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年初一，走親訪友

馮斌在大伯家裡非常溫馨的氛圍里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再次被陳清催促了幾次結婚的話題之後，馮斌也在深思是不是要徹底融入這個時代。

馮斌內心深處有著一絲恐慌，他恐慌如果自己真的在徹底放下戒備融入進了這個時代。

那自己是否能真正的隱藏起自己所有的秘密，枕邊人才是馮斌最忌憚的。

自己需要多少時間才適應，又需要多少時間來改變自己在家裡隨手從空間拿出東西的習慣？

如果一旦不小心暴露了，難道自己該怎麼辦？二十五歲在這個時代，算不上大齡未婚。

但也幾乎達到了門檻，在幹部家庭出生的子弟，尤其還承載了父母的香火情。

長久不結婚，終究不是個辦法，馮斌腦海里不斷的思考著這個讓自己頭疼不已的問題。

「醒了？你這腦袋沒事吧？讓你別喝別喝，你非要跟他爺倆喝。」。陳清看著馮斌盯著一個雞窩頭從房間出來。

給馮斌倒了一杯溫水，然後不斷的詢問著馮斌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大娘，我沒事。前些天還去醫院檢查了，人醫院都說了，慢慢都會恢復的。」。馮斌撓著頭跟陳清說道。

馮斌拿著毛巾跟牙刷就往筒子樓的衛生間走去。

「趕緊喝點粥跟吃點包子，還溫著呢。」，陳清端出在廚房灶台里保溫的粥跟包子擺放在飯桌上。

「哎。大娘，大伯上哪去了？」。馮斌拿著湯勺喝了兩口粥后開始問道。

「打電話給一些老戰友拜年去了，把少宏和妞妞都帶著呢，要給他們炫耀炫耀。」。

「你待會直接去找他，他說等你過去了一塊給老首長打電話拜年。」。陳清交代著大伯馮大山出門時的囑咐。

「哎。那我吃完就過去。」。

吃了三個包子兩碗粥，馮斌癱在沙發上抽著飯後煙，陳清從一旁的房間里搬出了一箱子煙。

「這是別人給你大伯送的，趕緊拿回去。別待會我一忙給忘了。」。

「大娘，那我可不客氣了，大伯回頭要問起來，您可得護著我啊。」。

「他倒得敢？上回說去開個會，回來一整包煙都抽完了。」。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的人了，拿這煙當飯吃了，你們哥倆自己分了抽。」。馮大山的煙癮是相當的大。

老一輩人似乎都這樣，陳清成天念叨著讓他少抽點，少抽點。

可出門就不管不顧的了，導致陳清只要見到家裡有煙就往馮斌跟馮磊哥倆手裡塞。

抱著那箱子煙走出筒子樓，不斷的跟來往的人群說著「新年好」。

騎著摩托車來到武裝部，往門口崗位扔了包煙說了句「新年好」。就直奔馮大山辦公室里。

「大伯。哎喲少宏你這是要造反啊？」。推開門見到侄子正在辦公室里坐在辦公椅前吃著馮斌昨天拿出來的牛肉乾。

「三叔。牛肉乾好吃，你吃不吃。」。胖嘟嘟的小手遞過來了一塊牛肉乾說道。

馮斌直接抱起了胖侄子一頓揉，揉得馮少宏連連掙扎想要逃離馮斌的魔爪。

「你這小子，喜歡就趕緊找個媳婦生一個。」。一旁的馮大山抱著孫女剛掛斷了一通電話對著馮斌說道。

「那不成，自己的弄哭了還得自己哄。少宏被我弄哭了有磊哥哄。」。

「你個小兔崽子，磊子不在這，那不得我來哄？」。

「你這牛肉乾可不好弄，別把他嘴慣出毛病來，到時候天天鬧著要吃這吃那的。」。

馮大山看著馮斌拿著牛肉乾哄著正在生悶氣的侄子，不禁的說道。

「不多，但給少宏當零嘴還是夠的，蒙邊那我兩個戰友沒少給我寄東西，我拿酒跟他們換的。」。

馮斌早就想好了說辭，否則也不可能時常給這侄子投喂零食。

馮大山聽著馮斌這麼說，也不再說什麼。這年頭誰沒個朋友？

畢竟級別擺在這，你要說沒人送點東西或者老戰友送點特產，那不瞎扯嗎？

「那你給我也來點，我下回跟老趙他們喝酒的時候拿出來下酒。」。

「成啊。我那還有三斤多，回頭我讓磊哥給您帶過來。」。

「行，給我拿兩斤，算了，一斤半就夠。」。

「別，給您拿兩斤，我回頭要有在給您拿點，這玩意那邊多的是，三五斤的什麼時候都能給我送。」。

「回頭要酒不夠了，你跟我說。我給你弄點。」。

「成。下回我換羊的時候找您幫我淘點酒。」。馮大山是知道上次馮斌換羊的事情，也清楚馮斌私下沒少跟一些戰友換東西。

兩人聊了一會之後就等到了來自川府的電話，老首長抽出時間來了。

「喂，老首長，我是大山。」。

「您身體還好吧？哎。我挺好的，家裡都挺好的。」。

「少宏快過來接電話了。」。

經過長達十幾分鐘兩個孩子跟馮大山跟老首長說著一些家長里短的話。就輪到了馮斌。

「老司令，我是小斌。過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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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的，腦袋沒啥事，慢慢康復中。」。

「您注意身體啊，您可不能背地裡偷偷喝酒，您得照顧身體。」。

「是。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

「知道，知道，我肯定會完成傳遞火種的大業。」。

「我保證會儘快完成這項光榮的任務的！您放心。」。

「不用，不用。我這吃的喝的都有，我工資挺高的，有一百二十七塊錢。花都花不完。」。

「您要非得給我點壓歲錢，那您給我來點煙唄，不是，我自己抽不了那麼多，我給下面弟兄們發。」。

「對。我那手底下九十多個弟兄，沒，沒當處長。我就是個科長。」。

「我急啥呀，當年您說讓我當團長，結果在演戲上當的，害我都白高興一場呢。」。

「那成，等我處長退休了，您替我說句話，哎。我肯定不丟您的臉。」。

「回頭我拖家帶口抱著孩子去看您，您可得養著身體。」。

「哎。我等著，嗯，記著了口令我記著了。」。

「再見，老司令！您保重身體。」。

十幾分鐘的電話，馮斌跟遠在川府那位看著自己父母成長起來並且在長達七年時間裡照顧著自己的司令。

以一種晚輩的口吻陪著老人聊了十幾分鐘，在對面電話外醫生的催促下掛斷了電話。

「老首長又給你寄東西了吧？聽著沒，老首長都等著看你成家呢。」。

「哎。知道了大伯。我就先去拜年去了。車借我開開唄。」。

「自己拿去，開慢點啊。」。馮斌接過鑰匙就往外跑。

開著馮大山的小汽車，故意繞了一圈路，下車假裝從某個院子里拿了點東西出來，就往趙傑家裡開了過去。

在經過門崗警衛員的排查，馮斌順利的進入了趙傑家所在的大院里。

「小斌來啦？」。開門的是趙傑的母親張雅麗。

「張姨。我來拜年了，過年好。」。

「你也好，過年好。你這孩子還帶什麼東西來。快進屋。」。

趙傑正在客廳里挨著老爺子的訓話，看到馮斌走了進來頓時眼前一亮。

「小斌快，你快來。你跟爺爺說說。我這哪是胡鬧嘛。」。

「老爺子，過年好。小傑這是幹啥了啊？」。馮斌一副跟我沒關係的表情對著老爺子說道。

「小斌啊，坐下說。這小兔崽子成天鬧著要給他那派出所加編製加人手，」。

「說他兩句，他還敢有歪理了？你說該不該罵。」。馮斌給趙老爺子點上了一根煙，聽著他不斷的訓著趙傑。

趙傑只能坐在一旁老老實實的低著腦袋挨罵，他可不敢在頂嘴了，大過年的老爺子那根拐杖可都放旁邊呢。

兩人在聆聽了老爺子長達半個小時的教誨之後，趙傑找到了個機會拽著馮斌就跑了出去。

「哥們，你忒不夠意思了。我這挨罵你在一旁聽著。」。趙傑抽著煙蹲在門口警衛崗旁邊抱怨著馮斌。

「小傑，不是哥們不幫你啊，我這要幫了你，那挨訓的就是兩個人了。」。馮斌同樣蹲抽著煙沖著趙傑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

「跑吧，我可不想回去挨訓了，哥們開車帶我走吧。咱們私奔吧。」。趙傑看了一眼手錶，感覺剛才來給老爺子拜年的人快走了，說出了一句雷人的話來。

「那你得說個地方啊，咱開著車瞎逛啊？」。

「去你處里玩唄，搞點熱乎的，咱倆吃頓涮羊肉怎麼樣？」。

「拉倒吧，這大過年的去處里玩啥？沒啥事我自己都不樂意去。」。馮斌心想，你大過年的無風無浪讓我去辦公室？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小傑啊，人啊要學會面對，老爺子說你是為你好。是不是啊？」。封住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來了，慢慢的用眼角瞥了一眼看到了一雙老舊的棉鞋，眼角抽搐了一下。

「扯吧，哥們。趕緊溜吧，這大過年的那麼多人來拜年，我在坐著挨訓。你忍心啊？」。趙傑可沒有馮斌的感應能力。

「哥們，保重。」。馮斌說完這句話，回頭對著老爺子跟趙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去哪啊，你起來幹嘛啊？啊。。這。爺爺。我那個。您怎麼出來了。」。趙傑看著馮斌這奇怪的行為正納悶呢，也跟著馮斌轉過頭去。

這一轉不要緊，看到自家老爺子跟父親兩個人用著一種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趙傑感覺到天靈蓋都涼了。

「你這大過年的想去哪啊？溜哪裡去啊？」。趙老爺子露出一副慈愛的笑容，語氣里滿是溫柔的問道。

「沒。沒去哪，我這不跟小斌聊天逗悶么。」。趙傑看著馮斌眼裡全是「哥們。你真狠啊，你賣我啊。」。

「走，進屋！」。老爺子再次把兩人叫進了屋裡，馮斌坐在一旁看著老爺子對趙傑的關懷。

整整一個小時，趙傑被訓得都快崩潰了才被趕了出來。

「哥們，你咋不告訴我啊。你這不坑我嗎？」。趙傑跟馮斌一人抱著一箱老爺子的煙往院外走去。

「大哥。我沒告訴你嗎？我那話還不明顯嗎？你以為我在逗你玩啊？」。馮斌心想，我能怎麼告訴你啊。你聽不明白啊。

「你平時說話就這樣，誰知道你啥意思啊。」。趙傑沒好氣的說道。

「去你的，我最後那句是不是啊。你還沒聽明白啊？老爺子都知道我在暗示你了。」。兩人把煙放進了車裡的後備箱。

「算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煙你別可私吞啊。一人一半，回頭我找你拿。」。關上後備箱趙傑對著正準備發動汽車的馮斌說道。

「少給你一條，誰讓你自己聽不明白還怪我。算你過年給我的壓歲錢也好，賠禮也罷。」。馮斌直接揚長而去，只留下在身後的趙傑在風中凌亂。

「不是。我才比你大幾個月，給你哪門子的壓歲錢啊。賠禮能賠那麼多嗎？」。趙傑沖著汽車開走的方向大聲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