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賈東旭大殺四方

「蛾子，快，搭把手，把東西接進去。」。許大茂對著屋內喊道。

「你上哪有弄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啊，家裡哪有地方放了。」。婁曉娥看到許大茂又帶了這麼多她眼裡的「破爛」回來，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玩意院裡頭那麼多人都盯著呢。」。許大茂把車停下，陸續的把東西解下來往屋裡拿。

許大茂見到婁曉娥不情不願的站在那，也不生氣，自己的東西自己搬唄，心想吃的時候你不嫌，拿你就嫌，隨你去了。

「許大茂，二大爺那雞蛋你打聽到了沒有啊？」。劉海忠這時候挺著個大肚子背著手緩緩走了過來。

「二大爺，這回可真沒，雞蛋都被人採購光了，下回我再給您打聽打聽。」。

「那你可上點心啊，二大爺就好這一口了。」。劉海忠的雞蛋一部分是二大媽去買的，一部分是徒弟孝敬的，另外一部就是靠著許大茂在鄉下幫忙以用糧食換雞蛋的名義買回來的。

「沒問題，下回我怎麼也給您換十顆八顆回來，您放心吧。」。許大茂開始搭雞窩，劉海忠一看，兩隻老母雞！這不是就妥妥的雞蛋生產器嗎？

「大茂，你這可不對啊，你是糊弄你二大爺吧？這兩隻老母雞能下不少雞蛋吧？」。

「你這老母雞是哪來的啊？」。劉海忠以為許大茂剛才是敷衍自己，這會準備拿著這話頭收拾許大茂。

「嘿，二大爺，這可是我用自己的布票跟老鄉換的，不信您自個去問問。」。許大茂應付這種話早就習以為常的，頭都沒抬還在專心搭著雞窩。

「額。。大茂你這老母雞平時的雞蛋，勻給二大爺一些怎麼樣啊？」。劉海忠被許大茂的話噎了一下，想了一會沒想出什麼好點子，再次開口跟許大茂說道。

「二大爺，這可不成，我一會要殺一隻，就剩一隻了，下的蛋就不夠我家吃了。」。許大茂開口拒絕道。

「這就殺了？這老母雞看著還能養不短時間吧？怎麼你家有什麼喜事啊？」。劉海忠心想，你不會是不想把雞蛋讓我，然後殺只雞氣我來吧？

「哪有什麼喜事啊，我請前院的馮科長晚上吃飯，殺只雞燉個雞湯。」。許大茂總算搭好了雞窩，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說道。

在劉海忠的眼裡，許大茂是在炫耀，在顯擺，顯擺他能請得動馮斌吃飯，他劉海忠請不來！！

劉海忠三次登門請客，都被馮斌拒絕，也是這三次拒絕，讓劉海忠稍微消停了不少，馮斌拒絕的也很直接，我這人不愛熱鬧，人一多頭就疼。

「大茂啊，晚上二大爺也來一塊湊湊熱鬧，怎麼樣啊？你放心，二大爺那還有些肉票，到時候我端著炒雞蛋跟一碗肉菜來。」。

劉海忠腦洞風暴過後，向許大茂提出了加入飯局的申請，並表示不吃白食，我帶東西來。

「那可不成，二大爺，我是單請的馮科長，他不喜歡熱鬧，回頭他要嫌人多不樂意了，我這不是得罪人了嘛？」。

「回頭，咱兩回頭單獨一塊吃唄，下回我殺另外一隻雞的時候指定一塊請您。」。許大茂可是知道劉海忠打的什麼算盤，太明顯了，馮斌對他的態度更是明確。

許大茂哪能讓劉海忠把馮斌噁心到了，這自己不是好心請客變壞事了？見到劉海忠滿臉期待的神色，他趕緊找了借口拒絕。

「。。。。」。劉海忠心想，下次？下次有馮科長嗎？我是想跟你一起吃嗎？我是想跟馮科長一起吃飯啊，我想讓他知道我的思想覺悟有多高啊。

劉海忠看著許大茂那副非常真誠的樣子，無言以對，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轉身回家，準備找個由頭打一頓兒子出出氣。

許大茂見他走了，也樂得清閑，回屋收拾他的戰利品並且擦拭身體準備補覺。

一個衚衕的某個房內，五六個男的正在圍著一張老舊桌子，興高采烈的打著牌。

「哈哈哈哈，殺，殺，殺，通殺，賠錢賠錢！」。賈東旭叼著煙單腳踩在板凳上掀開自己手中的牌，對著其餘五人說道。

「艹，見鬼了，這都能輸。」。陸大有把牌摔回桌上，罵道。

「他媽的，賈東旭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摸啥了？」。瘦猴重新又擺上了一張三毛錢，對著賈東旭說道。

「哈哈哈，我這叫洪福齊天！昨天就告訴你們了，今天非殺得你們片甲不留！」。賈東旭現在心情可是大好，兩個小時就贏了二十多塊錢。

接近一個月的工資，甚至手氣越來越旺，把把牌都要通殺，他現在簡直是殺紅了眼，連午飯都懶得吃了。

「吃了飯在玩，你們不餓啊？」。另一個牌友說道。

「是啊，吃飯吧，都餓了吧。」。

「對，先吃飯一會在玩。」。瘦猴也說道。

「賈東旭，你贏這麼多，該你請客了吧？」。陸大有想起昨天賈東旭輸了三塊錢就管他要煙抽的舉動開口說道。

「昨晚我輸錢讓你給根煙抽，你都不樂意，現在讓我請客吃飯？」。賈東旭肯定不樂意啊，昨晚的仇他還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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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昨晚輸三塊錢的時候就管我要煙抽？當時都抽我幾根了。」

「現在你贏了二十多，你請吃個飯怎麼了？賈東旭我沒請過你吃飯嗎？」。陸大有一聽這話，拍著桌子對著賈東旭說道。

「哎，哎，哎，你兩吵什麼呢？能不能好好玩牌？」。瘦猴趕緊攔著似乎要吵起來的兩人說道。

「就是，賈東旭，大家贏錢的時候可都得請客吃飯的啊。」。一名牌友也見縫插針的說道，他輸了八塊錢，不吃頓飯能過得去嗎？

「額。。行，那你們誰去買？趕緊吃完，我還要接著大殺四方。」。賈東旭看到陸大有的反應，也是回過神來，他似乎沒少請客。

生怕這幾人不跟他玩了，他這會手氣可旺著呢，不能因為一點小錢耽誤他的發財大計。

「我去吧。」。

「那我跟你去。」。陸大有跟瘦猴兩人分別表示。

「哎，你們兩個一起去幹嘛，隨便買點饅頭跟兩個菜，用得著兩個人嗎？」。賈東旭見到兩人一塊去買飯，頓時不樂意了，少個人，他就少贏一份錢啊。

「你們四個玩著先唄，我手氣背，我出去透透氣轉轉運。」。

「我也是，你先殺他們，一會回來看我怎麼贏回來。」。

「咱們玩咱們的，他們買他們的，他們樂意給咱跑腿，你還計較人多人少幹嘛？」。

「就是，趕緊發牌吧，吃飯之前說不定我就贏回來了。」。

賈東旭想了想，從桌上錢堆里抽搐三塊錢遞給陸大有之後接著開始發牌，還吩咐兩人替他買兩包大前門回來。

這時候的賈東旭意氣風發，抽什麼經濟煙？那配不上他賈東旭的身份，要不是牡丹之類的幹部煙要票，他都想買一包抽抽。

雖說大前門之類的煙同樣要票，但不是幹部煙，基本供銷社內部都有一些渠道，加點煙票錢，人也願意賣你幾包。

「他媽的，贏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這狗籃子。」。陸大有出門后罵著說道。

「他命好，死了個爹，但找了個八級工的新爹唄。」。瘦猴也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呸，要不是易中海護著他，我早收拾他了。」。

「誰不想呢，窮鬼一個，兜比臉乾淨，贏個二十幾塊錢樂成那德行。」。

「要不要搞他？」。陸大有突然拉著瘦猴到一旁低聲說道。

「你想怎麼搞？」。瘦猴聽出了陸大有的意思，問道。

「輸點錢給他，回頭搞他一把大的，回頭上門要賬去。」。陸大有眼神有些兇狠的說道。

「他有那錢輸大的嗎？再說了，他師傅是易中海，八級工，鬧大了咱們吃不消。」。瘦猴說道。

「他家肯定有錢，有一回喝多了跟我說的，他媽手裡攥著不少錢，只是沒拿出來而已。」。

「在說了，他有爹啊，易中海這個師傅不就是他爹嗎？能不替他賠嗎？」。陸大有低沉著聲音對著瘦猴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弄？弄他多少錢？怎麼分？」。瘦猴一聽，也對，有易中海給賈東旭兜底。

「往大了弄，能弄多少是多少，今晚我去找林振明，他看賈東旭也不順眼，我們三平分」。

「一會慢慢加註，他不答應就激他，今天輸點給他，咱花點時間讓他連本帶利吐出來。」。陸大有此時腦袋裡已經浮現了一個並不完善的計劃。

「好，按你說的辦。」。

兩人約定好了之後，淘換了幾張糧票買了些饅頭，然後又買了些菜，還順帶買了煙就往回走。

在一陣狼吞虎咽之後，賈東旭更旺了，他今天強烈要求坐莊，突然發現自己的庄居然這麼旺。

在瘦猴提出加註的時候，賈東旭絲毫不帶猶豫的就答應了，一直到了接近晚飯時間，賈東旭贏了接近八十塊錢。

「不玩了，不玩了，回家吃飯去了，天都黑了。」。其中一名牌友把牌扔回桌上說道。

「對啊，下回玩吧。」。

「回家了，這一身煙味，回家還得洗個澡呢。」。

「別啊，在玩會。我這旺著呢。」。賈東旭可不樂意，他現在已經上頭了，哪管什麼回不回家，哪顧得上什麼老婆孩子。

「都玩一天了，你癮怎麼這麼大啊？」。

「就是，又不是只玩這一天，你樂意明天在來玩。」。

三人直接說完徑直推開房門走了，絲毫不顧賈東旭在後面勸住。

「那咱們三個玩，怎麼樣？」。賈東旭見到陸大有瘦猴還走，拿著牌對著兩人說道。

「下禮拜在玩吧，我都玩困了，沒意思。」。陸大有說道。

「困？輸錢輸困了啊？哈哈哈。」。賈東旭以為陸大有輸不起，給自己找台階呢。

「不就輸幾十塊嗎？你以為我們跟你似的啊，我們兩是三級工，家裡又都是雙職工。」。瘦猴說道。

「行了，散了吧，回家吃飯，回頭在玩。」。陸大有起身準備走。

「哎，你們什麼意思啊？輸不起啊？我這不是給你們翻本的機會嗎？」。賈東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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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賈東旭，我們跟你不一樣，你懂吧？有些話說開了就不好聽了。」。陸大有對著賈東旭輕蔑的說道。

「艹，你他媽什麼意思啊？」。賈東旭一把踢開板凳，拎著陸大有的衣領說道。

「哎，你幹嘛，還要打架啊？」。瘦猴推開賈東旭，對著他說道。

賈東旭這會也清醒了，真打起來，陸大有的體格能打他兩個都不在話下，甚至瘦猴雖然瘦，但是打架也是相當厲害，曾經他見過瘦猴在衚衕跟人打架，一個打了兩個跟他差不多體格的傢伙。

「算我說錯話了，行不，賈東旭，我不是那意思。知道嗎？」。陸大有見賈東旭那副不忿的表情，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那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啊？我師傅可是八級工，我家也是高門大戶！怎麼就跟你們不一樣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養老婆孩子，這年頭歲月不好，玩玩就好了，贏了錢買點好東西回家。」。

「瘦猴，對吧。」。陸大有一副好工友為你好的樣子說道。

「對啊，東旭，你想玩下回休息咱們接著玩，平時下班也能玩玩，下禮拜玩行不？」。瘦猴說道。

「你們是輸光了吧，下禮拜？等關餉是不是啊。早說嘛。」。賈東旭聽到這話心裡舒服多了。

「呵呵，是，是，那咱下禮拜玩吧。」。陸大有一副敷衍的說道。

「那咱走了，下禮拜還在這玩。」。瘦猴跟著賈東旭告別，示意離開。

「不是，你那什麼表情啊？明天接著玩啊，我借你們錢，關餉在還我。」。賈東旭看著這兩人敷衍的樣子很是疑惑，然後還是開口說道。

「大有，要不跟他說了吧？」。瘦猴看著陸大有說道。

「別了，趕緊回家去了，天都黑成什麼樣了。」。陸大有還在演，演得瘦猴都快急了，差不多了吧，別演砸了。

「不是，你說清楚啊，啥事啊？不帶我？覺得我手氣旺就不跟我玩了？」。

「我輸錢的時候可沒說過你們手氣好我不玩了！！」。賈東旭有些急眼了，他聽出來了，這兩人有事，甚至有新的牌搭子了。

「我就跟你說了吧，我們約了人最近玩大的，之前就偶爾一塊玩，所以你沒看有時候我們倆都走挺早的嘛。」。

瘦猴在看到陸大有的眼神后，開始說道。

「啊？玩大的？多大啊，你們早說啊，明天一塊玩唄。」。賈東旭揚了揚手上的錢，笑著抱怨著兩人。

「不是，東旭，這玩得挺大的，不是幾十塊錢的事。我們也不敢成天這麼玩，也就偶爾一塊玩玩。」。

「對啊，你別去了，我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輸了回家交代不了。」。

兩人這副勸說，原本聽到那句不是幾十塊錢的事就有些打退堂鼓的賈東旭燃起了一股不甘。

最後在一番勸說之下，賈東旭決定明天帶著六十塊錢去參加這個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