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淡的一天
馮斌回到軋鋼廠的時候已經到了飯點，拎著飯盒就往二食堂走，保衛處的食堂窗口就在二食堂。
傻柱的地盤，小食堂內有著一些幹部餐，也就是所謂的中灶，一些技術員跟副科級幹部在這裡打飯，不用在外面排隊。
「馮科，來，一塊啊？」。警衛科的王大虎對著馮斌搖了搖手說道。
「老王，你今兒胃口不好啊？」。馮斌看著王大虎面前的兩個二合面饅頭說道。
「嗨，別提了，昨晚我家隔壁兩口子吵了一宿，噼里啪啦的，吵得我沒睡踏實。現在還在犯迷糊。」。
「那你睡一覺唄，躺兩小時緩緩。」。馮斌刨著米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有點煩心事，一會上你那說去。」。王大虎拍了拍桌下馮斌的大腿。
馮斌看了他一眼，他對著馮斌眨了眨眼睛，馮斌一下雞皮疙瘩起來了，差點想把飯盒扣在他臉上然後給他一頓暴擊。
「馮科，這麼快吃好啦？」。後勤的一位科長對著馮斌說道。
「喲，李科，來得這麼晚啊？忙啥事忙得這麼晚啊？」。
「寫報告呢，這不一不留神就過飯點了。」。
「那你趕緊吃吧，我就先回去了。」。
「行，回頭見。」。
馮斌跟李懷德關係不錯，順帶的跟後勤部的關係都挺好，剛才那位李科長就負責廠內一些生活物資庫房。
簡單點來說，只要跟吃的不掛鉤的，基本都跟他有關係，甚至連大澡堂里的熱水都特么歸他管。
馮斌跟王大虎在辦公室內，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王大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始終沒有切入正題。
「老王，我是挺樂意有個人陪我聊天扯淡的，但你不困嗎？你有事直接說吧。」。馮斌見到他困得煙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雖說抽的是牡丹，馮斌也不挺疼。
你愛抽就抽吧，但馮斌也困了啊，吃飽了我也得眯一會，你不讓我睡是啥意思啊？
「我想找你幫忙弄一張自行車票跟兩罐麥乳精，你人脈廣，看看能不能幫我弄弄？」。王大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啥情況啊？又是自行車又是麥乳精的，送禮啊？」。馮斌問道。
「這不，我小舅子處了個對象，快結婚了么，我媳婦就在家天天跟我念叨自行車的事。」。
「麥乳精是我打算給媳婦補點營養的，四個多月了，我最近找人弄，都弄不來。」。王大虎解釋道。
「時間急嗎？我得找人問問，這事我也保證不了。」。票他空間就有，麥乳精票也有，商城也能兌換麥乳精，但肯定不能他一張嘴就幫他這忙。
「月底就結婚，你先問著，我也在打聽打聽。」。王大虎也知道現在年底這些東西更難弄，所以也沒抱著希望馮斌能馬上弄到。
「行，我儘快給你答覆，你趕緊去眯著吧，我看你這哈欠都快打天上去了。」。
「那謝謝你了，甭管弄不弄得到，這回麻煩了。」。王大虎拍了一包牡丹放在馮斌桌上，馮斌剛要拒絕，他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送走王大虎，馮斌也躺在休息室內的一張摺疊床上睡起了午覺。
車間內，賈東旭漫不經心的磨著洋工，看到正準備出去上廁所的易中海，他連忙跟班長打了個報告，快步跟了上去。
「師傅，師傅。等等我。」。
「東旭？你也上廁所啊？」。易中海回過頭來，看到賈東旭在身後，有些疑惑的說道。
「師傅，我家快斷頓了。」。賈東旭有些委屈的說道。
易中海心裡也很無奈，月初給了二十斤棒子麵，又沒了，又要想法子了。
「哎，東旭放心吧，有師傅呢，今天還夠吃一頓嗎？」。開口安慰了一下賈東旭。
「夠是夠，但明早的就沒了。」。
「那好，先回去工作吧，一會下了班咱們想想辦法。」。易中海說道。
「嗯，師傅又麻煩你了。」。賈東旭對著易中海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現在糧食緊缺，賈東旭這一個月工資貼進去都養不活一家老小，幾乎都靠著易中海在支撐。
否則閻埠貴在失去馮斌每個月十五斤棒子麵的時候怎麼會心疼得睡不著覺，還硬生生的給閻解成算上了一筆巨額的費用。
回到車間后，易中海遊走在四個徒弟周圍，在指點工作的時候暗示四人，你們師兄賈東旭家斷頓了。
幾人聽到這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一個月總得有一回，不是月中就是月底。
無奈在易中海的好言相勸之下，四人還是同意湊二十斤棒子麵給賈東旭，要不是礙於易中海是他們師傅，他們是真不想把糧食給賈東旭一家吃。
賈東旭以前的口碑還算可以，人還務實，但在易中海全心全力的幫助之下，賈東旭現在是抽煙喝酒打牌，甚至時不時的還去暗門子。
易中海不知道暗門子的事，可他們清楚得很啊，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爺們，誰沒點私生活？可他們提過，易中海卻不信。
轉過身，賈東旭還得告狀他們狀，易中海又得跟他們說，師兄弟得團結友愛，不能因為東旭家裡困難，你們就瞎編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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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賈東旭現在的性格變得自私自利，甚至仗著易中海給他撐腰，在鉗工車間周圍成天跟著一群人瞎混。
「東旭，我跟你那幾個師兄弟都說好了，給你湊二十斤糧，明天帶過來給你，今晚我給你拿五斤棒子麵。」。
「肉票一會。一會我回去給你。省點吃，師傅也沒那麼多肉票了。」。易中海說著這話也是很是心疼，他省吃儉用的就為了養老，這兩年來他是愣是沒存下一分錢，甚至還掏出不少家底。
「謝謝師傅，師傅以後我會好好孝敬您的。」。賈東旭心裡一喜。
「我們是師徒，師徒如父子，我幫襯你是應該的，你有這份孝心我就很開心了。」。
賈東旭聽著易中海的諄諄教誨，心裡想著的卻是又省下一筆開銷，回頭找天再去小紅那消費一波。
小紅，某個衚衕里暗門子的熱門人物，賈東旭的老相好，今年賈東旭在黑市淘換的糧食有三分之一進了她的口袋。
回到四合院，賈東旭在屋內說著明天就有二十斤糧食進兜，賈張氏讓秦淮茹今天多做幾個窩頭，昨天她可才吃了三個窩頭，可沒吃飽。
「多做幾個，明天還有肉，棒梗，你爸厲不厲害？明天給你買肉吃。」。賈東旭對著一旁的棒梗得意的說道。
「厲害，厲害，爸你真厲害，你最厲害了。」。棒梗聽到有肉吃，連忙從炕上跳了下來，抱著賈東旭連連撒嬌。
「你爸當然厲害，你以為都跟你媽似的？連肉都要不來啊？也不看看是誰兒子！」。賈張氏順著話又開始貶低起了秦淮茹。
她可是得讓棒梗打小就得記著她這奶奶，將來長大了好好孝順她，讓她跟後院那聾老太太一樣，被易中海這樣的八級工伺候著。
她心裡將來棒梗指定比易中海那老絕戶強，可得讓棒梗只記著奶奶，忘了娘就是最好的了。
「媽，人不給我，我還能怎麼辦啊？我都說借了，他咬死說沒有，三大爺還在一旁幫腔說。」。秦淮茹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他說沒有就沒有？你怕那閻老西幹什麼？」。
「好了，淮如，你跟媽頂什麼嘴？媽說你兩句不行啊？」。
賈東旭這時候已經有了小紅，外面可是紅旗飄飄，對秦淮茹的態度也是肉眼可見的下滑了很多。
秦淮茹只能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吃著手上的窩窩頭，忍吧，媳婦總會熬成婆的。
傻柱今天拎著飯盒到了後院聾老太太家，他們家可沒飯盒，不過勝在窩窩頭多蒸了五六個，也能吃個肚飽。
易中海再次坐在飯桌前抽著那包8分錢的經濟煙，愁容滿面的嘆著氣。
「你也別嘮叨了，東旭一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易中海對著在一旁抱怨的一大媽說道。
「我就覺得東旭一家不如柱子。」。一大媽說道。
「東旭是磕了頭拜了師，叫了我多少年師傅了？跟柱子能一樣嘛？」。
「是，他是你徒弟，也叫了這麼多年師傅了，可我總覺得東旭不靠譜，賈張氏那個人的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東旭是家裡困難，他是有孝心的，老嫂子那人，哎，有東旭看著不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的。」。
易中海跟一大媽又開始在飯桌上談論起了養老大業，一大媽今天的怨氣，易中海的愁容都是因為一個人。
劉海忠，一個在四合院內被易中海壓制，甚至是被易中海玩弄的傻子。
今天劉海忠下班的時候領著四個徒弟笑呵呵的走了回來，四個徒弟手上都分別帶著一些東西，劉海忠跟二大媽故意扯著嗓門對著他們兩口子不斷的說著徒弟孝順。
四個徒弟也心領神會的故意說著自己帶來的東西，十五個雞蛋，四斤白面，一條大前門，還有一塊半斤的豬肉。
就像報菜名一樣說給了易中海跟一大媽聽，聽得兩人心裡不是個滋味。
這也是劉海忠唯二能在易中海面前炫耀的資本，壓過易中海的本事了。
還有一項就是兒子，他兒子多，但是劉光齊這些年過年都沒回來，他也不敢提，這是屬於兩敗俱傷的事。
甚至易中海一旦暴怒，他也招架不住，他可是曾經嘗試過用兒子來嘲諷易中海，當時的易中海連著一個月沒少針對他。
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事情傳到了街道那邊，還是街道來了人，批評了劉海忠。
從那以後劉海忠就不會在正常的情況下用兒子的事情來嘲諷易中海了，嘴上過癮了，但是沒少吃暗虧，甚至還讓街道的人覺得他品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