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篇四十四

宮遠徵篇四十四

眼下的風送三式,我也是可以練的,只不過這心法還是算了,畢竟我是哥哥教出來,心法早就定型。

而且我練這個,也只是為了接下來的鏡花三式做準備。

我將東西塞進懷中,轉頭就直奔花宮而去,沒有人知道我去風宮做了什麼。

花宮的試煉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是鑄刀,鑄一把可以將花宮六把名刀中的任意一把刀斬斷的刀,便算通關。

我喜歡用子母刀,一方面它可以讓敵人放鬆警惕,出手時防不勝防,另一方面純粹是方便,萬一丟了一把,我這還剩一把,實惠划算!

可……讓我親自鑄刀,縱使再來一次,我還是很不喜歡這個體力活兒。

所以全程我連琢磨都懶得琢磨,直接拿了玄鐵就開始按照前世記憶中的子母刀打造。

沒辦法,這個時候,我才懶得動腦子。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待在花宮的第七天,我終於把刀鑄好了,直接朝著花宮的名刀一刀揮下,六把全斷。

看的花公子目瞪口呆。

"我去!這都行!快給我看看你的刀!"

說著他就要上手搶,幸虧我眼疾手快直接閃到了一邊。

"花公子,看刀什麼時候都可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教我功夫了?"

花公子身體一僵,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不會。"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上一世我參加三域試煉時,花宮已經沒人了,所以只給了我一本秘籍,讓我自行參悟,我是好不容易搞定前兩式,本以為此時花公子還在世,或許可以教我的,沒想法……他居然不會!

"那、那花長老呢?你別告訴我……他也不會?"

花公子看著我,點了點頭。

"這也不怨我們,主要是這鏡花三式,只有招式,沒有內功心法,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法練!所以……"

只見花公子直接掏出一本秘籍丟給我。

"你自己慢慢看,記住了之後,請自行琢磨……那個……我先走了啊!"

說完直接逃之夭夭,生怕被我抓住一樣。

我嘆了口氣,到頭來什麼都沒變啊~還是得自己琢磨。

我翻開看了一眼,便直接合上了,因為這上面的內容跟上一世一樣,根本沒變化,索性直接將秘籍歸置到原處,從後山返回前山。

我鬱悶的回到徵宮,一頭鑽進了醫館,隨意的熬著葯,我每次一想事情的時候,就會無意識的熬藥,熬的是什麼,全憑下意識的動作,和運氣。

金無見我悶悶不樂,趕緊差人通知了宮尚角,宮尚角在我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有暗衛報了,所以金無派的人剛出大門口,就遇到了宮尚角。

"執刃大人。"

"遠徵弟弟回來了?"

侍衛點了點頭。

"徵公子已經從後山回來了,只是……好像有些不高興。"

宮尚角抬手一揮,侍衛便直接離開,他徑直的朝著藥房而入,看見我呆愣的往藥罐子里加藥材。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誠心熬藥,就不要弄了。"

我回過神轉頭看向來人,嘴角微微扯了扯,笑的勉強。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哥,你參加完三域試煉,最後一域時,也是只有一本秘籍嗎?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宮尚角看著眼前哭喪著臉的宮遠徵,莫名的有些想笑,可他沒敢明目張胆,萬一讓小朋友難堪了,以後不理人可就不好了。

"當初無鋒的突襲,導致了宮門受創,所以花宮只剩下了秘籍,如今還能夠傳承下來,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我攪動著藥罐子里的葯汁,嘆了口氣。

"確實不容易,都怪無鋒!搞的我現在想練都練不了!"

宮尚角笑了笑。

"你的三域試煉過了,如今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徵宮宮主了,不如今日好好慶祝一番可好?"

我撇了撇嘴。

"哪有什麼好慶祝的?又不能出去玩兒……"

"你如今還未及冠,等你及冠了,哥哥親自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我手一頓,不好的回憶又浮現,上一世他也是這樣說的,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遠徵?"

我回過神,笑著回復道:

"好啊~到時候哥哥可不要耍賴才好。"

"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

我但笑不語,這種事之前沒有,並不代表,之後也沒有。

說是慶祝,其實就是去角宮吃個飯罷了。如今哥哥雖然是執刃了,可角宮的事情一時半刻也脫不開手,只能讓金復暫代。

如今江湖上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卻還是暗潮湧動。

羽宮關起門來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不到兩個月,老執刃宮鴻羽終究是沒熬過那個冬天。

那一日雪下的很大,我再次遇到宮子羽的時候,他整個人成熟穩重了很多,可能已經成親的緣故吧!

宮鴻羽的喪儀都是宮子羽一手操辦的,茗霧姬從旁協助,所有人都趕到了羽宮,整個儀式,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每個人上了香鞠了躬,便離開了。

人走茶涼,大抵都是這樣的吧!

我從羽宮出來,抬頭看著天空的飄雪,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十年前,宮門巨變,無鋒將徵宮作為突破口,長驅直入,這也導致了徵宮被滿門屠盡,只留下了我。

那個時候,我才五六歲的年紀,偌大的宮殿只有我一個人,一個人守靈,一個人食宿,一個人跟蟲子玩兒。

忽然頭頂多了一把傘,我轉過頭,就看到了哥哥撐著傘。

"天冷,不宜站太久,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跟著哥哥回了他的角宮,一進去,便看到花壇中頂著風雪依然綠意盎然的杜鵑,忽然我就想起了上官淺,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是否是自由的。

宮尚角覺察到身邊的人盯著那些杜鵑出神,一股戾氣一閃而逝。

"遠徵弟弟在看什麼呢?"

我回過神,轉頭看向哥哥。

"哥,你……還會記得上官淺嗎?"

宮尚角眉頭一皺。

"我為什麼要記得她?"

"畢竟……他是哥哥曾經選過的新娘。會記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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