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算

「哎呀，完了完了，你這樣救我回來有什麼用？還是白救了？」烏鴉跳著腳腳轉著圈圈。

看著他滑稽的模樣傻瘋子笑了：「咯咯咯……你現在能跳能轉的，還活生生的跟我沒什麼兩樣，怎麼就白救了。」

「跟你講，就像跟白痴講一樣！我們鳥跟你們人怎麼一樣呢？人是靠腿走，而我們是靠手飛得？」烏鴉感覺到自己運氣簡直是爛透了。怎麼在這裡會遇到一個白痴呢？

「飛，怎麼飛？」傻瘋子對這個倍感新鮮和好奇。

「就是在天上走呀！」烏鴉委屈巴巴解釋。

「什麼在天上走？」傻瘋子拚命划動著手往上跳：「我怎麼不能？」

「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我還指望一個白痴傻瓜，能幫到我嗎？」烏鴉說著向一邊矮樹叢走去。

「喂，你上哪兒去？」

看著他神情低落沒精打采一邊走一邊回答：「當然是找能救我的人去。」

「你就不怕剛剛那兩個人把你抓住？」

聽了這話烏鴉嚇得老鼠都沒溜得那麼快，骨碌一閃一個迴旋就到了傻瘋子的腳下躲起來，左探探右看看：「哪裡，哪裡？他們是不是來啦？」

「你不是要走嗎？問這個幹什麼？」傻瘋子撇撇嘴。

「哎哎哎，忽然覺得這裡是最溫暖，最可愛的地方，而且這裡風景特好，很適合在這裡安家落戶！所以所以……」他的兩隻腳爪子在發抖。

傻瘋子操起鋤頭，就在面前挖起坑來。泥沙濺到了烏鴉的身上，烏鴉嚇得往後一跳大聲埋怨：「你你你，幹嘛啊？」

「你眼瞎嗎？沒看見我在挖坑！」

「你不趕緊找個人來給我療傷，挖坑做什麼？哼！」烏鴉有些生氣，通常救人的人，不是速速馬上讓傷者得到救治的嗎？面前的這個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真是把他憋悶死了。

傻瘋子很是正經，他一邊挖一邊慢悠悠地說：「聽說，某個鳥救了也是白費勁，我又不忍心讓它拋屍荒野，所以就只好發發善心。挖個坑吧。」

「什麼？」烏鴉往後跳的老高，他居然是挖坑埋自己的。

「喂喂，本神鳥還好好的呢？誰說死了？停停停，別挖，別挖了！」

「這個坑啊可是挖得越深越好！」

「停啊，停啊，我這個傷只是脫臼而已！只要接上去了就行！又不會死，犯不著挖坑啊。要是再挖的話就更加浪費了你的力氣。」

傻瘋子把鋤頭一丟：「好了！可以入坑了！」

烏鴉看著他走向自己悲凄地閉上眼睛：「老天啊，你開開眼吧，我碰上的都是什麼人吶？」它以為傻瘋子過來是送它入坑的。

沒想到傻瘋子來到他面前，把旁邊的樹丫拿來豎起放到坑裡。用腳把旁邊的土扒到坑裡，一點一點，慢慢的填滿。

烏鴉等了許久不見人任何動靜，只聽見悉悉嗦嗦沙沙的聲音。他把綠豆眼一睜開。哎呀，自己好好的還站在這裡。人家並沒有把自己丟進坑裡呀。

看著傻瘋子認認真真地把腳下的坑填滿，還在上面不停的踩來踩去。它也好奇了。

「你，你做那個幹什麼？」

「做個衣服的支架子！以後我洗的衣服就可以晾在這裡了！」

烏鴉下巴歪到一邊：「去，說你是傻子，就是傻子嘛！」

傻瘋子睜大眼睛停下了看著他：「我怎麼傻了？」

烏鴉指著周圍高大的樹枝丫叉：「你看看你看看這裡不是有許多天然的晾衣架嗎？我就說你白費力氣了嘛？」

聽了烏鴉的話傻瘋子幾乎泄了半身的力氣。指著高高的樹枝：「這麼高，你叫我怎麼上去晒衣服？」

「蠢蛋，飛上去呀！」烏鴉神氣極了，它沒有想到自己一隻翅膀還拖在地上呢。

傻瘋子撇著譏諷：「你飛呀，你飛呀！自己都飛不起，還叫人飛！」

「啊呵呵！」烏鴉趕緊捂住嘴巴：「我差點忘了你們人是不會飛的！頓了頓，那你可以爬上去啊！」

傻瘋子有點煩他撿起另外一根樹丫叉輕輕把它撩撥開：「那你爬呀，你倒是爬給我看看！」

「喂喂喂，你可別把我再摔了，要是兩個翅膀都斷了，那我可真正成了廢鳥了！」

傻瘋子放下樹叉，重新操起鋤頭在另外一邊拚命的挖起坑來。不再理那隻吧嘰鳥。

一會兒把坑挖好了，把樹丫叉豎著放進去。又把土用腳推進坑裡填滿，然後在那上面跳呀跳，踩呀踩！

烏鴉看著忘記了疼痛，也跑過去同他一起跳呀跳踩呀踩。

「啊，我來幫你！」

一邊踩，一邊問：「認識那麼久了，你叫什麼名字啊？」烏鴉開始巴結他了，因為療傷還需要他幫忙。

「別人都叫我傻瘋子！你呢？」

烏鴉憤憤不平了：「雖然你有點傻，但你一點都不瘋啊！是哪個賤鳥那麼損的？」

「沒關係，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傻瘋子把長竹篙放了一邊。是另一邊他踮起腳怎麼也放不上去，因為他不夠高呀！

烏鴉心急極了叫喊著跑過他這邊來：「讓我來讓我來！」

突然拖著斷翅跑到他身邊就停住了腳步，抬起頭望著他委屈巴巴地：「對不起，我忘記我的翅膀斷了！」

傻瘋子看著它一本正經，「算了吧，就算你的翅膀好了，你也幫不到忙？」他把鋤頭倒豎起來，把竹子放在鋤頭背上，拿起鋤柄頂到樹丫叉上。

「哈哈，沒想到傻子也會想辦法！」其實是誇讚，但聽起來一點也沒有誇讚的意思。烏鴉眨了眨眼睛：「我就叫你小明明吧，聰明的明，怎麼樣？」

「不怎麼樣？」

「總比傻瘋子好聽吧！好嘛小明明，答應吧！」

傻瘋子拿起鋤頭，就在周圍的空地上翻起土來。他想著要是爺爺還沒有想出辦法之前，無論如何還是要種一些紅薯的。萬一自己真的等不到瑒哥哥來接，至少三個月後有紅薯啊，不會挨餓！

「小明明，你又在幹嘛嘛呀？怎麼這麼忙？一刻都停不下來！你忘記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了嗎？」

傻瘋子鋤著鋤著停下來：「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的重要事情是種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