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沒有曾鞏哪裡有他們的今天
曾鞏目光灼灼地看著無理取鬧的曾文耀。
「究竟人是怎麼死的,等仵作檢查出來不就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仵作就急急忙忙從後堂跑了出來。
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仵作對曾鞏和王集拱了拱手。
王集擺手迫不及待地追問。
「趕緊說,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仵作扭頭對後面的衙役招手,「把屍體抬上來!!」
曾文裕的屍體當即就被抬了上來。
曾池看見他爹的模樣,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仵作撩開曾文裕的衣物,指著胸口明顯的腳印。
「諸位大人,死者被人暴力踢踹,踢斷了肋骨。
死因是肋骨刺穿心臟而亡。」
曾鞏看向曾池,喝問道:「曾池,你還怎麼解釋!!」
曾池汗流浹背,忙不迭地擺手撇清關係。
「不是我不是我!!」
曾文耀輕哼道:「光憑一個腳印又說得了什麼?」
見他還嘴硬。
曾池輕笑,「既然如此,那便脫下所有人的鞋比對。」
王集點頭同意,「曾大人說得對,都脫下鞋比對。」
曾黎沒有遲疑脫下鞋子,並不是他。
反倒是曾文耀和曾池的鞋正正好好。
所有人目光怪異地看著他。
這一刻,曾文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巧合,這是巧合!!」他眼神躲閃地辯解。
曾鞏才懶得和他啰嗦,霸道地擺手,「此事並非什麼懸案,曾池在眾目睽睽下行兇。
縱使你百般狡辯也不可改變。
曾池弒父,公堂上謊話連篇,擾亂公堂秩序。
按大魏律,數罪併罰,罪當斬首!!」
曾池宛如掉入冰窟,慌張地高呼,「我沒殺我爹,我沒殺我爹!!」
曾文耀怒不可遏,氣得用顫抖的手指著曾鞏。
「曾鞏,你濫用私權,栽贓嫁禍自己的堂兄,天理不容。」
曾鞏目光冰冷地看著曾文耀,「是公是私大家心裡明白。
倒是你,帶這麼多人來縣衙耀武揚威,無視大魏法度,按律該重打三十大板以示警戒。
但見你年事已高,便免了,讓其他人代你受過,沒人重打四十大板。」
曾文耀臉色難看,呵斥道:「曾鞏,在場的都是你的同族親人。
你當真要把事情做絕才高興嗎??」
曾鞏咬著后槽牙。
這群人只會站在道德和長輩的制高點對自己指指點點。
「究竟是誰把事情做絕你們心裡清楚。」
他冷冷說了一句,對面前的王集說道:「將曾池收押,其他人立即行刑。」
王集頭皮發麻地看著曾鞏,對方不為所動的神色讓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看曾鞏是鐵了心,他只好咬牙下令,「來啊,將這群強闖公堂,擾亂公堂秩序的賊人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一群人被強行帶了下去,只留下曾文耀孤零零地站在公堂上。
那一聲聲慘叫就像一個個巴掌呼呼地抽在曾文耀的臉上。
他乾枯又皺巴巴的臉劇烈抖動。
曾鞏是一點面子也不想給他留。
這也讓他心中還僅存的一點幻想頃刻間消弭。
他眼神怨毒,丟出一句狠話,「曾鞏,咱們走著瞧!!」
曾鞏看著對方甩袖離開,目光一凝。
曾家若是還不知悔改,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王大人,新政已經在進行,城裡的治安務必要保證好,避免有心之人鬧事。」
王集拱手答應,「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做好。」
曾鞏點頭,帶著人離開。
......
縣衙大牢中。
曾文慶和麻文石分別被關在兩間牢房內。
大牢入口處被油燈照的亮堂。
「有勞了!!」
麻敬武笑呵呵地沖著為他開門的獄卒笑了笑。
獄卒恭敬地拱手行禮,「您老客氣,快些進去吧。」
這兩個聲音讓曾文慶和麻文石瞬間從稻草堆山爬起,走到了牢門前。
很快之間一個黑影晃動,燈火搖曳中,一個老者來到麻文石的牢門前。
麻文石看著老者,激動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二叔,你是不是來帶我出去的!!」
麻敬武臉色陰沉地說道:「曾鞏此人油鹽不進,你暫時還出不去。」
麻文石憤怒地抬手拍打木頭樁子。
麻敬武接著道:「你不要著急,我等會兒去找陸茂知。
他是內閣次輔致仕,有他出面的話,曾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麻文石大喜,「好,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二叔的好消息。」
他說完,入口處再次傳來一個動靜。
有一個人被直接關進了曾文慶那裡。
叔侄二人見面。
曾文慶大驚失色,驚呼道:「曾池,你怎麼也進來了。」
麻文石和麻敬武二人聽見這個動靜,往旁邊看去。
曾池神色灰白,一副已經絕望了的模樣。
曾文慶看得心驚肉跳,彷彿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獄卒過來拍著牢門,冷冰冰地說道:「別問了,他弒父,已經定了死罪!」
「什麼??」曾文慶不可置信地看著曾池。
曾池此刻已經慌了神,嘴裡不斷嘟囔。
「怎麼可能呢?我就輕輕推了他一把,輕輕踢了他一腳,怎麼就死了!!」
曾文慶神色大變地後退數步。
曾池這個模樣已經說明是他殺了他大哥。
他惱怒地上前提溜著曾池的衣領,「曾池,你這個畜生,你怎麼下得去手。
那可是你親爹!!」
曾池受到刺激,打開曾文慶的雙手,猛地將曾文慶推倒,開口大聲咆哮。
「都怪你,要不是你被抓,族裡為了撈你,讓我爹來勸曾鞏。
我爹不來我也就不會生氣,也就不會打他。
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跌坐在地上的曾文慶聽見這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隨後他仰頭大聲咆哮。
「曾鞏,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畜生,我跟你沒完!!」
旁邊聽著這一切的麻敬武和麻文石叔侄,心頭一沉。
曾鞏連自己的同族都不講情面,那他們這些外人就更不要說了。
麻敬武壓著聲音說道:「文石,你打砸曾鞏下榻地方的事的確是過了。」
麻文石臉色陰沉地看著旁邊的曾文慶,「要不是他吹牛,說他要收拾曾鞏,曾鞏連個屁也不敢放。」
麻敬武扭頭看著曾文慶他們,嗤笑道:「沒有曾鞏哪裡有他們的今天。
不過是一群不成氣候仗勢欺人的小人罷了。」
曾文慶怒不可遏地瞪著他們。
麻敬武輕笑,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