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大同歸一（2）

「和我並肩，還是站在我的對立面。」龍莫道對紫玄伸出了手，紫玄沒有答話，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龍燭劍浮現在了龍莫道手中。

龍莫道似早已料到，眉眼下彎，與龍青楓一模一樣的眼睛中卻沒有一絲同他相似的溫柔，冷酷和無情幾乎扼殺在場每一個生靈：「爾等螻蟻本不配苟活這世間，吾以吾身，送你們回歸寂滅。」

天地在此刻被煉化如同囚牢，無數符文如同鐵索將所有生靈圍困其中，沉重的壓迫感使得他們幾近喘不上氣來。

天際紅雷滾滾，下一刻一道寒劍直衝龍莫道的面門而去。

「鏘！」龍莫道只是雙指合併便將寒劍夾於指縫之中，下一刻只聽一聲脆響，這把伴隨君沂多年的神劍便如此輕鬆一分為二。

神帝的一劍在龍莫道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看到這一幕，三界士兵心中湧起了絕望。龍莫道的笑意更甚，似乎是在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快感。

「龍莫道！」

聽到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龍莫道微一挑眉看向聲源處，江憶身上仍舊是天罡樓樓主的裝扮，但在龍莫道眼中卻再沒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不安。

「竟還敢出現在吾面前。」龍莫道笑意盎然，眼中冰冷，抬手間無數符文纏繞在江憶身上並直接將其拉到自己的面前，下一刻一記重拳落在他的臉上，江憶猝不及防臉被打歪到一邊，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這一拳是還龍青楓的。」龍莫道笑著，拉著江憶衣襟離自己更近了幾分，「堂堂天罡樓樓主，在三界矚目之下身敗名裂是何等感受？」

江憶抬眸緩緩對上龍莫道的視線，眼中卻沒有一絲懼意，嘴角竟還慢慢揚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龍莫道皺眉又是一拳落在他的面頰之上冷聲道：「這一拳是你欠吾的。」

龍莫道沒有留手，若非身上有符文纏繞，江憶定然是已經站不直身子了。

但卻能夠耳聞他的輕笑。

「龍莫道，殺了我吧。」江憶抬頭，也許是百年前計劃失敗，他再也找不到能夠挽救江莫璃的辦法，眼中多出許多疲態和滄桑，「殺了我，徹底一了百了。」

「你還欠我一句抱歉。」龍莫道饒有興緻看著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江憶，聞言江憶微微一愣，好半晌才緩緩說道：「對不起。」

「如此，便送你去見冥老。」

「不要！」一根繩索纏住龍莫道已經持龍燭劍高高抬起的手腕，姜承皓大聲制止，「我們當初確實利用了你，但除了手札中的材料欺騙了你，其他我與江憶從未有意瞞你！感情是真的，當朋友是真的，我們從來沒有將你和龍青楓當做一個人，當年龍青楓死後江憶的痛苦和悔恨千年間從未有一時一刻消停，你……」

不等姜承皓把話說完，強勁的神力灌入繩鞭之中將其震得節節寸斷。

「那又如何。」龍莫道冷笑，「龍青楓赴死之前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獨自一人背負著天下的罵名和罪責最後魂飛魄散，他有機會為自己辯解的，但卻偏偏選擇對自己最殘忍的方式。」

「你們從來只是需要他，卻並不是真的在意他。」龍莫道目光冰冷，手中龍燭沒有一絲猶豫快速落下，劍身沒入江憶胸膛一瞬間鮮血四濺，禁錮在他身上的符文散去，失去了符文的支撐，他的身子便也隨之從半空墜落。

「江憶！」姜承皓也顧不得龍莫道下一個目標是否會是自己，飛身上前試圖接住江憶，但他墜落的速度極快，其二人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殺雞儆猴。

能夠成為天罡樓樓主並將天罡樓的名聲傳遍三界，這一路上江憶所吃得苦是眾人無法想象的，他的實力更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因此沒有人會輕易覬覦他的位置。可即便如此，他在龍莫道面前竟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已經無法想象龍莫道的實力已經到達了怎樣的一個境界。

龍莫道面頰上沾染了許多血滴，配上他似是已經殺紅了眼的雙眸，抬頭時看起來尤為可怖。

「怎麼，怕了？」他冰冷的聲音回蕩在三界之上，每個人都聽聞得十分清楚。

「諸神聽令，絞殺龍莫道！」

成神者本就該以自身神力護好三界太平，只是這些年來他們更著重於守好神界，如今諸神隕落過半，君沂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坐視不理，放任龍莫道如此下去不僅是三界，就是神界都不可能能夠倖免。

「結陣！」

「這才是成神者該有的覺悟。」面對周圍將自己圍困其中的諸神，龍莫道笑得意味十足，眼神中的不屑和挑釁沒有一絲遮掩。

一股巨大的靈力自他體內爆發，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陣法在瞬間破碎。

諸神在龍莫道面前處於下風，諸仙已經隱隱有了退卻之意。

「誰也不準退！」紀少然的聲音充滿了威壓，「你們的身後有婦孺、老人、孩子！今日若我等退卻，明日更無人救我等水火之中！一路修仙是為成神，成神者是為世間，如今大難將至，絕不能遺忘自身職責！」

他斜目看向站在身邊的無塵，他知無塵與龍青楓的過往，心中不免擔心他會意氣用事，但他卻緩緩抽出玄度劍冷聲道：「不必看我，他不是他，我不會留情。」

天杭宗諸多弟子一擁而上，他們的身前是天杭宗各大長老，身後是自己所要守護之人。似是被紀少然一番言語打動，其他宗門也再沒有退縮之意，緩緩上前緊逼龍莫道。

「若我等齊心，不信斬不死這邪祟！」弟子高昂，看著他們此刻如此慷慨激昂的模樣，龍莫道面上仍舊不屑。

「那你們就……試試看吧。」他笑得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