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龍墜

「攝像頭老哥，能解釋下什麼是勢嗎？」劉震平對塞伯拉斯提到的勢有些不明所以。

「真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個世界存在的禁忌，莫名其妙讓你接觸了個遍。」塞伯拉斯有些莫名的感慨。

「勢，是一種力量體系，它是一種屬於群體，極其獨特的力量體系。」

「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強大的超凡個體，那麼那些沒有天賦踏足超凡的個體，除了依靠科技，就真的就對超凡者無法造成威脅了嗎？

並不是這樣的，至少，在我被關進至暗幽獄之前，不是這樣的。」

「勢的原理究竟是什麼，目前仍是眾說紛紜，不過從現象上來看，可以理解為世界對於集體意識的一種回應。」

「當存在靈魂的個體，在高度統一的情緒共振之下，就有可能引發世界對這種集體意識的回應，從而形成所謂的『勢』，勢可以削弱甚至限制超凡存在的力量。」

「既然有這種力量，那這個世界的剝削怎麼會如此觸目驚心？」劉震平有些不解，既然普羅大眾還是有限制超凡者的手段，為何資本主義的壓迫還能發展到這般喪心病狂的程度。

「因為，這個世界的掌權者是超凡者。超凡者至高無上的權力來自於自身遠超普通個體的強大武力，而勢的存在，顯然會動搖超凡者的統治基礎。

居虛略在執政官在位期間，還有能夠主動激發並使用勢，由普通個體所組成的軍隊。

憑藉居虛略現代化的武裝和勢，這種普通個體組成的軍隊甚至可以正面硬剛超凡者。

但在執政官死後，格拉蒂斯·費德和支持他上位的超凡精英們，用分化、暗殺、陷害等手段，讓這支軍隊的領袖們不是死於非命，就是下落不明。

等到時機成熟后，他們就將原部隊番號取消，人員打散。

勢是集體意識的共鳴，但是失去了領導者，又被迫分散開的軍隊，完全無法形成勢。

當時有不少士兵進行了抵抗，但都被殘酷鎮壓了。

隨後，當局就銷毀和勢相關的所有文件及歷史記載，並將勢這種力量體系確定為絕對的禁忌，不允許任何組織和個人去研究調查相關信息。

在擴張殖民地的過程中，發現有能夠使用勢的集體，就立即對其進行毀滅性的打擊，確保在居虛略的勢力範圍內，沒有能夠使用勢的群體。

同時不斷提高個體的勞動時間，宣傳扭曲的價值觀，強行製造個體間的矛盾，讓不同種族、性別的個體互相仇視，輔以成癮性的藥物濫用和生育工廠思想鋼印的影響，確保個體之間難以形成凝聚力。

按照格拉蒂斯·費德的說法，普通民眾的主要價值就是作為社會發展的基礎動力單元，在不斷產出價值和提供消費市場之間循環往複，直至生命盡頭，如同發動機里燃燒的燃油。

燃油都聚在一塊，容易結塊，影響燃燒效率，所以，勢是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毒瘤，如此反動的力量體系，必須堅決剷除。

如此這般，數個紀元之後，勢這種力量，幾乎被所有人完全忘卻了。」

「也就是我這種從眾神之戰時期一直苟活到現在的老古董還能知曉這種力量的存在。」說到這裡，塞伯拉斯頗為自得。

「不過勢的引導和產生都非常困難，夫妻尚且會同床異夢，想讓有著大量不同想法和訴求的群體，產生情感共鳴是非常困難的事。

這幫被你打破精神枷鎖的平民居然能夠成勢，說實話讓我有些意外。」

再一次看到勢，讓塞伯拉斯感慨萬千，上一次見到這種力量大發神威還是居虛略的全體民眾在格拉蒂斯·費德的蠱惑下，形成了勢，限制住了那位強大的執政官。

否則當年那一戰的結果還真挺難說的。

真是諷刺啊，居虛略普通民眾最堅定的保護者，卻在平民們同心協力之下，被勢死死限制住，最終寡不敵眾，死在圍攻之下，為眾人抱薪者終於凍死在了寒風中。

劉震平看著在空中被一幫平民用常規武器暴揍的巨龍，一時浮想聯翩，他似乎抓住了一點對付資本主義的思路。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對付桑博思，劉震平明白，此刻就是打敗陷入困境的桑博思的最佳時機。

趁著對方在勢的壓迫下，正被無數炮火打的找不著北的，無暇顧及其他。

劉震平不斷催動殘留在巨龍身軀內的克蘇魯神力，加快了畸變的速度。

畸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顯現，傷口邊緣出現異樣蠕動，彷彿有新的生命要在從血肉中爬出來。

巨龍的皮膚表面泛起了詭異的光澤，伴隨著陣陣低沉的嘶鳴，身體某些部位開始膨脹變形，原有的結構似乎難以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快速變異。

桑博思此刻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他不明白龐大的魔力為何如蒸汽般不斷揮發；他不明白這具龍軀為何會抵擋不住常規武器的進攻；他更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在竭力反擊了，但為何四面八方的炮火卻越發密集，那幫膽大包天的賤民就如同陰溝里的蟑螂，怎麼殺也殺不完。

終於，在多重因素的影響下，巨龍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了，由魔力產生的維持飛行的上升氣流消失，巨龍從高天墜落。

一系列連鎖反應的催化下，桑博思那龐大而威嚴的龍軀終於到達了極限，它無法繼續抵禦這內外交困的局面。

由魔力形成上升氣流，作為是巨龍翱翔天際的關鍵動力，如今卻如同沙漏中的最後一粒沙礫，悄然消散，宣告著一個桑博思的敗北。

巨龍的無力地拍打著空氣，試圖捕捉哪怕最後一絲殘留的浮力，但桑博思終究是無力回天，他巨大的軀體正無可避免地向著地面急速墜落。

當巨龍的身影最終觸及地面的剎那，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顫抖。衝擊波擴散開來，掀起的塵土瀰漫在夜色中，彷彿天地都為之色變。

巨龍轟然倒塌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在整個城市每個人的耳邊回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