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離心

肯尼一臉陰沉的提著伊贊巴隆的人頭朝著艾迪的方向走去。

來到了艾迪房間所在的門口，肯尼被溫迪和手下的皇衛軍攔下。

溫迪對肯尼手裡的人頭熟視無睹，依舊笑眯眯的樣子：「啊啦啊啦，肯尼將軍怎麼看起不是很高興。」

肯尼眼皮子都懶得動：「閃開。」

溫迪眯著的眼睛微微張開，身體沒有動：「世界這麼美好，肯尼將軍還是不要太急躁，衝動下的決定往往都會後悔，還是回去睡一覺吧。」

肯尼不再言語，居高臨下和溫迪對視，溫迪身後的皇衛軍一下子也聚攏過來，眼看就要打起來。

「溫迪，讓肯尼進來。」

「是。」

溫迪側開身子，微微鞠躬做邀請的姿態：「肯尼大將軍請。」

肯尼看了一眼溫迪，然後推開了房間門大步走了進去，肯尼剛進門，門就被關上，門外響起一陣子彈上膛聲。

肯尼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於此，他隨手將伊贊巴隆的人頭扔下，然後一腳朝著艾迪踢過去。

「艾迪，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艾迪此時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對肯尼冒犯的行為熟視無睹。

艾迪對於肯尼的態度其實一直都很明了，比起親信下屬，更像是合作者，阿克曼血脈很有意思，除了與生俱來的武力天賦，還有這獨特的服從性。

肯尼真正服從的人從來不是艾迪，一直都是烏利。

曾經的肯尼信奉武力，他曾用武力對抗中央憲兵，到後來被烏利抓在巨人的手心裡，出乎肯尼想法的是烏利居然放過了他，還向他磕頭賠罪。

對於肯尼來說，這是極具衝擊力的，即使對於肯尼這樣的人渣來說，那也是一股強大到擊穿心靈的力量，是對他這種不相信自己還有心的人渣都有效的力量，雖然烏利可以輕鬆捏死肯尼，可是他沒有那麼做，但正是因為如此，肯尼才感受到了超乎自己認知範圍的強大。

在巨人裡面，打敗和打服是兩種概念，就像弗洛克可以輕鬆打死賈碧但是卻打不服它，莎夏的父親卻可以。兵長可以隨意砍猴但不會讓吉克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談之巨人阿爾敏卻可以。同理，烏利是讓肯尼從內心感受到力量的人，而這一份力量是烏利可以理解，但是肯尼卻望塵莫及的。

於是一生都執著於力量的肯尼決定追隨了烏利。

阿克曼一族基因里有著追隨和自己價值觀相符的領袖的服從屬性，就像利威爾想要帶著同伴走出地下街這個腐朽的環境，他遇到了同樣想帶人類走出城牆的艾爾文，艾爾文有著利威爾不可比擬的堅韌與果決，所以利威爾選擇追隨艾爾文。

三笠從小就喜歡觀察自然環境下的弱肉強食的畫面，在父母雙亡，自己的生命收到了威脅時認可了艾倫那一套不戰鬥就會死的理論，當時的三笠沒有對抗歹徒的勇氣，所以她選擇追隨了艾倫。

當然這些也只是他們的潛意識收到了影響，之後的生活里產生的感情和經歷也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選擇，就像三笠最後為了更多的生命選擇砍下了艾倫的頭。

肯尼對烏利的態度十分尊重，哪怕知道羅德在利用自己也沒有改變，肯尼和烏利的關係與其說是上下級，更像是朋友。

肯尼本身也是十分反差的，毫無人性的他說出了自己還無法冷酷到對外甥見死不救，在亞妮潛入王城時，肯尼也是以自己的妹妹發誓，這些都能看出家人在肯尼心中的份量。

肯尼本身也受到了烏利的影響，他教會了利威爾運用武力，有了活在地下街的能力，其中有一個細節，肯尼當著利威爾的面先是暴力制服了一個混混，然後又請他喝酒收買人心，如果是割喉者肯尼肯定不會這麼干，但是受到烏利的影響，他也渴望追尋同樣的力量，可是特殊的人生經歷讓他一生也無法理解。

烏利再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侄女芙利妲，肯尼看著芙利妲變成了和烏利一樣的人，也開始訴說愛與和平，肯尼認為那是只要獲得那份力量才會湧現的慈悲，他也想知道自己如果得到這份力量是否會得到救贖，他想要看到烏利眼中的世界，所以他也想要篡奪始祖之力。

如果按照原先的路線走下去，得知一切的肯尼失去了追逐烏利的方向，所以才會放棄注射脊髓液，慷慨赴死。

直到艾迪的意外出現才給了肯尼新的希望，他看到了烏利還有庫謝爾可以活出第二世的可能，也可以更好的保護利威爾，但是艾迪毫無理由接二連三對利威爾出手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了肯尼的底線，所以他抱著捨棄一切的想法來質問艾迪。

艾迪沒有感情的看著地面上伊贊巴隆的頭顱：「利威爾怎麼樣了？」

肯尼皺眉但還是回答：「利威爾沒事，子彈讓那個叫芙寧娜的小姑娘擋下來了，那個小姑娘已經去世了。」

艾迪閉上眼睛，然後哀嘆一聲：「果然這樣嗎？」

肯尼發現艾迪話裡有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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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重新睜開眼，略顯疲憊的說道：「我確實策劃了幾次對利威爾的刺殺，只不過想驗證一些東西罷了，現在知道答案了，我不會在對利威爾下手了。」

肯尼眉頭展開，艾迪這個人雖然一肚子壞水，但唯獨沒有食言撒謊，如果刺殺別人他根本就不在意，只不過對象是利威爾就另當別論。

「那最好。」

但是肯尼覺得自己心口的一口鬱氣遲遲不能釋放出來：「接下來我會提前去馬萊的其他城市調查一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做特種大隊的落腳點。」

艾迪感受到了肯尼的一絲疏離：「好，有什麼需要的和溫迪說，但凡有的先供給你。」

肯尼也勉強擠出幾分笑意：「那就多謝了。」

艾迪看著肯尼離開的背影，感覺整個人好像也失去了幾分精氣神。

艾迪為了試探始祖尤彌爾此刻是否在操控命運，數次進行改變故事節奏，從復活艾爾文到刺殺利威爾都是在驗證，可是按照科尼的回報，馬萊軍隊的不間斷炮轟都要不了利威爾的命，利威爾和科尼在那種情況下就像小強一樣難殺，體力就像開了無限一樣，簡直是開了掛。

就算他特意放伊贊巴隆進去教堂暗殺利威爾，可是沒想到不能隨意行動的利威爾依舊被芙寧娜替死。

從艾迪在接觸小時候的艾倫沒有效果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

直到現在，艾迪終於可以確定始祖尤彌爾在，她一直都在，她正關注著棋盤上每一個棋子，就像吉克被炸掉了半個身子依舊被始祖尤彌爾復活，雖然自己這個時候可以強行抹殺掉科尼和利威爾但那又如何。

艾迪發現了鐵一般的規律，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

艾爾文的戲份應該早早結束了，雖然依靠超大型巨人重新歸來，但是超大型巨人的戲份是不變的，即使沒有艾爾文沒有阿爾敏也會有其他人繼承。

就算艾迪這時把救世小隊全殺了，也會重新冒出一支聖母小隊，與其這樣不如把他們放在眼皮底下監管起來。

艾迪拿馬萊、中東聯合國還有希茲爾國當做棋子，甚至帕拉迪島上也被放到了棋盤上，但是沒想到在尤彌爾眼裡自己也是棋子。

艾迪冷笑一聲：「一個連奴隸身份都不敢跳出的神還是神嗎？你以為你掌控了全局，我偏偏要和你博弈一番，無數個小勢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改了你的劇本。」

艾迪打算以身入局，硬剛始祖尤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