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山
沒有再繼續看下去，林蕭將情報收進袖袍的儲物袋裡。
接下來，
他又去了城郊專為修士服務的街道，買了靈植種子與靈獸肉。
站在攤位前挑選時，攤主們就這麼聊了起來。
「最近城裡的修士越來越多了，還都是些陌生面孔。」
「據說是從大齊那邊過來的，今早不還在城東引起了騷亂。」
「哦？細說。」
「還能是什麼事，眼高於頂的倆傢伙碰上了，各自不服氣大打出手，要不是現場正好有兩位鎮靈司，估計半個街區都得被毀了。」
「一大早上見了血，真是晦氣！」
「呵，等哪一日遇到個姓姜的，可就蹦躂不起來了！」
「管他們做什麼，多關心關心自己吧，陌生的修行者再這樣多下去，大周離出亂子也不遠了。」
「哎，世道不安寧啊。」
修士也是人。
為了生存而奔波的，在哪兒都不少見。
林蕭翻開一扇靈獸肉，看著上面梅花般的肥瘦紋路以及類似栗子的清香氣，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這份吧。」
「算上那些種子，總共三枚靈石。」攤販說。
林蕭丟去三枚靈石，他好好收起，用一張牛皮紙把肉和種子都包了起來。
「道友慢走。」
待林蕭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才收回目光，對其他幾位說道：「又是一位金丹期的強者。」
其他幾人一臉嚴肅，年輕的攤主一臉不忿。
「大齊狼子野心，難道真把目標放在了國都？」
「我看他們早就不想裝了。」
「哼。」
「這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收集好數據，今夜結束，全部送去國師府。」
「是！」
街尾，搜集到想要消息的林蕭，重新邁起步子。
幾個王朝之間有什麼謀划，他並不在意。
只要不來打擾他的獨峰山，就一切安好。
接下來，
林蕭又去了普通人的街區。
買了糖葫蘆，酒樓價格昂貴的點心，以及一些五顏六色的糖果。
在販賣飾品的地方挑選片刻，又拿下一根銀簪。
少女滿頭長發披散，平時還說得過去，舞劍時就很麻煩。
穿上這一支銀簪，就剛剛好了。
最後，
林蕭去參觀了左相家的舊址。
位置在都城的中心區域，地面已經塌陷。
無數道劍痕，將整個府院徹底摧毀。
哪怕已經過了兩個多月，衝天的劍意依舊從中逸散。
稍微靠近一些，肌膚便感覺到了被切割般的痛楚。
體會過很久聖人之力的林蕭，一下子就認出了攻擊者的實力。
「大能……」
還是中後期的大能！
只是覆滅一個小地方的族群，居然有這樣的強者陪同。
真正的姜家，豈不是連聖人都存在？
也許還有聖人王！
眼神閃爍幾下，林蕭搖了搖頭。
留在原地空想沒有任何意義，有時間乾脆就親自去姜家看上一看。
有大帝百分之一的實力作為兜底，在這大帝不存，聖人王不顯的世界里，他有接觸世間頂尖道統的自信。
思緒至此，林蕭取出乾元劍，光芒閃爍間，身影已經飛上高天。
回到獨峰山上時，安流螢端坐在蒲團上，正在努力修行。
這孩子……
林蕭目光柔和了幾分，踱步上前。
還沒來到身前，少女有所感覺，睜開雙眸，立即歡快的叫了一聲。
「師尊！」
林蕭語氣溫和，伸出手，摸了摸少女蹦蹦跳跳的腦袋：「嗯，修行的怎麼樣了？」
「好像沒有剛開始快了，師尊走後才突破了一次。」安流螢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才》
林蕭咳嗽一聲，道：「不必過分追求速度，你還年輕，以打磨基礎為優。」
「修行就是在體內修築高樓，若根基不穩，樓蓋的再高也有垮塌的風險。」
「嗯。」
安流螢立刻點頭。
師尊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就在這時，
林蕭猛然注意到她臉側有一小截頭髮齊齊斷裂，下意識問道：「練劍時不小心切斷的？」
安流螢抿起嘴唇，點了點頭。
如月太鋒利。
師尊剛走不久，她就不小心割斷了頭髮。
這才選擇繼續修鍊。
考慮到練劍有這樣的麻煩，她是準備讓師尊幫忙，換成短髮的。
只是請求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把精緻漂亮的銀簪子就出現在了面前。
「是師尊考慮不周了，」
林蕭晃了晃簪子，「本想下午去買，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安流螢張了張小嘴巴。
「師尊！」
「嗯？」
「啊，不是，嗯，那個，謝謝師尊。」
安流螢接過簪子，仔細端詳。
一根銀針，頭部掛著紅纓似的流蘇。
白銀上的刻痕，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真好看。」少女沉迷著說。
林蕭笑著說：「你喜歡就好，快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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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安流螢小臉一僵，仰起頭來，「那個，師尊，我不會扎頭髮。」
林蕭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
他也不會。
但看著少女仰起來的小腦袋，想了想，拿過發簪。
「我試試吧。」
安流螢眨巴眨巴大眼睛，立刻去自己的蒲團上，盤腿坐好。
林蕭回憶著前世刷視頻的經歷，嘗試著攏起頭髮。
「唔……」
「怎麼？」
「師尊戳中咱的腦袋了。」
「這樣呢？」
「有點散，好像一動就會掉下來，呀！」
「我重新弄。」
「原來師尊也有不懂的東西啊。」
「我也是個修行者，怎麼可能什麼都懂，腦袋擺正。」
「嘻嘻。」
來來回回嘗試了許多次，終於找到訣竅。
銀簪穿進厚重的頭髮里穩住不動，紅纓狀的步搖在一側搖搖晃晃。
「好了。」
安流螢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子，左搖右擺地晃了晃小腦袋。
發現確實不再會輕易掉下來，精緻的小臉上露出大大的笑顏。
「謝謝師尊！」
林蕭嘴唇微翹。
養下這樣一個小徒兒，讓他想起了穿越前自己養的大貓咪。
每當獎勵罐罐時，也是用這樣開心又閃亮的大眼睛望著他。
也不知道以後會被誰領養，又過得好不好。
聽說修行到了一定地步，可以橫跨太空，甚至調轉時間長河。
他要求不高，如果可以，只想回到地球，再見自己的親友一面。
當初選擇修行，除了自保外，有很大原因，也是因此。
想到這裡，
林蕭取出糖葫蘆和包好的點心。
「我買了糖葫蘆和點心，安家的情報，我們邊吃邊說？」
「好。」
安流螢翹起的嘴角平復下來，小拳頭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