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業

打開門，果然是韓瑩瑩和王程煜。

「華北海，我們分手吧。」

一雙鳳眼總是那麼撩人，嘴唇嬌潤，肌膚白皙，長發及腰，曲線動人，身材高挑，這身段一直讓我意亂情迷。

看著這個朝夕相處了三年半的女人，把她最好的青春給了我，想得到些什麼，然而終究也沒得到什麼，只是打碎了當年我對愛情的幻想。

「別給臉不要臉啊，小瑩瑩現在是我的女人了，你爽快點應了。」王程煜看我暫時陷入回憶沒說話再也沒了耐心等待，發出狠話。

我轉頭打量這個不足165的王程煜，市委辦公室主任的兒子，和韓瑩瑩一個部門管理市工會經費工作，饞涎韓瑩瑩美色已久。以往見到我跟狗腿子似的，一路搖尾巴，韓瑩瑩挽著我的時候，他連正眼都不敢看，生怕被我們看出他心裡的慾望來，實為欲蓋彌彰。

為此韓瑩瑩還和我說起過，這個王程煜，討厭得要死，我當時笑，臭蟲而已。

「跟他，你不噁心？」

「我特么整不死你！我爸說了，今天你這貪污老爸的房子就得收回，你，你給我流落街頭做癟三去吧！」王程煜試了試想上來發難，大概是終究沒有勇氣挑戰一個185身高的精神小伙。

「煜哥，你先去那邊等我，我和北海單獨說幾句。」韓瑩瑩拉住王程煜作勢要耍橫的模樣。

「我警告你華北海，你最好拎得清點，今時不同往日，我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啪！」我哪裡能受這鳥人的氣，還，我的小瑩瑩！一個耳刮子上去，「別警告了，直接來捏！」

「你，你，你給我等著！」王程煜撒腿跑去門崗喊人。

「北海，成熟點吧！」

「像你一樣成熟嗎？迫不及待的飢不擇食？」

「月底就要轉正，我不能丟了你再丟工作吧！」

「…」

「我來拿我的換洗衣服。」韓瑩瑩從我身邊滑入房間，神情冷漠。

「你就這麼不看好我？選個你討厭的狗？」

韓瑩瑩離開我后，我們再無交集，後來只知道她離開了市委，去了哪裡並不知曉。我對上一世失去韓瑩瑩后糟糕的心情記憶猶新，也致使我不再相信愛情，遊戲人間，逐漸道德低下為人所不齒，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今天問她，到底是對她的離開，心有所不甘，理智告訴我，這樣投機的女人不值得，但三年半的朝夕相處情感上還是太多不舍。即便十五年後重生回來，第一天的代入新生，韓瑩瑩的離去，這份情感的波動依然難以平復。

「女同學羨慕我的同時也嫉妒我，都說我搶了一個長得帥有錢有勢的男人，可是現在，你沒看到同事對你我的態度嗎？我不能什麼都失去，狗，它聽話，它能保住我工作，我不是不看好你，只是我等不起，你要我怎麼等你？和你一起流落街頭？我還有多少個三年半可以等？」韓瑩瑩有著她的憤怒。

「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我只是為你的選擇感到有點遺憾。」

我的愛情在我重生的第一天畫了個句號。

王程煜挨了我一巴掌為此我提前接到了搬出市府大院的通知，市委主任差人親自上門監督執行。

「小華，我只是個跑腿的，別難為我。」

四年大學住宿，半年實習期間還常去擠韓瑩瑩宿舍住，這棟房子我住的時間不多，東西也不多。

「我先去趟單位，回來再搬。」

「趕緊的，必須讓他馬上滾，跟他啰嗦個屁！」王程煜頤指氣使對著他老爹的下屬嚷嚷。

「行，但是今天必須動起來。華市…你爸的東西不用動，組織上整理好了，屬於你們的會給你送過去。」上門的差人並沒有完全聽從王程煜的話，掌握著他的節奏。

我點頭同意。

「你的路虎車也請把鑰匙留下，它在你爸的名下。」

我再次點頭。

我和韓瑩瑩在門口分開，從此她再也不是我的女人了，人生一過客，我前行，不回頭，她鑽進王程煜的奧迪車裡一騎絕塵。

……

老爸雙規，我還沒有去見過面，總得送些換洗衣物，問一問組織上情況，我也可以配合調查。

踏進辦公室，就見人群竊竊私語，大概都知道了我要被趕走的結果。

「唷，華公子還來上班吶？」劉大峰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記得上一世，我聽到這位綽號「大糞」的嘲諷還跟他打了一架，大糞當然不是我的對手，最後我是被保安人員攆了出去。

不過，今天我不會再理會這樣的小丑，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只是平時一向囂張的我現在的沉默給了他更肆無忌憚的勇氣。

「裝聾作啞？廢物！離了你那個貪污老爸什麼也不是！」劉大峰繼續噴糞。

「仗著經濟工作出色都不把書記放眼睛了，報應啊。」遠處的同事看著劉大糞的挑釁沒有遭遇我的反擊，也加入破鼓萬人捶的行列。

「哼，經濟工作出色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為自己撈了不知多少好處，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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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色呢，就喜歡漂亮女人。」

「誰說不是呢，逼著人家作他情人呢！」

……

主父偃當路，諸公皆譽之，及名敗身誅，士爭言其惡。

我只知道，上一世我就是在這樣人心懷毒中被深深地打擊到，人生潰不成軍。

我徑直走去我的辦公桌，我要拿我的U盤。

「小華，來一趟我辦公室。」科長秦軍在門口向我招手。

我拿了U盤就去了科長辦公室。

「小華，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的實習期工作，不必繼續了，不合適，不用再等到月底，薪水是開到月底的。」

「好，明白了，謝謝秦科長。」

秦軍對我的道謝明顯一愣，他沒有想到我如此的平靜，這並不像以往的魯莽作風。

「呵呵，這有什麼可謝的。」

「謝謝秦科長您還在照顧著我的面子，單獨和我說，您完全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宣布我被離職的決定；也感謝這半年來對我的無知的包容。」

秦軍是組織部這個科室里我的直接領導，也是上一世科室里唯一一個沒有對我惡語相向的一個，憑著自己的學識涵養處世，我敬這樣的人，不落井下石，也不阿諛諂媚，有著知識分子的清高和城府。

「北海，人生路走得曲折點，未嘗不是好事。你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就不送了。」秦軍站起送客。

「我先去趟紀委辦公室，回來再收拾東西。」

秦軍抬起頭看向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