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關餉日的日常

第二天，天亮，今天四合院的眾人起得很早，許多人臉上都浮現著喜意，因為今天是關餉的日子。

今天發工資，並且可以光明正大摸魚，畢竟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加上勞資科的人手不足，工資發放緩慢。

每個車間，部門在抽號進行，會提前準備去勞資科樓下排隊，所以大多時間都可以在閑聊中度過。

警衛科同一樣繁忙，王大虎昨天接連一下午都在辦公室內安排具體事務，全科人員基本都到齊。

「易中海，工資99塊，補貼4塊5，總共103塊5，易師傅簽字吧。」。勞資科的劉會計對著面前的易中海說道。

「劉會計，麻煩了。」。接過筆，簽完字，易中海對著面前的劉會計說道。

「賈東旭，工資38塊5，罰款7塊，總共31塊5.」。

「。。。。」。賈東旭看著背後幾個人都在捂嘴偷笑，快速簽了字認領了工資就快步跟上易中海離開了人群。

他的工資為什麼被扣，就是幾次沒打報告上廁所，一去就是半個小時，甚至幾次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人，還有在車間跟人吵架，導致當天工件沒有完成。

車間主任郭大撇子對他可是一點面子不留，哪怕易中海出面求情，也不是每次都賣這位八級工的面子，畢竟面子給多了，自己這車間主任就沒有一點威望了。

上一次易中海袒護賈東旭的時候，郭大撇子直接把事情彙報給了生產處一科負責鉗工車間的林科長。

這個月林科長又抓到賈東旭幾人聚賭，拉著賈東旭直接到了郭大撇子的辦公室，劈頭蓋臉的把兩人都罵了一頓。

「東旭啊，你看看被人笑話了吧？讓你在廠里就好好工作，想玩也得等下了班在玩啊，工資被扣了7塊錢。你媽又得說你了。」。易中海在樓下對著賈東旭說道。

「知道了，師傅，我以後好好工作。」。換做平時賈東旭早就低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跟易中海道歉賣慘了，甚至是憤憤不平的說郭大撇子就是針對他了。

今天很平靜，彷彿這7塊錢是糞土一般，視若無物。

「東旭，拿著吧，以後好好工作，明年爭取考上三級工，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大男人兜里得有點錢！」。易中海拿出一張早就備好的五塊錢，拿起賈東旭的手掌，拍在上面。

「謝謝，師傅。我會好好學的，明年考上三級工，日子富裕了，我買只烤鴨跟您一塊慶祝。」。

「你有這份心就好，師傅等著跟你慶祝。」。易中海心裡對賈東旭考上三級工一點都不在意，十二年了，賈東旭的本事是他教的。

他還能不知道賈東旭幾斤幾兩嗎？一開始他還願意教，後來賈張氏讓易中海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後來他慢慢的就換著花樣教賈東旭，為的就是要讓賈東旭過多的依賴他。

加上賈東旭確實沒有天賦，這麼多年易中海教的也不太仔細，他的工級一直考不上去，甚至二級工的手藝也是馬馬虎虎。

「閻解成，工資17塊5。」

閻解成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拿著錢默默離開，在回到車間附近的時候遇到了賈東旭跟陸大有兩人有說有笑的。

「閻解成啊，過來，給你一根煙要不要啊？」。賈東旭招手對著閻解成說道。

「大前門，不是經濟煙，不要？那算就咯。」。

閻解成還是在賈東旭的誘惑下，走了過去，看著賈東旭拿出一包全新的大前門，拆封之後給了陸大有跟他一根。

「閻解成，怎麼樣，比經濟煙好吧？」。易中海沒在場，賈東旭可以說是變了一個人，對著不如自己的閻解成，那是一個飛揚跋扈。

「是挺好，不過我抽過更好的。」。閻解成吸了一口煙，對著賈東旭二人說道。

「吹吧你，你能抽上什麼好煙？」。陸大有更看不上閻解成，這人連經濟煙都不捨得發的傢伙，能抽過什麼好煙？

「就是，閻解成，你家什麼情況誰不知道啊？你那工資到家之後還能剩兩塊錢不？」。賈東旭嘲笑著閻解成。

「騙你們幹嘛？我對門的馮科長，知道吧？上回給我拿了四。五根帶濾嘴的中華。」。閻解成原本想說四根，但想著吹都吹了，說五根吧。

「切，那是你媳婦上門給人做飯換的，真不嫌丟人啊？還好意思拿來說？」。賈東旭沒少眼饞馮斌抽的煙，甚至幾次想開口要，馮斌都沒理會他。

「你說什麼？賈東旭，你媳婦還拿著碗上門要肉呢，你又好意思了嗎？」。閻解成被戳中心裡那點羞恥，對著賈東旭反擊道。

「哎，怎麼還想動手啊？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到科長那，讓你挨處分，一輩子都轉不了正。」。賈東旭現在的神態跟語氣就活脫脫的像是街面上的盲流子。

「你。。。呸，我不跟你這種靠師傅接濟才能過日子的人計較。」。閻解成被激得有些氣急敗壞，但又不敢真的跟賈東旭發生衝突，他可沒有八級工的師傅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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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旭，你跟這個窮鬼逗什麼樂子啊？還有給他煙抽？他連經濟煙都捨不得多抽一根的主。」。陸大有嘴裡的嘲諷意味十足的說道。

「走，你啊，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老老實實的吧，跟我比？你算老幾啊。」。賈東旭一邊走著，一邊往身側用手指著閻解成說道。」。

閻解成原本高高興興的領了工資，還蹭了一根煙，心情大好，結果被這兩人羞辱了好幾句，氣得眼眶都快發紅了。

「呸，艹你大爺的賈東旭，你給我等著。」。閻解成惡狠狠的低聲罵著。

「何雨柱，8級炊事員，35塊5，補貼2塊錢。一共37塊5.」。

後勤食堂開始領工資，傻柱站在桌前，寥寥草草的寫完自己名字，把工資揣進上衣口袋裡，仰著頭在後廚眾人目光中走了出去。

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領了工資，還有小灶做，他已經切掉了馮斌拿去后廚十斤牛肉里的兩斤下來。

一會在拿走一些雞肉，今天他晚飯可謂是相當豐富，把剩菜拿給賈家，新鮮的自己拿回家吃，美啊，這小日子太美了。

中午十二點，包間內，除了昨天意外被馮斌帶來的許大茂之外，六人再一次坐在桌子前，吃著燉牛肉閑聊著。

「這牛肉燉起來，可不比爆炒的差啊，並且熱乎乎的吃得挺舒服。」。李懷德往嘴裡塞了一口牛肉說道。

「是啊，廠長，這天氣涼了，以後咱們有牛肉還是得這麼燉著吃。」。王河北幾人在一旁也是對著燉牛肉表示認可。

「讓馮兄弟破費了，這頓飯的量可不小啊。」。桌上一隻老母雞，一砂鍋燉牛肉，還有一條三斤多的魚跟一份辣椒炒肉。

這個標準比招待餐都高了不少，尤其是分量上面大了不止三成。

「老李，你這不是客氣了？我可沒少蹭你飯，請你一頓飯你還跟我客氣上了。」。馮斌開口說道。

「呵呵，這可不止一頓吧，那十斤牛肉還有大半在後廚放著，這兩瓶酒可比牛肉都貴啊。」。李懷德指著桌上只開了一瓶的特供說道。

「別人給的，我也不怎麼喝酒，品不出什麼味來，所以就找你老李幫我處理掉，免得放我那佔位置。」。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以後還有這酒，你嫌佔位置，儘管找我，我一定幫忙。」。

兩人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一頓飯就很愉快的吃完了，馮斌離開后，李懷德準備吩咐人，把牛肉切下來一些給傻柱，當做獎勵。

被食堂主任梁安定告知，傻柱有已經偷摸截了一些，甚至牛肉都切了一塊下來，李懷德臉色有些不好看，留下了一句，知道了。

傻柱在食堂的行為能瞞得住嗎？肯定是不可能的，甚至他從拿飯盒回家那一天開始，早就被楊廠長跟李懷德知道了。

這兩人都沒吭聲，甚至楊廠長還說剩菜剩飯無所謂，這是為什麼？是因為他就是個私廚，一個做超標小灶跟招待餐的私廚。

給他拿點東西，只要他不招惹什麼大事，誰都不會太在意那點吃的，畢竟他們這個級別的幹部，能缺這口吃的嗎？

拿工資找個人，去鴿子市換肉票，頓頓吃，都能還有富裕的，更別提兩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油水，還有不少送禮的人。

下午三點左右，馮斌正在打著哈欠，聽到電話鈴響起，拿起電話無精打採的報了一下自己名字。

「喂，我是馮斌。」。

「小斌，是我，在幹嘛呢？」。

「磊哥啊，我能幹嘛啊，在辦公室里發獃呢。」。

「晚上回家吃飯，爸說那麼大塊牛肉，他吃不完，讓你回去一塊吃，媽說你不回去，她就拎著菜去你院里給你做。」。

「那可別，大娘一來，我估計得家裡都得被人各種挑刺。」。

「那記得一會下班過來，咱倆一塊走。」。

「行，一會我去你廠門口等你。」。

掛斷電話，馮斌心裡也是挺溫暖的，來到這裡之後，大伯一家對自己的照顧跟關心是自己這大半年來越來越適應這個時代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