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飯費的標準
走進寬敞的食堂，劉運長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食堂內一字排開六條長龍般的隊伍，三個打飯的窗口前各站了兩排隊伍，至少有兩百人耐心地等待著。整個食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人們有序地向前移動，但速度卻顯得頗為緩慢。
他記得自己上一世的高中沒這麼擁擠啊。
「天哪，這麼多人！」李永生忍不住牢騷道，對這種場面甚為不解。
「這還不算什麼，等到明天正式開學，人流量還會更大。」劉義偉似乎對此已經了解，笑著解釋道。
大家紛紛散開，各自尋找隊伍的尾巴，加入了等待的行列。
劉運長也站在了一支隊伍的末尾，不一會兒，他的身後就陸續有更多的同學加入，隊伍越來越長。
他不由打量起食堂來。
整個空間高大寬闊，牆壁雪白，掛著一些鼓勵節約和健康飲食的標語。
天花板上安裝著雙排白熾燈管，一共有八組。地板是防滑耐磨的灰色瓷磚。
食堂的座椅則是經典的食堂風格，一排排長桌和長椅固定在地面上，桌面是易於清潔的防火板材質。
椅子則是帶有緩衝墊的塑料椅，雖然簡單，但足夠實用。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劉運長終於緩緩挪到了窗口前。櫃檯是用深色的大理石鋪就，顯得既大氣又易於清潔。
他探頭向窗口內望去，只見一個鋁製的大洗衣盆里裝滿了雪白香軟的米飯，旁邊一個整齊的方盤上碼放著一個個圓潤的白面饅頭。
緊挨著，是一排五個大盆，裡面分別裝著誘人的四菜一湯。
豆角燉肉香氣撲鼻，木須肉的色澤誘人，麻辣豆腐紅亮誘人，尖椒干豆腐綠意盎然，還有一碗清亮的雞蛋湯。
白米飯粒粒飽滿，白饅頭香氣撲鼻，這在自家餐桌上幾乎是難以見到的美味。
最讓人心動的是，這裡的菜肴幾乎每道都帶有誘人的肉香，讓人垂涎欲滴。
劉運長知道，這是純綠色的食品。不像後世，添加劑，飼料肉，注水肉，甚至是合成肉遍地都是。
三個窗口，菜都是一樣的。
劉運長看著這些美味的菜肴，他真想好好的吃一頓，眼神在各個菜盆間徘徊，內心進行著激烈的選擇鬥爭。
「小夥子，想吃什麼？」負責分發飯菜的阿姨熱情地問道，一看劉運長就是新生。
「阿姨，這饅頭怎麼賣啊？」劉運長好奇地詢問。
「饅頭啊，兩毛五分錢一個。」阿姨笑著回答。
「那這白米飯呢？」劉運長接著問。
「五毛錢四兩。」阿姨熟練地介紹著。
「那給我來四兩米飯。」劉運長決定了今天的主食。
阿姨動作麻利，拿起那個彷彿小號水舀子的飯勺，精準地往米飯盆里一扣，再一舀，隨後穩穩地倒入劉運長的飯盒中，整個過程乾淨利落。
「謝謝阿姨！」劉運長禮貌地道謝，同時遞過去一張飯票。
飯票學校食堂專用的，一本價值五十元。五分，一毛，兩毛，五毛，一塊，兩塊的面額，五元是最大面額。
一旦用完，就需要自己掏錢到食堂再次購買。
聽到劉運長的道謝，那位打飯的阿姨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負責打菜的阿姨有兩位，一人掌管兩個菜品，分工明確。
劉運長看著菜，不禁猶豫了起來。他想要吃肉，可又不捨得花錢。
後面的同學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喂，前面的，你能不能快點？這麼磨蹭，不知道後面還有人等著嗎？」
劉運長沒有回頭，只是又開始問道：「阿姨，這些菜都是怎麼賣的啊？」
「豆腐五毛，土豆絲五毛，豆角一塊，木須肉一塊五，湯也是五毛。」阿姨一一報出菜價，雖然面無表情，但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認真負責的態度。
「問什麼啊，沒長眼睛嗎？」後面又有人埋怨道。
原來，打飯窗口上方，懸挂著一塊菜牌，上面用紅色和黑色的字體清晰地標註著各類菜肴的價格和名稱，方便同學們選擇。
劉運長竟然沒有注意到。
「那給我來一份豆腐吧。」劉運長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急切的無奈，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盆木須肉，似乎想多聞下那誘人的香氣。
負責打菜的阿姨面帶微笑，手中的不鏽鋼勺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地挖了一平勺豆腐，手腕熟練一抖，穩穩地扣在劉運長的飯盒裡。
劉運長低頭一看，心裡微微一沉，這一勺豆腐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少，恐怕難以滿足他飢餓的胃。
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開口再要一份菜，心裡暗自盤算著節省開支。
「謝謝！」劉運長對著阿姨露出了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再次表達了感謝，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阿姨開口喊道。
劉運長愣住了，詫異地轉過頭，只見阿姨又迅速地挖了半勺豆腐，快速填充進了他的飯盒。
劉運長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飯盒，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感激，連忙再次道謝：「謝謝！」
然後帶著一份額外的溫暖離開了窗口。
兩位阿姨相視一笑，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在食堂工作了這麼多年，像劉運長這樣禮貌地說謝謝的學生，她們還是頭一回遇到。
劉運長找到了劉義偉和其他同學，坐在一起開始用餐。朱濤掃了一眼劉運長的飯盒，不禁問道：「你就只打了一個菜啊？」
朱濤的飯盒裡裝滿了六兩米飯，兩葷一素的搭配，看起來豐盛又營養。
「我吃得不多。」劉運長微笑著回應。
四兩米飯，一個豆腐，一塊錢。就按這個標準，那麼一天，三頓飯，就得三塊錢。
一個月吃飯就得九十塊錢。
他現在除了五十元的飯票，還有三十塊錢，都堅持不了一個月。
僅有的錢，他要計算著花。還要用這三十塊錢作本錢賺錢。
他已經決定不找大哥要錢了，賣山貨的錢也留給大哥。
「來嘗嘗，排骨挺香。」朱濤竟然給他夾了一塊排骨。
結果，幾人一人給他分了一勺肉菜。
劉運長心中一暖。
暗道：等老子賺到錢，天天請你們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