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隻小「狗」崽

「小弟弟，哥哥不是不要你，只是你先堅持一段時間，等我打點好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你接回去。」他把那小壺湯掛在傻瘋子的腰間。

傻瘋子帶著失落傷感，看著司徒瑒爬上馬，慢悠悠地越走越遠，他才拚命地朝那邊大喊一句：「瑒哥哥——」

司徒瑒耳朵嚶了一下，立即把馬勒住，扭過頭去：「蘭嫬，是蘭嫬在叫我么？」他顯得激動又緊張，問身邊的侍衛：「你們聽到沒有？有個女兒叫我。」

石侍衛不耐煩地看著面前的少主作揖：「少主，宇軒皇禁止少主提這個名字！剛剛一陣馬蹄聲屬下什麼都沒聽到。」

司徒瑒表情立刻轉為冷峻，這些是父皇派來監視自己的狗。自己做什麼，處處不與自己一條線上。問他們等於找氣受，都怪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感情容易流露。也不再說什麼，催馬向前走去。

傻瘋子薄弱的身子抱著一大包包子，看著司徒瑒慢慢地消失在視野中，失落地轉過身去。

兩雙眼睛如銅鑼般那般大，正貪婪地注視著他的動向。

這可是他三天的口糧。傻瘋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胖男孩還有小男孩就如餓狗撲食一般撲上來，抓他懷抱中的包子。

傻瘋子知道自己矮小薄弱的身軀敵不過面前比自己高個胖大的男孩子，而他們唯一懼怕的就是怕自己咬他們。雖然弱小，但他反應敏捷，見胖男孩先伸手來抓他的包子，嘴毫不客氣地咬到了他的手背。

「哎呀！」一陣劇痛鑽入心扉……胖男孩把手一抽，往後一跳，由於用力過猛一屁股坐地上。看著被咬到的傷口驚恐地喊：「啊，啊救命，我被瘋子咬到了哇啊……」最後怕得哭起來。

小男孩看到胖男孩被咬到，包子也不拿了，急忙退後。看著地上驚慌哭泣的胖男孩，嚇得他也慌忙拔腿就跑走了。

傻瘋子怕還有人來搶自己吃的東西，他抱著包子朝一邊小樹林跑去，躲起來。

小樹林里有個大池潭，潭水猶如一面鏡子，對面若隱若現有個小村莊。他跑到一個大樹下吃起包子來。吃著吃著卻發現白胖的包子上面印出了五個黑黑的小指痕印。

「咦！」他看見了，小臉露出了一臉的嫌棄，舉起包子就想丟到潭裡。但是他忽然停住了。想起了那些天挨餓的日子，是多麼難熬和痛苦。他把手放下來，把那袋包子放到一邊，遮好口，再把那隻臟包子放到上面。這樣就不會弄髒其他包子了。

倒跑到池潭的淺水邊，蹲下去看見了水裡的影子，一副陌生的臉孔映入他的眼帘，嚇得她跌坐在地上。是誰？這個人究竟是誰？小小的他以為，應該是臉太髒了的緣故。

於是他在水裡拚命地洗臉，洗了好一會才跑到另一邊淺水邊去照見。照了一遍又又一遍，依舊還是那張瘦瘦的黃臉。他失望地坐在地上。

「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他根本不知道他魂穿在別人身上。他只知道，他的國家被人侵佔了，父皇，母后奶娘都死了。而自己逃出宮外後背忽然覺得一陣穿心的劇痛，人支持不住倒下了。他更不知道那時的自己已經死了，魂魄穿進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便是傻瘋子。

他只覺得腦殼一陣撕裂的痛，腦海里閃現一幅又一幅的畫面。畫面里他正握著一柄匕首，匕首刺進一個小男孩的丹田，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他的嘴裡正喊著哥哥——，哥哥倒地死了，哥哥是情願死的，而他卻是不甘願的。周圍圍著一大幫的人，狂笑著不知喊著什麼！因為哥哥以自己命換回弟弟的命。

忽然畫面一閃，他瘋瘋癲癲的出現在偏僻山村小巷，見著誰就咬，連小貓小狗都不放過。他以前肆無忌憚，在大街小巷搶東西吃，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生存下來。颳風下雨他躲進了農戶的雞屋，羊圈！冬天冷了抱著雞抱著羊睡……

太多的畫面一閃而過。逐漸在他的腦殼不痛了，但是他已想不來真正自己的經歷，就連名字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原來是萬千寵愛的公主。而唯一記得的那一個生人就是司徒瑒。

他覺得自己該弄清楚一些事情。自己有一個天大的仇人。這個仇人殺了他父母，殺了他全家的人。母親送自己從狗洞鑽出的時候，囑咐自己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才能找到殺害自己全家后仇人。他明白好好活著意義。

這個時候肚子咕嚕咕嚕叫喚著。太餓了啊！什麼事都沒有填飽肚子要緊。管他變成誰，只要活著就好！因為他要報仇！於是他站起來跑到那棵樹下，把那隻臟包子拿起來，把髒的地方，用小手一點一點的剝掉，剩下了乾淨的就大口地吃起來。

她肚子實在太餓了，便又拿出一個肉包子來啃掉了。

他仍舊覺得不夠飽，剛想拿第三個的時候，就又頓住了。這樣吃的話，一天就吃完了。他覺得還是不要吃得太飽，留著明天還可以吃。這些錢可以省著點花，直到瑒哥哥來接他為止。

主意已定，便把包子拿起來，準備到那些鄉村裡的農捨去，看看那裡有沒有可避風雨的爛屋房舍，過一個晚上。剛想走，就聽見嗚嗚似是誰在小聲悶哭的聲音，有點像人哭又不像。他側耳傾聽著，發現是從左邊的濃濃的草樹叢里發出來的。

「誰在那裡？」他嚇了一跳，撒腿就跑，他怕是來搶包子的人，萬一被搶走了，自己就沒有吃了。可是跑了一段路，卻發現沒有人追來。他很是好奇，既然沒人追上來，那說明就不是人。這麼一堆草樹叢，怎麼能藏人呢。連他自己都藏不住於是他又折返了回去。

那草叢裡依舊發出小小的嗚嗚的哭泣聲。他便壯著膽子輕輕扒開樹草叢。裡面浮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身白色的絨毛蜷縮在那裡，尾巴很長很大把整個身體差不多蓋住了。

「哇，好漂亮的小狗崽啊！」因為他只看見過狗。

他嘴中所謂的狗，睜開狹長的眼睛看著他，目光可憐楚楚。嘴裡依舊發著嗯嗯哭泣痛苦的聲音。

「這小狗崽哭了，身子在發抖，它究竟怎麼啦？」腦子裡帶著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