色帽子，臉盤不小就是黑黢黢的看上去就剩下皮包骨了，他跟李衛國的爺爺有幾分相似，他們是親兄弟。

「二爺爺！」

「噯！昨天就聽見衛國來了，你爹媽還好吧？」

「好，都好著呢！」

二爺爺一邊走一邊笑著跟李衛國說著話，扭頭就看見了正在殺豬的李爺爺。

「嚯！大哥，你····」

二爺爺一把捂住了嘴，後面的話都沒敢喊出來，從動作跟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很驚訝！

「這是···野豬？」

「嘿嘿，就是野豬，衛國抓的，四五十斤重呢！」

二爺爺也不說話了，就跟李衛國哥仨一樣蹲在李爺爺身邊看他收拾野豬。

幾人看著小野豬的動作都一致，眼睛瞪大，時不時咽咽口水。

別看二爺爺五十多歲了，現在的表情跟他們仨孩子如出一轍。

都知道野豬的毛跟鋼針似得，所以也收拾野豬也省事，直接剝皮剔骨就行。

豬血早就讓李奶奶撒上鹽端屋裡去了。

豬下水出來，直接放到大木盆里。

「大嫂，我幫忙收拾豬下水~」

二爺爺這個時候倒是反應快，端起裝豬下水的大木盆就往外走。

李奶奶看著二爺爺這積極樣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所以也沒攔著。

「拿東西蓋上點去河下游洗，避著點人。」

「誒···知道了大嫂！」

然後二爺爺一溜煙就沒影了。

「多大的人了，還這德行都是你慣得！」

等人沒影了，李奶奶才對著李爺爺嘟囔了兩句。

李衛國爺爺一共兄妹三人，李爺爺李全福是老大，二爺爺李全鎮是老二，還有一個姑奶奶李素珍就嫁到隔壁的秦家村。

兄弟倆中間其實還有一個，那年頭吃不飽穿不暖那兄弟沒成人就夭折了。

兄弟二人中間差的年歲大，就養成了二爺爺一直都立不起來，什麼時候都需要李爺爺幫襯。

昨天知道李衛國回村，二爺爺就琢磨著今天上門看看，實在不行還能弄一斤棒子麵回去也能頂兩天。

誰承想一進大哥家門還有意外的驚喜。

「行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準是過來借棒子麵的。這年頭都不好過，沒辦法的事兒！」

「得了吧！你也甭撿著好聽的說，還借呢？那就是要不給都不走的主！」

李爺爺被李奶奶說的一陣臉紅，低著頭收拾野豬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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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李家村這兩天，李衛國還是第一次見李奶奶生氣，從這話里他也知道了，為什麼李家的糧食總不夠吃。

李衛國一看氣氛不妙，趕緊轉移話題。

「奶，您看這小野豬，還有板油呢，要不咱現在就把它熬了油渣吃？」

小野豬肚子里的板油不多，也就兩三斤的樣子，才四五十斤的小野豬，出這點板油就不錯了。

「奶奶，熬油渣··熬油渣····」

「好好好···奶奶這就去熬油渣~」

李奶奶看著兩個小孫子高興的樣子也不想掃興，於是緩和了語氣露出一個笑模樣。

一隻小野豬除去內臟，骨頭、豬頭、豬蹄總沒剩下多少，李衛國估摸著有三十斤左右。

李爺爺在屋子外面收拾豬頭，豬蹄子。

李奶奶將肉都端了進去，分成了一塊塊的用大粒鹽腌上。

李衛國則是在灶台邊上燒火熬豬油，兩個弟弟扒著廚房的門口，咽著口水往裡看。

一家人忙忙活活的小半天就過去了。

李爺爺的豬蹄，豬頭都收拾好了，二爺爺還沒回來。

他站在院子門口，伸著脖子往外看，時不時還嘟囔兩句。

「怎麼還沒有回來，洗個豬下水別是掉水裡了！」

呵呵····李爺爺對二爺爺還真不是一般的寵，二爺爺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在擔心他掉水裡。

一回頭，嚯，李衛國被李奶奶直接逗笑。

這老太太正在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