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得到你的手段
祝懷硯扯動唇瓣,糾正她。
「是得到你的手段。」
沈清沅氣堵上心頭,指了指門口:「你說過的,天亮之前,你會離開。」
她也是失心瘋了,居然妄圖去跟一個神經病討公道,在他眼裡根本沒有道德可言。
神經病怎麼會愧疚?神經病怎麼會後悔?
祝懷硯到底在沈父沈母起床前,離開了她的卧室。
他一夜未眠,沈母瞧見他精神不大好,不禁關切道:「是不是睡不習慣?」
祝懷硯掀開眼皮,眼瞼下透著些許倦意,視線飄向沈清沅。
她低下頭,默默喝著碗里的粥,不打算搭理他。
他淡笑道:「有點。」
「但我會適應。」
沈母有些憂心,祝懷硯住慣了優渥的環境,家大業大,自然對他們這個小地方不習慣。
「沅沅,你今天就陪阿硯在家裡休息,哪都別去了啊。」
沈清沅放下勺子,極不情願道:「媽,他是成年人了。」
「哪有將客人單獨扔在家的道理?」沈母眉頭一皺,她還忙著開店,沈父又要去工地。
祝懷硯「虛弱」地輕咳兩聲:「沒事,我自己可以。」
沈母也放下筷子,冷聲道:「沅沅。」
「知道了。」沈清沅偷偷瞪一眼祝懷硯,咬牙切齒地回答。
她也是失心瘋了,才會同意他一起回來。
真是當少爺當慣了,走哪都讓人伺候!
沈清沅憋住滿腔怒意,送走沈父沈母后,憤憤關門折返回來。
對悠閑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吐槽:「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綠茶的潛質?」
「現在發現,為時不晚。」祝懷硯收起視線,似笑非笑地回她。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自覺走向她的卧室。
「你幹什麼?」沈清沅警惕地問他。
祝懷硯一臉無辜:「我困了。」
「沒給你準備房間嗎?」她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祝懷硯頓了頓,回頭看她:「我喜歡你的。」
沈清沅頭皮發麻,不願再去看他,獨自玩手機解悶。
而祝懷硯吃過葯后,情緒穩定不少,當真乖乖地躺在她床上休息。
一覺睡到下午,精神才有所好轉。
這樣平靜的生活,他似乎從來都沒過過,有些陌生,不知所措。
下意識出去找沈清沅,在看到沙發上的嬌弱身軀后,無處安放的心才慢慢放下。
他竟下意識地以為她又逃跑了。
這次回來,他並未派人監視她。
祝懷硯揉了揉眉心,抬步走向她,視線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清一色的美男,劃了幾個視頻,風格大不相同。
沈清沅嗅到一絲冷香,緩緩抬頭,目光跌入清冷深邃的瞳眸,連忙關掉手機坐起身。
「走路怎麼沒聲?」
祝懷硯冷笑一聲:「怕有聲妨礙你看男人。」
沈清沅:「……」
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有意的。
怕他犯病,又補充:「是客戶。」
確實是客戶,無非是替小網紅處理一些事務。
不說還好,一說祝懷硯的神情更難看了。
「你的客戶很特別。」
沈清沅剛要接話,又聽到他生冷地開口。
「都不愛穿衣服。」
沈清沅:「……」
人家就是靠身材火的啊!
祝懷硯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到腿上,拉住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襯衫紐扣。
「你幹什麼?」沈清沅神色大變,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來。
「我不差,真的。」
「你看我,別看他。」祝懷硯平靜地回答,嗓音卻略帶暗啞。
換做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剷除那些蚊子。
可現在,他變得優柔寡斷了。
祝懷硯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比起這個,他更在乎沈清沅的感受。
沈清沅紅著臉抽回手,咬牙回答:「你當個正常人。」
祝懷硯眸光沉暗。
「正常人?」
「正常人不會喜歡自己的老婆,去看別的男人。」
她糾正:「我從沒答應過嫁給你。」
「遲早會的。」
祝懷硯低頭看她,漆黑幽邃的眸子掠過一抹失落,形同夜幕上的流星,轉瞬即逝。
她嫁不了別人。
他不會容許她嫁給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沈清沅不想跟他爭辯。
但祝懷硯似乎很想跟她說話,莫名其妙地對她說:「換你囚我也可以。」
「或者,你也可以建個迷宮報復我。」
雖然他並不認為這是報復。
沈清沅聽得頭大。
瘋子就是瘋子啊,跟正常人的處理方式完全不同。
而他看起來又一臉認真的樣子,似乎真的對這個解決方案抱有希望。
「瘋子。」
祝懷硯笑了笑:「是。」
並不否認。
他早就瘋了。
-
在家的這幾天,只要沈清沅出門,祝懷硯都會陰魂不散地跟在她身後。
有熟人認識她,無不驚羨地觀察祝懷硯,像看到明星似的,問她:「沅沅,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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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這個時候,沈清沅都會尷尬不已,想把他塞進地縫裡。
而他每次都會一本正經地替她回答:「是的。」
「你沒有自己的事做嗎?」沈清沅忍不住抱怨他。
祝懷硯面色淡然:「你是在關心我嗎?」
沈清沅:「……」
「秦煜,就是這樣讓大家認識他的嗎?」
沈清沅:「……」
在沈清沅看不到的地方,他甚至將秦煜陪她做過的所有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他此次過來,自然是要消除那個男人存在的痕迹。
當然,這些沈清沅都無需知道。
祝懷硯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心裡越來越不舒服了。
原來她真的可以做到忘記他,喜歡上秦煜。
而他卻做不到如當年所想一般,去坦然接受。
她同秦煜牽過手,擁抱過,親吻過。
每每想到這些,他都會頭疼不已,恨不得衝過去將那個姓秦的男人撕成碎片。
又是一個失眠夜。
在這鎮上的每一個日夜,他總會時不時想起,秦煜便是在這裡追到了沈清沅。
他們曾在絢爛的煙花下接吻,是的,那個該死的男人,為沈清沅放了一整夜的煙花,在煙花下親吻她。
祝懷硯揉了揉眉心,劇烈的頭疼感一陣陣地襲來。
他撐起身子,緩緩翻身下床,找到藥瓶吃藥緩解。
眼尾泛起一絲猩紅,連帶呼吸都加重幾分。
世界在他眼裡開始晃動,重影。
沈清沅安睡的模樣近在咫尺,他緩緩抬手,輕描她的眉目,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面孔,落到她的唇瓣。