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暴虐鑄金身
老火頭拿到彈劾信后直接紅溫了，他覺得李秦武是在找死，這個時代，除了幾個大家族，軍閥和權貴，誰敢這麼囂張啊！
他打算好好教訓李秦武，讓這個升為小主任的傢伙接受長輩的鐵拳！
他找到李秦武的時候，李秦武真在遼造馬克沁車間，和生產線上的老師傅商量反坦克槍的生產事宜。
918在即，鬼子坦克裝甲幾乎是天頂星戰力，李秦武想從現有生產線上找到合適的零件，快速改造生產一批反坦克槍，裝備給奉天成唯一的大規模反抗武裝，黃顯聲的警察部隊。
時間緊迫，他沒功夫去搞專門的大口徑反坦克子彈，只能從工廠現有武器改造，他尋摸半天，覺得只有遼造馬克沁能勝任。
遼造馬克沁是奉天兵工廠仿造美製馬克沁的重機槍，發射12.7×99毫米子彈，這玩意去掉水冷套筒，加裝重型槍管后就是大名鼎鼎的老乾媽。
12.7×99毫米子彈穿透力肯定不如14.5x114mm穿甲彈，不管彈頭口徑，重量，裝藥量都不如，但是工廠只有這號子彈，且遼造馬克沁生產線也較為成熟。
李秦武站在槍管生產線面前，對一個老師傅比劃著說：「老師傅，這個槍管能不能加長到1米5，槍管管壁略微做薄一點減重。」
那老師傅用染滿機油的手撓了撓頭皮。
「可以倒是可以，改一下機器就可以，只是這麼搞有什麼用咩，槍管搞長不靈活，搞薄不耐用啊。」
李秦武笑了笑說：「沒事，這槍管不用承受連發的壓力，老師父先生產一根150毫米的槍管，之後我要用。」
老師傅不知道李秦武要幹嘛，但人家是領導，只能空出一台機器的產能來陪他搞研究。
在李秦武和老師傅商量細節時，老火頭出現在車間門口，看見李秦武后，頓時滿臉低氣壓的靠近。
他本想給李秦武後腦勺來個大逼兜，可看到李秦武拿著張圖紙和老師傅比劃，他上去一把搶過圖紙仔細打量。
李秦武一愣，不知道老火頭什麼時候出現的。
老火頭看完圖紙，疑惑的向李秦武詢問：「你這玩意啥意思？槍管那麼長，步兵施展不開把，打12.7毫米子彈，威力是不是太大了？
嗯？不對！這玩意不是打人的，你想拿他打鐵王八！」
老火頭一語道破圖紙武器的正確用法，李秦武有些驚詫，點了點頭問：「師傅高見，可行否？」
老火頭猶豫良久，不太認同的說：「可以倒是可以，12.7×99子彈穿透力不錯，但這有什麼意義？你用造重機槍的槍管來造這種單打一的槍，不是浪費產能嗎？還不如老老實實造重機槍。」
對於老火頭的不理解，李秦武指著圖紙上的重量說：「師傅，一挺重機槍的重量都要上百公斤了，得多少人伺候這個大傢伙啊，要是和鬼子坦克隊上，想隱蔽射擊根本做不到，人家老遠發現你了，坦克炮一下就把你端了。
但我造這反坦克槍不一樣，重量必須嚴格控制在20公斤以下，兩個人抬著就能機動。
師傅你想啊，兩人一組的反坦克小隊，抬著這玩意躲在窗戶后，廢墟里，野草中，鬼子坦克出現，他們突然發動襲擊，打完就跑，這承擔的風險和造成的戰果不比重機槍大多了！」
這話稍微讓老火頭有些信服，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圖紙上，眼前這支反坦克槍看起來極其簡陋，本體就是一根又粗又長的槍管，它不需要重機槍那樣複雜的槍機結構，如此製造成本倒是可以控制下來。
老火頭放下圖紙，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秦武。
「後生啊，正好明天小日本那邊有演習，說是會出動坦克裝甲車，上面給了我們工廠幾個參觀名額，我就把我的名額讓給你吧。」
李秦武頓時眼前一亮，後世他雖然在互聯網上看過不少鬼子坦克的性能參數，可具體情況如何他也沒譜，要是能實際參觀一下鬼子坦克，對反坦克槍研製將有很大的助益！
他剛想對老火頭髮出感謝，可下一刻，老火頭面色一變，狠狠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拖出車間到沒人的巷子里。
「好好好，你小子厲害啊，上任當天兩次動槍，還毆打員工，當上官了你小子就橫起來了？耍上官威了？怎麼滴？要不是有個副字拽著你的蛋，你李副主任是不是得上天啊！」
老火頭這副字咬的極重，李秦武一聽就知道他把情況了解的很清楚了。
李秦武頓時雙手背在背後，抬頭45度望天，眼中全是說不清的情感。
「師傅啊，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到對岸去嗎？」
老火頭眼皮挑了挑，舉起煙斗作勢要打。
「能不能好好說話？」
李秦武快速後退一步，想把自己用暴虐做保護殼的想法告訴他，只是他眼角瞥到路口處，胡小明在探頭探腦，便朝胡小明招了招手。
「小明你過來吧，一起聽聽！」
李秦武畢竟也是人，需要和其他人交流的，這胡小明之前主動靠上來，他打算讓對方知曉自己的想法，讓他和自己再靠攏一些。
胡小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的靠近了一些。
李秦武當即便把自己暴虐行事鎮壓肖曉的想法告訴他們，兩人聽的表情不一，胡小明滿臉震驚，心說原來主任是這個想法，他身邊原來有這麼多敵人。
老火頭只是嘆了口氣，還是那句話，他這個做師父的沒法給徒弟做後盾，這才讓他如此行事。
見到兩人的表情，李秦武聳了聳肩。
「唉，師傅你不知道，槍械設計部這麼些年只有郭主任一個主官，連一個副職都沒有，性郭的是把槍械設計部當做自己的後花園了，不管我怎樣行動，都只有與他為敵一個結局。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行事爆裂些，把我倆的矛盾擺在檯面上，讓他束手束腳不敢耍一些骯髒的小動作，也讓郭主任手下的狗不敢跳出來咬人。
師父哎，你信不信，要是我不動槍不打人，這群豺狼虎豹早就撲上來撕咬，我恐怕連今天都過不去就要從槍械設計部捲鋪蓋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