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更多，更好的飯菜給姐

我把姐姐抱起來轉圈。

高興的哭。

哭著哭著，就笑。

姐姐兩隻小拳頭不停的落在我肩頭。

「放我下來！今天瘋魔了你。」

姐姐對我一見面就瘋了一般的擁抱，大聲哭泣，抽抽噎噎，又哭又笑的強烈情緒起伏有點懵。

姐姐能猜到哭的原因，但小海笑是不是傻了喲。

再見姐姐，真好啊。

姐姐非常漂亮，是不折不扣的美人，中長發束一條馬尾，透著幹練，一雙眼睛最是耐看，清澈明亮，黑白分明，兩肩略顯削瘦，高挑纖細，著一身職業西裝，長褲下雙腿筆直，整個人散發出簡練的知性美。

「姐姐，我餓了。」

「冰箱里有包好的餛飩，不過只夠我一個人吃的，先幫你下了墊墊飢，我再做個炒飯，弄個湯。」姐姐邊說邊打開冰箱。

「姐，你幫我下餛飩，我來做炒飯。」

「你，會嗎？」

「嘿嘿，不會，不過想來也不會難做，我想做給你吃。」

姐姐怔怔的看著我，眼中升起霧氣，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微微顫抖的嗓音，最後是一句，

「好，我們一起做。」

以前，姐姐早教我做飯炒菜，我一萬個不願意，各種理由推託。

我一反常態的表現，姐姐大概還是有點懵。

「這個雞蛋要一個方向打，打勻。」

「怎麼才算打勻？」

「用你的筷子挑起，雞蛋沒有粘稠，才算打勻了。」

「噠噠噠…」

「嗯嗯，可以先放入料酒，鹽，再打一下就可下鍋。」

加了洋蔥，培根的兩碗蛋炒飯在姐姐的指導下出爐了。

冬至夜西城有吃餛飩的習俗，姐姐包好的餛飩，我和姐姐一人一半，蛋炒飯用我姐姐的話說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蛋炒飯！」

我覺得也是。

這樣的畫面，上一世，我和姐姐從來沒有過。

「以後，我做更多，更好的飯菜給姐！」

「好的呀！」姐姐寵溺的應著，大概從不指望我能做到，但從她的笑臉上可以看出，她非常喜歡聽到我這樣的話。

……

「說說吧，你怎麼回事。」姐姐靠在椅背上，右手環腰，左手支著右手，小指無名指彎曲貼在嘴唇上，食指中指貼在左眼旁，拇指搭在下顎。

姐姐這個舒緩的模樣，讓我看得異常舒心，我要讓姐姐再也不用活得沒有自我，這一世，她得倖幸福福的生活。

媽媽離開我們的時候，姐姐才15歲，名義上爸爸是接過監護權的，但倔強的姐姐連上學的費用也沒有問爸爸要過。

爸爸對此也很無奈，自己女兒，對他跟仇人似的，也不跟著一起住，就一個人住這裡的老房子，錢用的也是媽媽留下來。

到了大學，更是漲了本領，能自己打工賺錢了，年年獎學金，不僅獲得了保研的資格還入了dang。

姐姐是和我一起畢業走向社會的，不過我的實習工作是爸爸安排的，姐姐的實習工作是自己找的。

我知道，姐姐在老爸出事後她也受到了牽連，不過，姐姐知識學得紮實，深得師傅法官的喜愛，在明確不能在法院工作后，推薦去了飛翔律師事務所工作。

「我失業了，被市府大院要求搬出來。」

「這就說的通了，今天，我師傅把我推薦到律師事務所去工作了，明天就去報到，法院的實習期就算結束了，應該是他的緣故。」

「我要幫你開一家律師事務所，你做老闆！我要給你買房，又大又明亮的大房子。」

「哈哈哈，你少超我心，你都把行李箱帶過來了，接下來有些什麼打算？」

「我要去看看老爸。」

「哼，看不看，也那樣，只有他那邊被確定了問題，你才會被要求搬出市府大院，才會失業，我才會被結束實習。」

「姐姐，市委老爸的同學紀委的趙叔，告訴我，爸爸的問題…」

「那這部分錢？」

「我來的時候去找了叔叔和姑姑…」

「…這樣的話，估計這幾天應該可以讓你去見一面他的。」

「既然老爸這事可以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我第一任務先把這事辦好了，然後我就努力賺錢了，我要讓姐姐你過的好。」

「小海，你可真的懂事了。」姐姐突然抹了眼淚。

我把桌上的紙巾遞過去，「姐，我記得你可勇敢了可堅強了，可不興哭的。」

「誰，一進門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姐哭是高興你懂事了。」姐姐懟我。

「姐，明天周末了，你把東來哥喊過來吃晚飯，我來做幾個菜。」我是趙東來和姐姐的分手根本原因，嘿嘿，明天讓我這個小舅子彌補彌補准姐夫。

「嗯，你把瑩瑩一起喊上。」

「呵呵，姐，我本想說的，今天韓瑩瑩和我分手了。」

姐姐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就釋然，「我家小海長得這麼帥，那是她沒福氣。」

姐姐當然明白這個節點上談分手意味著什麼。

「東來哥他對姐你的工作變動有什麼想法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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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些可惜，不過，認為我一定會是個出色的優秀律師！」

姐姐說著她的趙東來眼裡充滿光芒。我為姐姐上一世最後的生活感到難過，姐姐和東來哥是有感情基礎的，在這樣一個物質的時代，能堅守感情，能坦然面對人生中一些打擊而不幽怨以待，這是值得高興和珍惜的。

人總是要經歷些什麼，情感才能堅固。

我睡在以前我和姐姐住的房間，這個房間，我十二歲后再也沒來住過，再來過暑寒假我被老媽安排睡在客廳沙發。

偶爾來，最後也被姐姐各種指導弄得不厭其煩，哪裡還有心情住下聽嘮叨。

但，今天姐姐的行為好像沒有印象中的嚴厲刻板呢，反而更多的是溫馨的關懷和體貼，就是教我做蛋炒飯時也是輕言細語，耐心溫柔。

這種錯覺，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這種相處的感受，讓我對這個家，這間房，這自然溫馨的氛圍深深地喜歡，不，不是喜歡，是愛，我愛現在的一切。

房間里還有我和姐姐那時候的影子，書桌上方有五張海報，姐姐貼的是鍾楚紅和哥哥，我貼的是王菲和楊采妮，星爺。還有一排磁帶。

找出老爸出差回來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SonyWalkman，一款透明機身的磁帶機，我找出一盒哥哥的磁帶，第一首就是《沉默是金》，連上耳機，通上電源，

優美的古箏前奏，哥哥低沉的嗓音，把我心情帶入平靜…

再一首，我淚流滿面。

《共同渡過》

垂下眼睛熄了燈

回望這一段人生

望見當天今天即使多轉變

你都也一意跟我共行

……

勇敢去面迎人生

若我可再活多一次

都盼再可以在路途重逢著你

共去寫一生的句子

……

沒什麼可給你但求憑這闕歌

謝謝你風雨內

都不退願陪著我

暫別今天的你但求憑我愛火

活在你心內分開也像同渡過

……

一遍又一遍，不知第幾遍，這份柔情繞指，帶我進入夢鄉，我做了個夢，夢裡，那個被我救了一命的美女蒙著眼在找我，我喊破了喉嚨，她找不到，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