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煉藥，神識，殘渣
方平知道，這一爐止血散的煉製接下來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不過他在一邊準備下一爐止血散所需的丹藥之時，同時也在暗中觀察老仙師煉丹。
這時候的老仙師神色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鄭重，但依然在緊盯丹爐，時刻關注丹爐的變化。
似是感受到了方平好奇的目光，老仙師頭也不回解釋道：
「我現在只有鍊氣七層，還沒有練出神識，只能憑藉經驗從火勢的大小變化，丹爐的溫度，藥草氣味的改變來判斷煉藥的進展。」
方平頓時感覺心虛不已，連忙低頭分揀藥草。
隨著他和老仙師的接觸越來越多，老仙師給他講述的修仙常識也越來越多，很多東西方平多多少少都能理解個大概。
但是神識這東西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不過老仙師似乎感覺到了丹藥的變化，手中再次開始變幻印記控制火勢，並沒有繼續解釋。
方平只是把它記在心裡，準備以後老仙師心情好的時候再問。
方平手腳麻利，很快便準備好下一爐止血散所需藥草，並且按照順序和數量擺放好。
而這個時候止血散的煉製似乎也到了關鍵時刻，老仙師手中印訣變幻越發迅速，方平眼裡只看到一連串的手指虛影。
「嗡」
忽然，老仙師手指朝著丹爐點了一下，一道綠芒從老仙師手指飆射而出，落在丹爐之上。
「定！」
老仙師神色再次凝重起來，沉聲低喝，同時丹爐輕輕一震，一股淡淡葯香自丹爐之中飄散而出。
「收！」
老仙師起身，手掌在丹爐之上輕輕一拍，一團青白色的粉末從丹爐之中飛出鑽進老仙師手裡的瓷瓶里。
雖然早有準備，可眼睜睜看著一株株藥草去丹爐里燒了一會變成藥散，他心裡依然感覺神奇無比。
老仙師從瓷瓶里倒出一些藥粉，用手搓了搓，又聞了聞，然後笑出了聲：
「哈哈哈，不錯，如果老夫修的不是木系功法《青木訣》的話，以老夫的煉丹造詣，即便是煉製不入品的止血散也絕非易事。」
見老仙師心情好，方平連忙開口問道：「仙師，請問什麼是神識？還有仙師剛才所說的《青木訣》可是修仙功法？」
修仙功法，一直是方平現在最期待的東西。
他擁有靈根，只差一部功法便能開始修鍊，成為一名正式的修仙者。
老仙師心情好，很大度回道：「不錯，老夫修習功法便是青木訣，雖然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修仙功法，但卻只是一部在修仙界最平平無奇的基礎功法。」
「基礎功法？」
「對，之前老夫不是曾告訴過你，功法也有優劣之分，這青木訣便是最普通的修仙功法，在修仙宗門之中，連雜役弟子都可以修鍊，屬於扔在地上都沒幾個人會多看一眼的存在。」
說著說著老仙師臉上表情便自嘲起來：「老夫辛苦一生，修仙近一甲子，沒有資質，沒有資源，就連最基本的功法也只是修得最基本的基礎功法。
而如今，老夫年老血衰，根基蒙塵，終老夫一生，修為可能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搖搖頭，老仙師又道：「至於神識那是只有築基以後才能掌握的能力，是一種誕生於神魂識海的一種無形能量。
神識可以外放，足不出戶，便能將神識籠罩範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據說元嬰修士可以使用神識控制飛劍殺人於千里之外。
而且煉丹煉器，制符布置陣法都需要用到神識。
總之神識就像是靈力一般，對修士而言至關重要。」
老仙師講解的時候情不自禁露出羨慕之色。
方平聽得更是神往不已，沒想到神識竟然有這麼多的妙用。
如果自己有了神識，豈不是想偷看誰就偷看誰，別人還發現不了。
同時他也在躍躍欲試，既然那青木訣被老仙師說的如此不堪。
他很想問問老仙師能不能把那青木訣傳給他。
老仙師掃了他一眼，瞬間便看穿了方平的心思：
「好了，收起你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你現在才認了幾個字，就算老夫把功法給你，你也看不懂。
而且以你五行雜靈根的資質，今生今世也只能在鍊氣期蹉跎，絕無進入築基，練出神識的可能。」
方平被老仙師打擊得不輕，同時心中隱隱也有些期待。
似乎等自己識字多了以後，老仙師是不是會把功法傳給自己啊。
強行收起自己心中的想法，方平再次進入工作狀態，全力配合老仙師煉製止血散。
可老仙師的運氣似乎並不太好，一連兩爐止血散全部失敗。
接連兩次失敗，也讓老仙師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方平，老夫打坐片刻恢復靈力，你把這兩爐的廢丹收起來！」
說完，他便黑著臉打坐恢復。
方平看著被老仙師隨手放在一旁的兩堆藥草殘渣不住撓頭。
老仙師也沒告訴過他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啊。
可老仙師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多打擾。
只能硬著頭皮拿了一個麻布包將丹藥殘渣收起來，和那裝著符紙邊角料的布包放在一起。
很快老仙師便再次開始煉丹。
興許是霉運用光了，接下來幾爐止血散竟然全部成功。
老仙師的心情也隨著一爐爐止血散的出爐而變得高興了起來。
經過剛才恢復以後，一連十爐止血散，老仙師練成了八爐，失敗了兩爐。
如果不算之前幾爐的話，成功率竟然達到恐怖的八成。
雖然只是不入品的止血散，但這麼高的成功率老仙師同樣高興地合不攏嘴。
「再來一爐，湊齊十爐止血散，暫時也勉強夠大軍用兩天了。」
老仙師再次開爐，結果又連著失敗了兩爐，第三爐的時候方才成功。
心情大好的老仙師大手一揮，直接給連續工作多日的方平放了假，讓他回去休息。
於是方平便辭別老仙師，拎著分別裝了藥草殘渣和符紙邊角料的兩個布包回到自己帳篷。
這幾天他實在太累了，回到帳篷把兩個布包往床頭一扔便睡了過去。
等到方平離開良久之後，老仙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止血散的殘渣被方平那小子帶走了？」老仙師道：「唉，忘記告訴這小子藥渣有毒，得找個地方深埋起來才行，若是長時間放在身邊會有中毒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