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戰爭從來不是單打獨鬥

「閣下好大的力氣，在下戰爭教會歐曼，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團結進步教護法喬治。」

「喬治先生，以您的實力其實大可不必趟這灘渾水，如果您願意迷途知返，我可以引薦您加入戰爭教會，像您這樣的強者……」

「你話真密……」

「……」

面對老喬治那高傲的姿態，歐曼心中的無名火，「噌」的一聲就燒起來了。

自己是因為惜才，才特意折節相邀，拋出橄欖枝，沒想到區區一隻鵝，居然對自己的招攬不屑一顧！

這在他看來這不僅僅是赤裸裸的蔑視，更是對他實力與尊嚴的挑釁。

敬酒不吃吃罰酒！

於是他怒極反笑，提槍一躍，如同一頭覺醒的雄獅，向著老喬治猛撲而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瞬息之間縮短，長槍與羽翼的交鋒在空中畫出了絢麗的火花，每一次碰撞都彷彿整個領域都在為之震動。

老喬治的身法精妙絕倫，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實戰中千錘百鍊磨礪出來的最佳動作。

但歐曼的槍法同樣兇悍凌厲，招招直指要害，不留絲毫餘地。

兩者的對決，就像是最純粹的武技交流，既有剛柔並濟之美，亦有生死相搏之險。

羽翼與槍尖在半空中糾纏，時而如龍蛇盤旋，時而如閃電霹靂，每一擊都精準狠辣，每一閃都只在毫釐之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人一鵝動作越來越快，到了後面，肉眼幾乎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只能看到兩團光影在空中交織，發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但顯然，純粹比拼武藝，歐曼並不是老喬治的對手。

在與宴的生死一戰後，老喬治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提升，他對於武之一道的理解也更上一層樓。

老喬治的武道核心在於通過不斷的摧毀並重塑自身的肉身，藉助向死而生的天賦神通所賦予的力量，錘鍊肉身強度的同時，不斷加強自己這具身體同世界的聯繫。

鵝式呼吸法嚴格意義上也不是調整呼吸的法門，而是一種用肉體調動、淬鍊靈魂的技巧，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的身體更接近這個世界的本源。

不同於絕大多數生物以靈魂控制肉體的狀態，老喬治的目標就是讓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徹底合二為一，以絕對強大的軀體去反過來制御靈魂的力量。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老喬治打算淬鍊的概念就脫胎於自身，如果他能夠從自己千錘百鍊的軀體中找尋到某種概念的力量碎片，那麼他就有可能一舉突破到神子級。

這是一條逆常理而為的道路，目前還沒有生靈真的成功過，但是如果老喬治真的走通了這條路，那麼武道斷頭路的歷史就將被這隻鵝徹底終結。

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開始漸漸向老喬治傾斜。

老喬治的攻勢愈發迅猛，一擊重過一擊，一拳快過一拳，每一擊都如同山嶽傾覆，海嘯來襲，充滿了無可匹敵的威勢。

他的拳法既有雷霆萬鈞的霸道，又有春風化雨般的細膩，使得每一次出手都能精準指向歐曼的破綻，迫使歐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歐曼雖竭盡全力應對，無奈老喬治的攻勢太快太重，每一招都彷彿攜帶著萬鈞之力，讓他疲於招架，難以找到有效的反擊時機。

隨著戰鬥的延續，歐曼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原本犀利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抹疲憊與無力。

老喬治則越戰越勇，每一拳的落下，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鳴，翅膀上堅硬的羽翼早已在歐曼的麒麟甲上留下了大量的傷痕。

終於，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老喬治瞅准機會，使出了一記蓄勢已久的重拳。

這一拳的拳勢、速度與力量都達到了巔峰狀態，如同流星劃破黑夜，直取烈焰的胸口。

歐曼能感受到了那一拳恐怖的威勢，他將長槍橫置，用盡全身力量，企圖攔住這摧枯拉朽的一拳。

當拳頭與長槍接觸的那一剎，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這桿陪伴歐曼跨越無數生死考驗的堅韌長槍竟沒能抵擋住這一記重拳，從中斷裂開來。

隨後，老喬治的重拳轟擊下歐曼如同斷線的風箏，被強大的拳勁擊得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

歐曼胸口的鎧甲盡數碎裂，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胸膛都凹陷下去，抑制不住從口鼻噴涌而出的鮮血，證明了這一擊的恐怖破壞力。

老喬治看著躺在遠處的失去生機的歐曼，卻並沒有散開自身的拳架，他來之前就從劉震平那裡了解過歐曼的能力，對方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給自己一拳錘殺了。

根據劉震平的描述，這傢伙估計和罪孽盛宴某個玩沙子的變態一樣，屬於比較難殺的類型。

之前劉震平曾經和老喬治討論過一種戰術，要不見到歐曼直接一拳「朝聞道」給他轟的渣渣都不剩。

但是「朝聞道」這能夠擊穿神子級強者防禦的一拳只有在老喬治處於絕對瀕死狀態，將向死而生激發到極致才能打出，而且這一拳遞出去后，老喬治就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

考慮到這場沙海之星攻城戰的對手遠遠不止歐曼一人，所以這個方案在眾人討論后被否決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從老喬治的身後傳來。

「不錯，真不錯，說實話，你的強大甚至顛覆了我對於鵝這種生物的認知，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一個嶄新的，毫無傷痕的歐曼拍著手從老喬治後方的毫無徵兆的出現，就連折斷的長槍。

而那具被老喬治錘殺的屍體則化為血水，融入了這塊猩紅的戰場。

「我承認，單打獨鬥，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戰爭，從來就不會是單打獨鬥。」

在這片瀰漫著硝煙與血腥的戰場上，歐曼如同一座孤高的燈塔，屹立於此。

他將手中的長槍用力一揮，槍尖指向的地方，似乎觸動了某種隱秘的契約，或是喚醒了某些沉睡的存在。

那些沉睡在戰場中的身影，一個個掙扎著從猩紅色的土地中爬起，他們的面容模糊，身著和歐曼一模一樣的鎧甲，手中握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無數的歐曼將手中的武器指向老喬治，齊聲喊道：「來，喬治。讓我們開始第二回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