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消息：有隊友了 壞消息：隊友又沒了
走廊上的白熾燈忽閃了幾下，燈泡里的鎢絲髮出細微的滋滋啦啦聲。
走廊盡頭的電梯燈在遠處的黑暗中只顯露出一個紅點，
就像是巨獸的瞳孔，時刻盯著走廊上的兩隻弱小獵物。
王玖咬了咬牙，
後院的植物肯定不會跑，那麼只要找到工具就行了，
刀具……
手術室和醫生辦公室，器材室應該也有，
目前在三樓最近的地方是……醫生辦公室！
打定主意，兩人輕手輕腳地在走廊上前進，
每隔一段路就會有幾盞燈熄滅，給予人一種異樣的緊迫感和壓力。
好在僅剩的燈光不會讓整個走廊都太過黑暗。
每一個病房上面的小窗，都像是瀕死病人的眼睛一般，
在昏暗的走廊裡面幽幽地睜著，漫無目的地詛咒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美好事物。
走廊的地面很乾凈，
除了每隔一段路就會有一團白色的衣物散落在某間病房門口的地上之外。
王玖用腳扒拉了一下，
隱約看出是一件醫生常穿的白大褂，胸口的名牌處都是一片空白。
如果他沒記錯，
除去心理診療，其他時間醫生必須都穿著白大褂才對。
怎麼會有這麼多空白的衣物扔在病房門口呢？
一邊思索著，王玖抬頭看向最近的一個小窗裡面，
小窗內側是一片模糊的黑色輪廓，玻璃外側反射著燈光，將王玖自己的面容映在了上面。
他湊近了一些，但是裡面還是黑漆漆的，
窗戶似乎被黑色的布料完全封死，壓根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兄弟……」
拾荒者小聲叫他，指了指腕錶。
王玖點了點頭，輕輕扭了扭門把手。
發現被從內測鎖住，看來真的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正打算繼續探索，
王玖卻赫然發現，自己映在玻璃上的眼珠，轉向了一旁！
不對！
那不是自己的眼睛，門後有一張臉！
和自己的影像重合了！
王玖猛地後退一步，門口的臉也迅速隱沒在房間內的黑暗中。
消失的一瞬間，王玖似乎看到那張臉上如同刀砍斧鑿般的皺紋。
他背心一陣發涼，偏頭再看那些病房的小窗，似乎每個小窗後面都有一個老人在默默地盯著自己。
「年紀這麼大了還不安分……」
王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貼牆彎腰走過病房門口，拾荒者有樣學樣，兩人沒多久就摸到了最近的醫生辦公室。
如果是現實中，這裡正好對應褚寒的辦公室。
王玖除了自己和老孫的房間，
最熟悉的就是這裡，
無他
常客耳，
一周不得來個三五次，他甚至在這有自己的專屬杯子。
王玖小心翼翼地通過小窗看向室內，一片漆黑，但是沒有任何活物存在的痕迹。
他嘗試著輕輕扭動了把手，略微遲鈍的手感讓他驚喜。
門沒鎖！
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兩人閃身入內。
屋內沒燈，對外的窗戶被木板完全封死，只有一點點微小的縫隙透露出隱約的紅光。
王玖正打算摸黑尋找，旁邊的拾荒者遞過來一個小巧的手電筒，王玖接過看了一眼。
【物品】：手電筒
【品質】：垃圾
【剩餘可使用時間】：9分59秒
【說明】：雖然是個垃圾，但他會亮。
……還真是貼心的說明。
王玖點亮手電筒調小了照明區域，在這間看起來很熟悉的房間里嘗試尋找帶刃的物件。
就在他翻找抽屜的時候，一疊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涼山精神病院二期改造計劃》。
時間署名已經模糊不清，翻開文件，大段大段的塗黑內容看的人眼睛都要花掉，但是王玖還是在文件上找到了幾處沒有被完全遮擋的內容。
「地基」……「院長張」……「疑似人為」
王玖拿著文件有些出神。
別的不好說，但是據他所知，涼山精神病院只有一期的AB兩棟大樓，
二期？
從來沒有聽說過，難不成是建在了別的地方？
將文件幾張紙摺疊起來放進了口袋裡，王玖繼續翻找著抽屜里的東西。
在他打開最底下的抽屜的時候，面色一下子變得精彩了不少。
雖然沒有找到帶刃的東西，但是有這個東西，應該是足夠防身了。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為啥會出現在這裡。
嘗試將它揣進兜里的動作失敗了，王玖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其別在了后腰上。
另一邊的拾荒者也有些無奈地抬起了頭，
作為職業拾荒的道具販子，從垃圾中找出黃金應該是基本的能力。
但是這個辦公室除了一個煙灰缸還有點殺傷力之外，就只有大片的書籍和和各種各樣的文件。
刀具呢？
王玖和他對視了一眼，這層還有兩間醫生的辦公室，看來得繼續出發了。
兩間辦公室就隔著一堵牆，
王玖剛剛往裡望了一眼，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機擴聲，隨後便是一聲清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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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王玖的目光猛地投向走廊盡頭的電梯，伴隨著電梯到達的清脆聲音
還有一股熟悉的惡臭開始向這邊侵襲，是那個躺在老孫床上的傢伙！
王玖手上擰動把手的動作一點沒停。
咔啦咔啦的響動不大，
但是在寂靜的走廊里能傳出很遠。
這個門上鎖了！
王玖一抬頭，小窗里那張枯瘦的老人面孔正對著他露出滲人的笑容！
這個房間里也有之前病房裡的那個老鬼！
王玖沒有時間去給那個鬼東西臉上來上一拳，而是轉頭拉起拾荒者跑到了方才的辦公室里，
在門鎖合上的一瞬間，電梯門隨著吱吱扭扭的聲音慢慢開啟。
而王玖剛才鼻尖聞到的那股熟悉的惡臭氣息也隨著電梯門的打開，
漸漸充斥整個走廊。
王玖透過小窗遠遠的看著，隱約看到一個龐大的頭顱連接著纖細脖子的玩意兒正無聲無息的向這邊靠近，
它身上裹挾著濃厚的黑暗，離得近了才看清楚是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在圍繞著瘦長的身軀不斷遊走，
好似它存在的地方不允許有任何光亮。
隨著那股熟悉的腥臭愈發濃郁，
王玖靠在門邊，一手死死捂住口鼻，另外一隻手則是示意讓拾荒者不要發出任何動靜。
拾荒者那張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他除了聞到淡淡的臭味兒之外，並沒有看到走廊上有任何東西……
幾次想要張口詢問還是忍住了，
按照王玖的指示捂住了口鼻。
幾秒鐘時間過去，王玖感受到頭頂的小窗上投射下來大片的陰影，那怪物似乎在這裡短暫的停留了一下才繼續往裡走去。
就在這時，他們來的方向突然出現了話語聲
王玖眼前一亮。
是活生生的新隊友？
「寶貝你看，病房門突然能打開了？」
「是嗎親愛的？那我們趕緊走吧。這個地圖也太奇怪了……出生點房門都打不開，燈光還這麼暗，理智值都要降低了。」
「你這個臭男人懂什麼？一般這種地圖都是需要解謎的，獎勵也會相比較普通地圖要更好。甚至說探索度高了，能在任務過程中撿到特別值錢的道具！」
那男聲明顯雀躍了不少。
「真的嗎寶貝？？我們趕緊出去搜刮，呸，搜索一下吧！」
「行……等會兒，什麼味兒這麼臭？你放屁了？」
「怎麼可能啊寶貝？這可是在遊戲里……等等，我好像也聞到了。」
王玖慢慢站起身來，透過小窗看到一個身穿西服戴著眼鏡的男人和一個穿著非常簡單布料的女生，
正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某個之前上鎖的病房裡走出來。
他們好像看不到面前的黑霧一樣，迎面撞上了那個宛如豆芽菜一般隨身散發惡臭氣息的怪物。
接觸的一瞬間，
兩人居然從怪物的身上穿透了過去！
「他們好像無法相互接觸，但是……」
王玖想起了自己鼻尖上那滴腥臭的液體，憑什麼只有自己能看到和接觸那個怪物，而其他人……
是和自己那負數的理智值有關嗎？？
王玖正思索間，怪物白白咬了一口空氣之後，短暫的愣神了一下。
隨後有了動作。
它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兩人。
在倆人旁邊豎起了眼眶中白色的骨節狀的東西，不住的向兩人身上探去。
骨節一般的觸手在兩人身上不斷揮舞，很快便沾染上了一絲猩紅的顏色。
「等等，我的理智值怎麼在瘋狂的降低？」
「我也是啊寶貝！是不是這個氣味的原因？」
「50就要被強制下線兒了，我們回出生點！？」
「走！！」
兩人略顯慌亂的轉身準備回去，而他們身後的房間門卻在兩人面前「砰」的一聲關上，
門上的玻璃上印出來一張嬉笑的扭曲蒼老臉孔。
「這什麼鬼東西？！」
女孩兒尖叫了一聲，剛剛抬手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
身形便化作一團白光，迅速的消融。
白光消散之後地面上留下了一枚小巧的戒指。
男人本來已經轉身準備逃跑，但是看到戒指的一瞬間，面容上閃過一絲貪婪。
他猶豫了一瞬間，伸手想去抓地上的戒指，但是在觸摸到的同時也變成了白光消散。
出乎意料的是，
那怪物身上的黑霧接觸到白光之後，像是是遇到了剋星一般，一下子被驅散大半，
整體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那怪物見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也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四處張望沒有找到目標后，
這才裹挾著略顯稀薄的黑霧繼續向前逡巡。
怪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走廊里又恢復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昏暗。
只有地面上一枚戒指和剛才剛出現的一副眼鏡，
在微微閃著光芒。
王玖：「……」
我隊友呢？
那麼大兩個隊友怎麼就變身迪迦飛走了啊！
隊友啊！
你這裡欠我的拿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