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流與試探
「大人，第三奴隸商隊的負責人德克斯特失聯了。」
昏暗的房間內，唯有一盞樸素的油燈燃燒。一名光頭食人魔正恭敬的對坐在書桌後方的瘦削身影彙報著。
這裡是格雷財團的所在地，位於沉沒之地東北方，臨近魔界邊境靈薄獄的巨型軍事要塞：戈登堡。
食人魔面前的那道瘦削身影，赫然是一名身著樸素布衣的魔族長者，他看上去有些佝僂，一頭灰白的短髮，頭有一對細小的棕色雙角，尖細的鷹鉤鼻下，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薄唇，狹長的雙眼之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會以為這老頭是個不苟言笑的糟老頭子。
但食人魔的態度無比恭敬，因為這看上去若不經風的糟老頭子，乃是整個沉沒之地最富有的商人，格雷財團的幕後領導者，更是魔界七領主之一，貪婪之原魔——強欲領主·瑪門！
「查出什麼了嗎？」
瑪門輕聲開口道，神情淡然的像是在詢問家裡的狗昨晚吃了什麼一般。
「大人，德克斯特的最後一站，是皇城墮天堡。」食人魔低下了頭，沉聲彙報道，「德克斯特生意的最後一位買家，似乎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廢物魔王路西菲爾……」
「嗯？」瑪門雙眼微眯，「魔王陛下，買了什麼？」
「一名叫做威利的魔仆，據說是個殘次品，被買家多次投訴退回。」食人魔恭敬的回應道，「魔皇殿前段時間有大批魔仆出逃，或許那個廢物魔王只是想買個魔仆打掃衛生……可惜廢物就是廢物，居然還挑了個廢物魔仆，倒是挺般配的。」
「嗯……知道了。」瑪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手掌一翻，一枚枚魔族金幣在他掌心堆起了一座小山。「這是賞你的。」
食人魔大嘴一咧，緩步上前，滿臉欣喜的伸出手來，想要接過那成堆的金幣。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們的影子，食人魔的手探到那金幣堆的瞬間，屋內卻無端颳起一股狂風，伴隨著……一連串的破空聲。
「噗噗噗噗噗……」
「噗通。」
食人魔的屍體，緩緩倒地，而背後的牆上，嵌滿了染血的金幣。
「現任魔王就算再廢物，那也是魔帝·帝蒙斯的後裔，輪不到你一個卑賤的食人魔指手畫腳。」瑪門漠然地對腳下的屍體輕聲道，將手一攤，那嵌入牆壁的染血金幣，竟是自發的飛回了他的掌心。他悠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路西菲爾·光耀晨星……我愚蠢的侄兒啊，你以為殺掉德克斯特就能逃離我的看護嗎？」
「如果你跟你弟弟一樣天賦異稟，或許魔界還能回歸當初的輝煌……可惜了。」
瑪門把玩著手中的金幣，眼神陰晴不定，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半晌，他輕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三個月……距離塵世的下一波大侵襲，還有三個月時間。讓我看看你的底氣吧……「
「權力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如果你還是原先那般懦弱無能……那你還是繼續做你的廢物魔王吧，路西。」
「別讓我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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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天堡外，荒原地的土地遍布黃沙與雜草，灼熱的陽光照射在陳光的臉上，令他有些睜不開眼。
這尼瑪也太熱了吧！
「老牛啊，你那個朋友住哪啊……我感覺我快被烤化了……」陳光有氣無力的朝前方喊道。「早知道不出門了……」
「再堅持一會吧路菲，這才剛出墮天堡的範圍沒多遠呢。」戴維將大手往腦袋上一抹，大量的汗液被摔在了沙地之上蒸發成了水蒸氣，他艱難的開口道，「見鬼……今天怎麼這麼熱……」
「沉沒之地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陽光……」阿魯卡多此時也是面呈菜色，千年前受到詛咒轉化為血族的他，本身就厭惡陽光，如果不是他自身血脈能力開發到了極致足以抵抗陽光的侵蝕，他估計早就被這劇烈的陽光燒成灰了。「或許我們應該等晚上再出發。」
陳光抹著腦袋上的汗，心中滿是焦慮和無奈，按照原身的記憶，這應該是路西菲爾·光耀晨星第一次離開墮天堡的範圍，每次想要出門都會遇到類似的事情，不是颳風就是下雨，這次倒好，好不容易遇到個晴天，出趟門就進了烤爐。
等等……
每次？
「雖然不知道是誰搞的鬼，但看樣子某些人不希望我離開墮天堡的範圍啊……」陳光面沉如水的嘀咕著，他並不是傻子，原身路西菲爾或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他在意。「我只是想出個門，我就一廢物魔王而已至於禁足我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不安，無敵戰馬很自覺的放緩了腳步，而阿魯卡多和戴維也是感受到了陳光的異樣，也紛紛減慢了速度。
「路菲，怎麼了？」戴維疑惑的回頭問道，「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而已，很快就到了。」
「老德，把我送到德拉馥牧原鎮，我在你的酒館里等。」陳光臉色難看的說道，「半小時……鬼知道還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阿魯卡多剛想回應，便聽到一陣破空聲傳來，雙眸猛然一凌，手中猩紅色魔力術式瞬間出現，一道由血液組成的魔力屏障瞬間護在了陳光面前！
「砰！」
屏障之上，瞬間爆起一團火星，一枚尖銳的彈頭就這麼死死嵌在了屏障之上！
「吁咴咴咴咴！！！」
無敵戰馬嘶鳴著揚起前蹄，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卧槽！」魔王大人的小心臟再度不爭氣的瘋狂跳動了起來，「老德救我！」
「我知道，陛下！」阿魯卡多此刻面沉如水，眼神無比冰冷，在襲擊發生的第一時間，他便從腰間拔出了刺劍，驅馬擋在了陳光的身前！「戴維閣下，找地方躲好！」
「Fa′UknaCan`Kada（米諾陶語里的髒話）！！！」戴維恐慌的從駝獸上滾了下來，雙手抱頭咆哮道，「什麼情況？！」
「我們被盯上了……」
陳光恨恨的開口道。
「那幫雜碎是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