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抱一抱,就不冷了
「你……什麼時候醒的?」
沈清沅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從桌上拿過橘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吃點嗎?」
祝懷硯視線落到她剝橘子的動作上,目光略微柔和,輕抿蒼白的唇瓣。
「吃。」
沈清沅專註地剝開橘子皮,全然沒留意到他唇角微微彎起的弧度。
在她掀起眼皮前,又恢復自然,抬手掩唇虛弱地輕咳兩聲。
室內暖氣充足,光線柔和自然,她把橘子肉剝開兩片遞給他,緩緩開口。
「醫生說了,那個葯對身體危害很大。」
「以後就別吃了。」
祝懷硯沒接,微微低下頭,就著她的手吃下橘子肉。
溫熱的唇觸碰到她的手指,觸電般的感覺串流進她的身體。
他扯扯乾澀的嘴角,嗓音嘶啞。
「還要。」
沈清沅臉有點燙,把剩下的橘子塞進他手裡,彆扭地開口:「自己吃。」
祝懷硯臉色陰沉,不願意吃了,把她剝好的橘子放回去。
「我說的話,你有聽到嗎?」沈清沅也懶得跟他糾結橘子的問題,跟他叮囑今天醫生的話。
「醫生說了這個對身體有害,以後那個葯別吃了。」
祝懷硯依然沉默著,抿緊蒼白的唇不說話。
見他不語,沈清沅悶聲道:「行,那你吃吧,吃死你最好。」
今天他倒下的那一瞬間,險些沒把她嚇死。
要不是探到他清淺的呼吸,沈清沅差點以為他被氣死了。
祝懷硯這副模樣,讓她覺得有點熟悉。
就好像很早很早之前,他也是這樣的,總動不動生她的悶氣。
祝懷硯眼睫低垂著,黑沉沉的眸子不知思索些什麼,緩緩往上抬,凝視著她的容顏。
「可你不喜歡那樣的我。」
這是離她最近的一次了,他並不想放棄。
沈清沅有被氣笑。
她很想說,現在的他,她也不喜歡。
但見他一臉失落的模樣,今天又被她氣暈,到底是忍住了。
「我沒有。」
祝懷硯壓低聲音:「你有。」
沈清沅承認:「好吧,我有。」
世界頓時安靜了,空氣逐漸凝固,氣氛變得壓抑。
祝懷硯心口悶疼不已,看她的眼神瞬間充斥著不可思議,顯然不敢相信她會承認得這麼痛快。
再往後,不管沈清沅跟他說什麼話,他都沉默不語,獨自生悶氣。
她索性放棄溝通,窩回沙發上,繼續看動畫片。
沒過多久,床上的男人掀開被子,緩緩下床走近她,單薄清瘦的身軀拉出黑沉的影子,籠罩在她身上,氣場隨之壓來。
黑沉沉的瞳孔緊鎖著她,千萬種複雜的情緒在眸子里交錯。
他彎下身子將她抱起,抱著她坐上她剛剛坐的位置,感受到她不安地掙扎,低聲道:「別動。」
幽淡的冷香拂過面頰,屬於他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
沈清沅察覺到異樣,臉頰泛紅,不自覺地繃緊身體,怕他在病房裡獸性大發,真的沒有敢亂動。
而他再沒有多餘的舉動,只是靜靜地抱著她,清淺溫熱的氣息偶爾刮過她的耳畔。
興許是太晚了,沈清沅困意湧上來,竟窩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聽到他輕而緩的聲音。
「不喜歡也得喜歡。」
-
再醒來時,病房裡僅剩她一個人。
值班的護士告知她,祝懷硯很早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特地叮囑她們,不要影響到她休息。
沈清沅這才想起他今天確實要出國,大概一周以後回來,意味著這周都是自由的,不會有人再管她。
也是由於祝懷硯的插手,葉初梨自覺地撤掉網上一切對陳星池的詆毀,兩百萬到手裡有種莫名的虛幻感。
陳星池對她崇拜極了:「姐,你可真牛逼,那麼難搞的女人,你三兩下就搞定了。」
「下回出了事我還找你。」
沈清沅訕訕笑了笑,沒敢接話。
她想起自己承諾過的話,再找姓祝的那位怕是要翻天。
葉初梨做完一系列操作后,再次仔細地打量著她,隨後收回目光,毫不猶豫地吐槽:「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祝懷硯這麼壞?」
「上來就要整死個人,趕緊帶著他離我遠點。」
沈清沅對此表示很抱歉。
她也沒想到祝懷硯平時忙著工作,還能抽出時間來管她的事,跟個瘋狗似的,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她。
本該是她的活,他全乾了。
結下這麼個大項目以後,沈清沅的工作也開始閑暇,偶爾在公司跟關悅小打小鬧,下了班手拉手去夜市吃小吃。
夜景繁華,霓虹閃爍。
月光寒冷稀薄,大雪紛紛揚揚,厚厚地鋪蓋在地上。
沈清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拉著關悅踩在雪層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關悅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鏟子,悉心鼓搗起來,嘴裡嘟囔著:「堆個陸經詞。」
沈清沅也開始堆雪人,嘴裡嘟囔著:「那我堆個喜羊羊吧。」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一直到陸經詞忙完過來,看到關悅堆得老高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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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悅興奮地朝他奔去:「你看像不像你?」
陸經詞打量一番,客觀地給出評價:「不像。」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肉眼可見的委屈。
面前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覺,又臨時改了主意,輕咳一聲。
「剛才不像,現在像了。」
陸經詞從口袋拿出提早備好的護手霜,細緻體貼地替她擦拭。
剛才還委屈的關悅,這會兒又高興了。
關悅擦完,不忘把護手霜遞給沈清沅。
「沅沅,護手霜。」
沈清沅抹了一點,遞還回去。
陸經詞走上來客氣地開口:「一起走嗎?我們順路送你。」
她笑著拒絕:「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幾步路的距離。」
說完跟他們揮手告別,目送他們離去。
心裡由衷地為關悅高興,同時也在羨慕她,羨慕她擁有幸福和諧的家庭,順風順水的人生。
可羨慕歸羨慕,自己的人生,還得自己來走。
-
令她沒想到的是,祝懷硯居然提早回來了。
他到家已經深夜,身上攜著風霜的氣息,與這溫暖的室內格格不入。
沈清沅是被冷醒的,彷彿置入寒冷的冰窖中,冷得瑟瑟發抖。
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男人微涼的氣息,混雜沐浴露的清香,包裹住她的身體。
「你怎麼回來了?」她迷迷糊糊地開口,不自覺往後縮一縮。
腰身卻被掌心貼緊,強行按住不讓她退。
祝懷硯吻她的眉心。
「想你,就回來了。」
沈清沅困意十足,皺著眉抱怨。
「讓開,冷。」
「抱一抱,就不冷了。」他緊緊擁住她,壓下聲音。
離開她的這幾天,心裡總覺空蕩蕩的,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她會逃跑,突然又消失不見。
直至親眼看到,床上那抹溫軟的身影正在安睡。
他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有所鬆懈。
聽清他略微嘶啞的嗓音,沈清沅忽然清醒,身子霎時繃緊,不由自主地背過身。
隔著黑暗,聽到身後男人低聲笑。
「躲什麼?」
指尖纏繞烏黑柔軟的長發,溫熱的觸感貼近她頸側,氣息炙熱沉重,滾燙地落在她的肌膚上。
纖長的手指鬆開烏髮,沿著溫熱的曲線緩慢地向下挪動。
沈清沅察覺到異樣的變化,困意完全消散,憤憤地攥緊他作亂的手,忍不住抱怨。
「你根本就不愛我,跟我在一起只想做那種事。」
祝懷硯卻不以為然:「不愛,怎麼做?」
「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好閨蜜關悅,她跟陸經詞做不做?」
沈清沅小臉爆紅,有被他無恥到。
「那也沒有你這樣的。」
祝懷硯掰過她的肩膀,輕撫她的面頰,語氣散漫慵懶,透出幾分風流隨性。
「我哪樣?」
「他們那樣,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